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二年七月末,漠南草原的夜风卷着寒意,两万明军如离弦之箭,朝着呼伦贝尔隘口疾驰而去。马蹄踏碎荒原的寂静,铁甲碰撞声铿锵作响,在夜色中织成一张决绝的战网 —— 此时隘口内的多尔衮军,经此前一战伤亡过半,正趁夜休整,却不知复仇的利刃已悄然悬于头顶。
“报 —— 睿亲王!洪大人!军中粮草告急,已不足三日之需!” 清军斥候掀帘而入,声音带着焦灼。
多尔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玉佩,语气轻佻:“粮草不足便不足,明日大军开拔,闪击漠南,草原上的牛羊,不就是现成的军粮?”
一旁的洪承畴谄媚一笑,眼底却藏着一丝阴鸷。自归降后,他已将明军此前的部署和盘托出,此刻躬身道:“睿亲王英明,漠南牛羊遍野,足以支撑大军再进百里。”
多尔衮抚掌大笑:“洪大人真乃我大清之福!待此间事了,入京之后,本王必保举你为大清兵部尚书!”
“多谢睿亲王提携!” 洪承畴躬身谢恩,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重。
与此同时,岳忠民率领大军已至隘口关外,中军帐内烛火摇曳,舆图上的隘口位置被他指尖重重按住。“杨四!”
“末将在!” 杨四跨步上前,目光锐利如刀。
“你率一万六千人马佯攻隘口,” 岳忠民声调沉稳,字字铿锵,“若多尔衮死守隘口,你便即刻退回嫩河,协助岳平、岳安等人守住河段,绝不能让蒙古铁骑踏过嫩河一步;若他退走,你速占隘口,加固防线!多派斥候探查,清军若再攻,先护粮道水源,灵活应变,莫学洪承畴那般刚愎自用!”
杨四不屑地嗤笑一声:“洪老匹夫懂什么打仗?大哥放心,若隘口有失,我提头来见!”
岳忠民朗声一笑:“四弟还是这般刚猛。行动吧!” 他转而看向牛大、张三,眼中燃起熊熊战意,“牛大、张三!我等率五千重甲骑兵,直破其中军大营,抢其战马、焚其粮草,再奔袭漠北!当年冠军侯八百轻骑破数万,今日我等五千人马,便在漠北草原,给多尔衮再上一课!”
“誓死追随岳帅!” 五千将士齐声呼吼,士气直冲云霄,震得帐外旌旗猎猎作响。
“行动!”
一声令下,杨四率领一万六千大军如潮水般涌向隘口。他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出海蛟龙,枪尖裹着破空锐啸,“噗嗤” 一声穿透隘口寨门的实木横梁,紧接着双臂青筋暴起,猛地发力一挑 ——“轰隆” 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轰然碎裂,木屑飞溅间,杨四挺枪直刺,三名清军哨兵应声落马,胸口枪洞鲜血喷涌。“弟兄们!随我杀!占隘口、赶金狗!”
身后六千背嵬军如猛虎下山,左手持盾格挡箭雨,右手陌刀寒光闪烁,劈砍之处人马俱裂,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隘口通道汇成血洼。清军骑兵仓促反扑,却被明军锋矢阵死死钉在原地,陌刀阵如移动的钢铁城墙,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清军的惨叫,尸骸堆叠成山。杨四长枪翻飞,枪尖时而点、刺、挑,时而扫、劈、旋,清军士兵无人能挡,纷纷落马,他身后的明军将士越战越勇,嘶吼着将清军一步步逼退,隘口内外杀声震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报 —— 睿亲王!明军破了隘口寨门!杨四率军杀进来了!” 斥候连滚带爬冲入中军帐,声音带着哭腔。
多尔衮猛地拍案而起,刚要发作,便见洪承畴仓皇跑入:“睿亲王!明军骑兵精锐无匹,我军已是疲惫之师,再打下去必败无疑!”
多尔衮望着帐外冲天的火光与喊杀声,脸色铁青如铁,终于绷不住心神,嘶吼道:“传我将令!两翼人马拼死阻拦!后军随我追击岳忠民!漠北是我大清根基,绝不能让他得逞!”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声音都在发颤。
清军两翼骑兵火速回防,试图缠住明军,却被杨四麾下将士死死咬住 —— 杨四长枪如闪电穿梭,枪尖每一次起落都带走一条人命,他高声喊道:“弟兄们!死死拖住金狗!守住隘口便是大功!” 明军将士齐声响应,攻势愈发猛烈,陌刀阵与枪阵交替推进,将清军两翼死死钉在战场,为岳忠民的突击部队扫清了障碍。
此时,岳忠民已率五千重甲骑兵从山隘两翼迅猛穿插,玄铁甲胄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光,铁蹄踏碎冻土,如猛虎扑食般冲入清军中军大营。岳忠民手持沥泉枪,如入无人之境,大枪舞得溜圆,枪风呼啸间,清军士兵的刀枪纷纷被震飞,靠近者非死即伤。一名清军裨将挥刀劈来,他侧身避开,枪尖顺势刺穿对方咽喉,手腕一拧,鲜血顺着枪杆喷涌而出,溅红了他的战袍;又有两名清军骑士左右夹击,他双腿夹紧马腹,长枪回环一扫,两人脖颈同时中招,头颅滚落尘埃。
“快拦住他!绝不能让他近马厩!” 清军士兵嘶吼着围上来,却如飞蛾扑火般被枪风扫倒。岳忠民策马直奔清军马厩,沿途清军尽数被斩,他一脚踹开马厩木门,高声号令:“弟兄们!抢战马、备干粮!随我奔袭漠北!”
五千重甲骑兵立刻分兵,一部分抢占马厩,将清军的良驹尽数牵出,人手换乘一匹健壮战马,剩余骑兵则护卫侧翼,抵挡清军反扑。牛大、张三各率一队,将马厩周边的清军杀得片甲不留,短短片刻,清军精心饲养的战马便被明军尽数掌控。
多尔衮刚率后军冲出大营,便见岳忠民已抢完战马,正率部朝着漠北方向疾驰,他目眦欲裂,嘶吼道:“岳忠民!你敢毁我根基!给我追!”
岳忠民勒马回头,长枪直指多尔衮,朗声道:“多尔衮,漠北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今日便让你尝尝丧家之痛!” 说罢,他手提火把,翻身下马,将火把狠狠掷向清军的辎重粮草堆。火焰瞬间腾起,借着夜风席卷全场,营帐、粮草、军械尽数被引燃,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整个清军中军大营顷刻间化为一片火海。
“撤!奔袭漠北!” 岳忠民翻身上马,高声号令。
四千多名重甲骑兵紧随其后,骑着抢来的清军良驹,簇拥着他朝漠北奔袭而去。奔袭途中,岳忠民扬声笑道:“古有霍去病闪电破草原,今我等五千铁骑,便来一场闪击漠北!”
张三、牛大与众将士齐声大笑,喊声震彻草原:“洪老狗!多尔衮!爷爷们不陪你玩了!”
多尔衮望着明军疾驰而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群明军碎尸万段!” 他率领后军,朝着漠北方向疯狂追击,身后的火海与隘口的厮杀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