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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能赚几文?真正赚钱的路子在买卖上。

大明的生意往来颇为兴盛,尤以沿海地带最为繁荣,市井喧嚣,货物流通不断。

史书曾记,崇祯朝时北方战火连天,中原大地荒无人迹,白骨遍野。

可江南数省却宛如避世之地,虽谈不上富足,但百姓尚能糊口,不至于流离失所。

徽州商人、盐业巨贾、浙江商帮,一个个腰缠万贯,宅邸奢华,金银堆满库房。

这些人朱由校早有清算之心,只可惜眼下脱不开身,北疆事务如山压来,难以抽身南顾。

北方商贸虽不及南方鼎盛,但其战略价值不容忽视。

掌控此地商道,等于扼住蒙古人的咽喉,使其进退维谷。

同时也能震慑边关将领,令其不敢阳奉阴违,权柄自收。

尽管他已抄没众多官宦之家,银库积攒了六七千万两,可国库依旧空空如也。

若非他屡次拨款接济户部,仅凭如今这番挥霍,朝廷财政早已崩塌。

没钱,许多大事便寸步难行。剿灭建奴需军饷,北伐草原更需粮草如山。

这般规模的战事,没有银钱支撑,一切皆是空想。

既然眼下无法出关征战,那就只能另寻出路,用其他手段稳住蒙古各部,暗中施加影响。

大明与蒙古拉锯两百余年,直到嘉靖二十九年,因互市争端,俺答汗率军南下。

庚戌之变爆发,铁骑直逼京师,嘉靖被迫答应开放边贸,给予诸多利益,方才平息战祸。

所谓互市,说到底就是做生意。

蒙古人离不开内地的茶叶、食盐和粮食,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如同性命。

既然如此,便可借此设局,掌握主动。

眼下漠南混乱不堪,但西北、河套一带仍有土默特等数十个部落盘踞。

漠北更有喀尔喀联盟虎视眈眈,敌势遍布四方。

短期内难以一一铲除,唯有先图缓策。

只要彻底肃清走私,将边境贸易收归皇家商会统管,蒙古诸部便再难掀起波澜。他们或许还能苟延残喘,却再也无力南侵挑衅。

改革治国并非依靠杀戮便能达成,帝王行事必须顺应时势。

帝王的权威离不开臣民的支持,若无人追随,再高的地位也不过是空壳,如同汉献帝那般形同虚设。

这便是所谓的根基。开国之君之所以号令天下,正因为他们亲手打下的江山,拥有坚实的拥护力量。

军队、将领、功臣、勋贵,皆忠心耿耿,构成皇权不可动摇的支柱。

继任者却难以继承这般深厚的根基,只能在文官体系前退让。于是文官逐渐成为连接皇权与民间的实际桥梁。

皇帝赋予他们权力,委托他们治理,久而久之,权力重心转移,文官集团日益坐大。

皇权被逐步削弱,威信日损,最终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一旦掌权,这些人便利用职务与关系网谋取私利,广占良田,垄断资源。

土地高度集中,百姓失去生计,饥荒蔓延,社会动荡由此而起。

大明面临的困境,除小冰河期带来的天灾之外,更深层的原因在于财富与资源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

这些掌控一切的,正是地方的地主豪强与官僚士绅。

朱由校若想重振朝纲,带领国家走出危局,就必须打破旧有格局。

唯有清除那些盘根错节的既得利益者,才能为新政开辟道路。

重新分配土地与权利,调整制度,方有可能延续国祚。

这是唯一可行的出路,也是历代王朝无法回避的选择。

无论是汉、隋、唐、宋,还是元,哪一个统一王朝不曾面临相似的十字路口?

若选择继续依附地主与士绅,换取表面安稳,终将走向灭亡。

宋朝优待士大夫,元朝甚至直接委政于豪强,结果如何?不过是加速崩塌。

若还想搏一个中兴气象,就只能彻底革新,与旧势力决裂。

如今的朱由校,必须重建属于自己的支持体系,扶持新兴力量,取代陈腐阶层。

作为一国之君,仅靠军队效忠远远不够,那样的统治难以持久。

普通百姓虽众,但受限于眼界与教育,尚不足以成为变革主力。

地方上的开明士绅与有识豪强,仍需争取。他们在封建体制中,确是维系国家运转的重要支柱。

朝廷想要管理广袤的疆土,必然要依赖地方官府。而这些官府若想维持运转,又不得不仰仗那些盘踞一方的势力。

所谓地方势力,无非是地主豪强、世家大族,还有那些在衙门里世代为吏的家族。他们扎根乡土,人脉深厚,百姓听其号令,官员也要看其脸色。

没有这些人支持,朝廷派来的县令,即便身披官服,手握印信,也难以真正施政。一句政令还未传出大门,便已被层层阻拦。

后人常言崇祯皇帝政令难出宫门,紫禁城内的旨意到了朝堂便石沉大海。可有谁深究过背后缘由?说话人人都会,但推行却需根基。

说到底,朝中无人响应,再严苛的命令也不过是一纸空文。地方上的县令,处境何其相似?

把一个县当作一国来看,县衙便是皇宫,县令如同帝王。可若得不到当地实权人物的支持,他的命令连院子都走不出去。

明代不少县令形同虚设,真正掌权的往往是县丞。那县丞虽名义上是副职,实则权倾一方,威望远超正官。

民间有句话:“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师爷。”

此话看似俚俗,却道尽了历代官场的真实面貌。

所谓“师爷”或“老爷”,正是那些长年把持地方事务的胥吏头目。他们是本地势力的核心,也是实际权力的操盘手。

朝廷委任的七品知县,在这些人眼中不过是个过客。三年一换,来来去去,谁也不会真正在乎。

他们清楚权力早已旁落,却从不试图夺回。原因很简单:只要不触动既得利益,彼此便可相安无事。

这些地方官只想安稳度过任期,疏通关系,攒够银两,便可调任升迁。忍耐几年,换来一生富贵,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