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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翎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没有取出武器,反而将凝聚着微弱毒力的手掌缓缓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敌意。腕间的紫灵感受到她的心意,虽然依旧警惕,但那股攻击性的姿态略微收敛。

“前辈,”云昭翎朝着那片黑暗开口,声音因紧张而略带沙哑,却尽量保持平稳,“我们被暴雨所困,无意冒犯。若有打扰,还请见谅。我……我姓云,家母姓冷,名照晚。”

她报出母亲的名字,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坦诚。她感觉到,母亲的灵识在此地异常活跃。

黑暗中那粗重的呼吸声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一阵像是石块摩擦的轻微声音响起。一个佝偻瘦削的身影,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杖,缓缓从阴影中踱了出来。

借着洞口微弱的光,众人看清了来者。那是一个老者,头发胡须皆已花白,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和老人斑,一双眼睛却并未浑浊,在昏暗中闪烁着历经沧桑后,审视与警惕的精光。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还打满补丁的南疆土布衣裳,身上散发着一股混合着草药和泥土的淡淡气息。

老者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他盯着云昭翎,看了许久,久到洞外的雷声都响过了两三遍,久到秋实握着短刃的手心都已沁出冷汗。

终于,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南疆口音,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是晚丫头的……女儿?”

洞外暴雨未歇,洞内因这神秘老者的出现,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而紧张。

老者那句沙哑的“晚丫头的女儿”如同惊雷,在云昭翎心中炸开。她身体轻轻晃了一下,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与难以置信。她强行稳住心神,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佝偻的老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您……认识家母?”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依旧上下打量着云昭翎,目光在她与紫灵之间逡巡,似乎在确认着什么。洞外又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洞内,也照亮了老者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有怀念,有痛惜,还有一丝深沉的疲惫。

“哼,”老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拄着木杖,缓缓又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脚步有些蹒跚,但异常沉稳。“不止认识。”他的目光终于从云昭翎身上移开,扫了一眼地上尚未干透的水渍和众人狼狈的模样,最后落在秦琰苍白的脸上和衣襟上未被雨水完全冲淡的血迹。

“伤得不轻,还中了瘴疠之毒和……某种邪门的玩意儿。”老者眉头皱起,形成深深的沟壑,他看向九香和秋实,“你们两个女娃,医术倒还凑合,吊住了他一口元气。”

九香和秋实闻言,稍微放松了一丝戒备,但并未完全放下警惕。这老者眼力太毒,一眼就看穿了秦琰的状况。

云昭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姿态放得更低:“前辈慧眼。我们遭遇虺宗伏击,秦将军为护我们,才身受重伤,后又……被奸人药物所害。敢问前辈,此处可是安全?我们……”

老者打断她,目光重新回到她脸上,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安全?”他嗤笑一声,带着南疆人特有的一种苍凉,“这落月峡周边,被那群见不得光的东西经营了几十年,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这洞……不过是老头子我偶尔落脚,暂时清净点而已。”

他顿了顿,木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思考。洞内一时间只剩下雨声、雷声和这规律的敲击声。

“罢了,”老者似乎做出了决定,他看向云昭翎,眼神锐利,“看在你娘的份上,也看在这……”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紫灵,“……这小东西的份上,暂且容你们避一避。不过,丫头,”

他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等雨停了,能走就尽快走。这里,不是你们该久留之地。虺宗的鼻子,灵得很。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向洞穴深处那片黑暗,身影很快与阴影融为一体,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那淡淡的草药和泥土气息,以及一番语焉不详却信息量巨大的话。

洞外的暴雨依旧肆虐,似乎想要冲刷掉这一切的痕迹。洞内,短暂的喘息因老者的出现和警告,变得愈发沉重而紧迫。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却也直接面对了更清晰的危机。

云昭翎知道,他们必须抓紧这宝贵的时间恢复体力,同时,也要想办法从这神秘老者口中,撬开母亲过去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关于虺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