气完,骂完,气出多了,不知道干什么了,场面一时安静。
……
……
“行啦,都松开眉头!”
佟娘子看自己身边待着的一左一右,左边,床里头,是伤了脚不能走,又愁容满面的自家亲妹,右边,床边上,是刚才逢凶化吉,惊魂未定,脸上满是愤懑的许家妹子。
一边一个,两个小可怜,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金枝,可要遣人给家里说一声?”佟娘子想着,许家妹子会不会想尽快让家里人安慰到。
“还是不必遣人去了。”许金枝一想,这消息一来一回,话多话少的不定传成什么样子,更何况她现在无事,着急给家里传消息平白让人担忧,还是等她回去自己念叨念叨为好。
“也好,那金枝你去换身衣裳,咱们姐妹中午吃点好的给你压惊。”佟娘子又喊婆子进屋。
“这……怎么好……”
“要得,你看这袖子都扯变形了,放心吧,我佟家的家业做什么的,岂会不能送你身衣裳!”
“还是你想在这屋子试一试,我们姐妹帮你看看呀!”佟娘子逗许金枝。
待许金枝出屋,小佟娘子大喘气“阿姐,许家妹子这回可是真吓死我了,我腿都软了!”
“吉星高照,吉星高照,明儿我就给你烧香去,给许家妹子也烧烧。”
“……”
李府的饭菜味道不错,为着压惊,比往日里还要丰盛三分。
“来,尝尝我自己腌的梅子酱,沏茶煮水可开胃了,姐,你去沏——”受伤的小佟娘子明着使唤佟娘子。
“你还两副面孔呢,等你好了着!”佟娘子阴阳一句,还是去沏水了。
有着饭桌上趣话闲聊,许金枝心里之前是烦恐散去不少。
临走,小佟娘子说什么都要安排驴车把许金枝送回来,送到家门口。
……
晚上饭桌上一讲,许金枝又收获了全家的关切。
许铃铛把嘴都张大:出门习武好几月,侠女竟是我娘亲!
“金枝啊,你这两日都不要出门了,娘去给你烧香啊!”许老太太和许老爷子心疼坏了。
“我跟娘一起去。”郑梦拾攥攥许金枝的手。
晚上,许金枝数次睁眼,看看周围不见光亮,耳边两道呼吸声均匀,又闭眼睡去,她一醒,郑梦拾也睁眼,待她睡去方歇。
许多安:呼……
……
又日,许老爷子拿着柳条盐巴,净着牙齿走过窗下,又退回来,合该是他眼花了,铃铛怎么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金枝,咋是你啊!”
窗底下站着的,不是往常扎马步的小铃铛,变成了许金枝了。
“爹?铃铛去东院找小狸去了,我这不想着也练练筋骨,往后遇上事情好个应对嘛!”许金枝经过昨日之事,有些怀念自己的侠女梦,她身子骨不差,反正今日无事,能康健一点是一点。
“外公——”东院小铃铛扯着嗓子喊了,许老爷子只得漱了口赶紧过去。
“这咋回事儿啊!”东院墙根,祖孙俩盯着墙边的大洞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许铃铛晃晃自己的头,又拿手板着小狸的头晃晃“它也不知道。”
今天早上一打开屋门,小狸就飞出去放风了,孩子还小,飞檐走壁刚学不久,看着小狸进了东院,等许铃铛追过来,就找不见狸了。
几间屋子找过,满院子喊了好几声,才听见墙边有动静,寻着声,许铃铛找见了大洞,小狸从外朝里爬进来,听着墙那头还有鸭子乱嘎,也不知道它怎么招惹人家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的洞,遇事不明喊外公,许铃铛一嗓子就让许老爷子和她一起蹲墙根边上。
“这洞……”许老爷子伸手摸摸,这泥还潮乎,这是新挖的?
可就奇了,他平日里也就喂牲畜的时候在这边走动,从没有仔细观察过墙根。
“老鼠?”
“外公,你见过这么大老鼠么?”许铃铛把小狸举到外公面前,嗯……有小狸这么大的。
那不能,许老爷子赶紧摇头,如此硕鼠,那怕不是能吃人!
祖孙俩互看一眼,找!墙怎么能不明不白的被挖了。
抱着小狸直接从东院大门出去,找这面墙根的洞。
“嘎——”
“老爷子晨好啊,铃铛今日没去武馆?”
墙外头就是无邻的空地,张家宝生正溜鸭子呢。
“宝生叔。”
“是宝生啊,今日你在家?”
“对啊,我娘照顾我家七七呢,我毛手毛脚的只能出来赶鸭。”
确实,许老爷子点头,是毛手毛脚的,眼看着这一会儿功夫,要不是穿着鞋袜,这群鸭子能把宝生的腿毛薅完。
听完许家祖孙俩出门的原因,张宝生也静不下心赶鸭了,蹲下身抓出一只大鸭“你领着回家去,别乱跳河。”
“走,老爷子,我和你们一起找。”张宝生站起来,他家和许家离着可近呢,这东西今天能把许家的墙根挖穿,明天他家的墙根就可能不保。
“这能行嘛?”许老爷子瞧见那大鸭子领着一群鸭子走了。
“杀了好几代鸭子留下来的老鸭了,以前跟鹅群里混的,认路。”张宝生很放心。
那行吧……
寻沿一找,外面的墙根也有鼓起来的土。
“老爷子,这看着是从地底下挖的啊!”张宝生张手比划,这大小断不能是个人,也就是说没贼。
可这也不能是老鼠啊,刚过五月五,毒五月的艾香还沁在砖石里呢,哪能出现这么大的老鼠。
找!靠谁?咋找?几个人互相看,看到了许铃铛身上,许铃铛低头“小狸,表现的时候到了,表现好今天今天加餐!”
“喵喵喵——”许铃铛抱着小狸,怀里小狸伸着脖子要往前冲,许老爷子和张宝生紧跟着,寻着这地下洞的动静找去。
……
“诶?人呢?”东院,刚扎完马步的许金枝见这一老一小半天没回来,过来看看,这怎么人都不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