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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也被腹部的刺痛激得更加疯狂,它拔出插在肩胛的破甲锥,带出一大块血肉,看也不看就甩飞,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倒地的李青河,再次扑来!

它腹部的伤口血流如注,但似乎丝毫影响不了它狂暴的力量!

李青河强忍剧痛,就地翻滚躲开致命扑咬,同时手快速伸进怀里,掏出师傅给的那个小布包——迷妖粉!

他看准恶虎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扑咬的瞬间,用尽力气将整包刺鼻辛辣的粉末狠狠砸向它的面门!

“噗!”

一团黄绿色的粉尘在恶虎眼前和口鼻间炸开!

“吼——!咳咳…嗷呜!”

恶虎猝不及防,大量粉尘被吸入鼻腔,辛辣刺鼻的味道瞬间让它痛苦地甩头、咳嗽、打喷嚏!

那双血红的眼睛更是被粉末刺激得泪流不止,视线一片模糊!它狂怒地挥爪乱抓,却失去了准头。

“机会!”

李青河顾不上右腿被碎石划破的剧痛,和左臂在刚才格挡时被虎爪边缘扫过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他强撑着站起来,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双手急速在胸前结印!

洼地本就潮湿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无数细小的水珠在李青河双掌之间疯狂汇聚、压缩、凝形!

一支约莫尺许长、通体由高度压缩的水灵力构成、箭尖闪烁着刺骨寒芒的【凝水箭】瞬间成型!

箭身周围,空气都因那蕴含的少阴寒意而微微扭曲!

“去死!”

李青河怒吼一声,双手向前一推!

“咻——!”

凝水箭化作一道冰冷的蓝白色流光,速度快得惊人,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地射向恶虎因痛苦而大张的、布满倒刺的血盆大口!

“噗嗤!咔嚓!”

凝水箭瞬间贯入恶虎的口腔深处!

蕴含的少阴寒意在它体内猛烈爆发!

同时,那高强度压缩水箭的冲击力,重锤般狠狠砸在它的喉骨上!

“呃……”

恶虎庞大的身躯猛地僵直!

狂暴的嘶吼戛然而止!

它血红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凝固的痛苦!

喉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它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口鼻间涌出混合着内脏碎块和冰碴的污血,那双暴虐的血瞳,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终于…死了。”

李青河浑身脱力,拄着猎刀才勉强没有跪倒。

右腿的伤口血流如注,左臂的剧痛让他半边身子都在发抖,胸口更是闷痛得厉害。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看着地上那逐渐失去生息的庞然大物,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剧烈的痛楚交织在一起。

他不敢多停留,这血腥味和打斗动静随时可能引来其他猛兽。

他咬着牙,拖着伤腿挪到虎尸旁,拔出猎刀,忍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腹部的翻腾,开始剥皮。

动作因为伤痛而有些笨拙,但猎户的手法还在。

一张沾满污血、却依旧能看出巨大尺寸和坚韧质感的虎皮被他艰难地剥了下来,卷成一卷。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

简单用布条死死勒住腿上和胳膊上最深的伤口止血,他捡起地上的猎弓,将卷好的虎皮和剩下的破甲锥(还剩五支)勉强背在背上。

回头看了一眼狼藉的战场和那具失去皮毛的巨大虎尸,李青河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和毒瘴的冰冷空气,拄着猎刀当拐杖,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朝着李家村的方向,艰难地挪动脚步。

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而倔强。

浓重的夜色像化不开的墨汁,黑洞洞的笼罩着李家村。

青砖大院里喜庆的红绸在黑暗中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万籁俱寂,只有几声零星的犬吠和不知名虫豸的鸣叫。

“笃…笃笃…笃…”

一阵极其微弱、带着拖沓和沉重感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沉寂,仿佛是什么东西在无力地刮擦着门板。

正房里,本就因小儿子的“采药”而睡得不安稳的李大山猛地惊醒。

张氏也几乎是同时坐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青河?”

张氏的声音带着睡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大山没说话,披上衣服,拖沓着鞋,快步走到院门边,沉声问:

“谁?”

门外没有回答,只有那微弱又固执的敲击声,断断续续。

李大山心头一紧,猛地拉开了厚重的门栓。

“吱呀——”

门开处,一个几乎完全倚靠在门框上的身影,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山野间的寒露气息,猛的向前栽倒!

“青河!”

李大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微弱的月光下,李青河的脸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沾着泥污和血渍。

他浑身湿冷,衣服多处撕裂,被血和泥浆糊得看不出本色。

右腿裤管被血浸透,紧紧贴在腿上,左臂的伤口更是狰狞,深可见骨的地方被粗布条死死勒着,布条也早被血染成了黑红色。

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卷起来的、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东西。

看到父母熟悉的脸,李青河紧绷到极限的心弦骤然一松,强撑着的意志瞬间瓦解。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眼睛一闭,身体彻底软了下去,昏死过去。

“儿啊——!”

紧随其后的张氏看到这一幕,魂飞魄散,凄厉地尖叫一声扑上来,看到儿子浑身是血的模样,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心像是被狠狠揪住揉碎了一般:

“这…这是怎么了啊!我的儿啊!”

李大山也吓得肝胆俱裂,但他毕竟是当家的,强压下巨大的恐慌和心痛,目光扫过儿子背上那巨大皮毛卷裹的东西,再看看这身上留下的伤势,瞬间明白了大半。

“别嚎了!快搭把手!抬屋里去!”

李大山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眼睛都红了。他迅速卸下李青河背上那沉重腥膻的虎皮卷,随手丢在门廊下,也顾不得脏不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