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的问题，瞬间将所有队长的注意力从手里的q版老爹，转移到了那面正在播放着诡异画面的墙壁上。
“跳来跳去？”
韩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尔科说的是《僵尸先生》里，被符咒控制着一蹦一跳的僵尸群。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僵尸”这个概念。
“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用光和影子记录下来的，会动的故事绘本。”
哈尔塔好奇地凑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林正英师傅用墨斗线大战僵尸的经典场面。
“那为什么他们打架……不像是真的？感觉……软绵绵的。”
“这叫‘写意’！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艺术手法。”
韩秋负手而立，神情肃穆，用一种看待门外汉的眼神扫过众人。
“真正的战斗充满了血腥与暴力，但艺术，是要在真实的基础上进行升华！
这种看似‘软绵绵’的打斗，是为了凸显‘道’与‘魔’的对抗，是精神层面的交锋。”
韩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吗？”
比斯塔也来了兴趣，他作为一名“艺术家”，对这种新奇的艺术形式充满了探究欲。
“当然是真实的！”
韩秋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吹牛。
“这是我故乡一个流传了很久的传说！讲述的是一位道长，与来自地狱的恶灵战斗的故事！
那个跳来跳去的，就是被恶灵附体的尸体，我们称之为‘僵尸’！”
“僵尸？”
“道长？”
“地狱的恶灵？”
他们可以面对海军大将的屠魔令，可以与另一位四皇分庭抗礼，
但这种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的鬼怪故事，却精准地击中了他们知识的盲区。
韩秋索性按下了播放键，将音量调大。
熟悉的配乐再度响起，紧张刺激的剧情继续上演。
当看到英叔帅气地亮出桃木剑，念着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咒语时，这群平均悬赏金过五亿的男人，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当看到搞笑担当的秋生和文才，被僵尸追得满屋子跑，各种狼狈不堪时，他们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哈哈哈！这两个小子，真是白痴！”
“这个叫英叔的，确实有两下子，yoi！”
“比我们船上那些新来的小鬼还蠢！”
韩秋看着这群人高马大的队长，对着一部几十年前的僵尸片指指点点，
时而紧张，时而爆笑，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做的事情，或许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别墅外，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另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起因，是不再自闭的艾斯，拿着那个q版老爹手办，回到了自己的番队。
“队长！你手里的是什么？”
一个眼尖的船员立刻发现了。
“是老爹！”
另一个船员惊呼。
“怎么……这么小？”
很快，所有队长都“人手一个q版老爹”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整艘船上传开了。
一开始，只是几个番队的船员在小声议论。
但当他们看到，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比斯塔队长，
都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小的手办放在剑架旁，时不时拿起来端详时，普通船员们彻底不淡定了。
“为什么队长们有，我们没有？”
“我们也是老爹的儿子啊！”
“我也想要一个！看起来好有纪念意义！”
“听说那是韩秋搞出来的！我们去找他！”
于是，当韩秋还在别墅里尽情摸鱼的时候，他那小房子的门口，已经被闻讯而来的海贼们围得水泄不通。
“韩秋顾问！开门啊！”
“我们要买那个老爹的小人！”
“我有钱！我这里有刚抢来的宝石！”
“我用我珍藏了十年的朗姆酒跟你换！”
嘈杂的叫喊声，甚至透过别墅的隔音层，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韩秋眉头一皱，点开可视门铃。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一张张充满了渴望和激动的脸，差点把他的摄像头给挤爆了。
坏了。
他低估了一个“限定周边”对粉丝群体的杀伤力。
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内部矛盾。
一个手办一百万贝利，队长们买得起，普通船员可不一定。
就算买得起，先给谁后给谁？这都是问题。
不能卖！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的可视电话说道：
“各位兄弟，静一静！听我说！”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去，嘈杂的甲板瞬间安静了不少。
“我知道大家想要什么，但是，那个手办，是非卖品！”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为什么啊？”
“我们可以给钱的！”
韩秋径直走出了别墅，穿过拥挤的海贼，直奔白胡子的王座而去。
白胡子正靠在他的宝座上闭目养神，似乎对甲板上的骚乱毫不在意。
“老爹！”
韩秋立正站好，脸上带着兴奋和郑重。
“咕啦啦啦……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小子？”
白胡子缓缓睁开眼。
“老爹，我想设立一个‘白胡子海贼团荣誉贡献奖励机制’！”
韩秋开门见山。
“哦？”白胡子来了兴趣。
“您看，那个手办，大家都想要。这说明兄弟们对您，对我们这个家，有着深沉的爱！”
韩秋先是一记马屁拍过去。
“但如果我们直接用金钱来衡量这份爱，那就太庸俗了！而且还会造成兄弟间的攀比和不公！”
“所以，我建议，将这个手办，以及我这里提供的其他特殊物品，比如我珍藏的冰镇刘老吉或者游戏机，
甚至……进入我的房子里看‘光影绘本’的权利，全部作为奖励品！”
韩秋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
“从今天起，它们不再是商品，而是荣誉的象征！”
“如何获得荣誉？很简单！为我们这个家做出贡献！”
“例如，在战斗中奋勇杀敌的，可以获得积分！日常维护莫比迪克号，打扫甲板、清洗船帆的，也可以获得积分！
甚至，谁能想出让我们的航行更有效率的点子，提出合理化建议的，同样可以获得积分！”
“我们设立一个积分榜，每个月公布一次！
积分排名靠前的兄弟，就可以用积分来兑换这些‘荣誉奖励’！”
“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满足兄弟们的愿望，更能极大地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
让每个人都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的荣耀而奋斗！这叫‘企业文化建设’和‘绩效激励’！”
所有人都被他这套闻所未闻的理论给震住了。
海贼的世界，向来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谁抢到的财宝多谁就牛。
什么时候，连打扫卫生都能跟“荣誉”和“奖励”挂钩了？
马尔科和比斯塔等人，看着韩秋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偏偏……听起来还该死的有道理！
白胡子沉默了许久，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在韩秋身上打量了许久。
最终，他那标志性的，震动天地的笑声，响彻了整片海域。
“咕啦啦啦啦啦啦！”
白胡子一拍座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就照你说的办！”
他看向甲板上所有的儿子们，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宣布道：
“从今天起，想要宝贝的，就给老子拿出真本事来！不管是杀敌，还是刷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