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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流逝。

下班的铃声在轧钢厂上空回荡。

何雨水收拾好办公桌,随着人流骑着自行车出了厂门。

刚走到四合院门口,三大妈杨瑞华就眼尖地瞧见了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得过分的笑容,快步从院里迎了出来。

“雨水,你可算回来了。”

“你交代的事儿,三大妈我给你办得妥妥的,灶台,搭好了,就在你指定的那儿。

我跟你说,我们可是特意去河滩边挖的黄黏土,那土粘性才叫一个好。

垒出来的灶台,保证结实耐用,十年八年都坏不了,走,三大妈带你过去瞧瞧,保你满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想去帮何雨水推车,那股热络劲儿,仿佛何雨水是她失散多年的亲闺女。

这时,于莉也闻声从自家屋里钻了出来,脸上同样笑容满面。

她几步上前,抢在婆婆前面,对着何雨水笑道:“雨水回来了?正好,我们也刚收拾完。

你是不知道,为了给你搭这个灶台,我和你解成哥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

那黄黏土沉得很,挖回来又得和泥,累得我们腰都直不起来了,走,嫂子也陪你看看去,保准比你想象的还好。”

何雨水推着自行车,对这对婆媳过于殷勤的态度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行,那就去看看。”

三人穿过前院,来到中院何雨水那间耳室旁边。

果然,在她事先指定的那个靠墙避雨的角落,一个崭新的、用旧砖头和黄泥垒砌的简易灶台已经赫然立在那里。

灶台不高,但看起来十分敦实,灶膛、锅口、烟道一应俱全,顶上还铺着些旧瓦片,虽然简陋,但功能齐全,做工也还算细致。

何雨水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

她用手摸了摸灶台边缘,黄泥抹得还算平整;又看了看灶膛内部,大小合适,通风应该没问题。

她心里清楚,这活儿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材料又基本都是现成的废砖,阎家除了出点力气,几乎没什么成本。

但看这成品,至少没有明显的偷工减料,垒得也算用心。

对于只想有个合理由头偶尔“开火”的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嗯,三大妈,于莉,你们这活儿做得不错。”

何雨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满意神色,语气平和地肯定了她们的劳动成果。

杨瑞华和于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何雨水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既然灶台搭好了,也说好了晚上请大家吃饭。

这样吧,晚上你们就别开火了。

三大妈,于莉,还有解成哥和三大爷,都到我这儿来吃。”

杨瑞华和于莉一听吃饭两个字,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忙不迭地点头: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雨水你太客气了。”

何雨水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过,我一个人也做不了那么多人的饭。

三大妈,于莉,你们俩就留下来帮我打打下手,顺便也看看这新灶台好不好用,火旺不旺。”

“没问题,没问题,灶台绝对旺。”

杨瑞华拍着胸脯保证,“雨水你放心,做饭我们娘俩在行,肯定给你帮衬得妥妥的!”

于莉也连忙附和:“就是就是,雨水你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

何雨水不再多言,转身打开自己屋门的锁。

她走进屋里,稍微遮挡了一下视线(实则是从空间里),先提出了一个面袋子,里面是掺杂了些许白面的棒子面,分量足够五六个人吃。

接着,她又拿出一块看起来足有两斤重的、肥瘦相间的腊肉。

那腊肉颜色红亮,油脂浸润,一看就是上好的货色。

最后还有一些常见的蔬菜,土豆、白菜之类。

当腊肉被何雨水放在临时搬出来的小桌上时,杨瑞华和于莉的眼睛都直了。

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这年头,这么大块、品相这么好的腊肉,可是稀罕物。

平常人家过年都未必舍得买这么多。

这何雨水,出手也太阔绰了!

如今大荒年,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肉。

“三大妈,于莉,”

何雨水仿佛没看到她们震惊的表情,语气自然地分配任务,“这棒子面,麻烦你们和一下,咱们晚上贴饼子吃。

腊肉用热水洗洗,切成薄片。

蔬菜也洗洗切了。

咱们简单点,腊肉炒白菜,再弄个土豆丝,就用新灶台做,试试火。”

“哎!好!好!”

杨瑞华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和于莉一起,几乎是抢着接过了面和肉。

摸着那冰凉坚实、泛着油光的腊肉,杨瑞华心里乐开了花,这顿饭,光是这块肉就值回票价了。

于莉也是心潮澎湃,觉得今天这力气没白出,公公说的没错,巴结何雨水果然是条明路。

至于小妹于海棠和何雨水之间的矛盾,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阎家媳妇儿。

婆媳俩立刻忙碌起来,一个赶紧去和面,一个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腊肉,打水、清洗,动作麻利。

何雨水则在一旁,看似在整理东西,实则监督着她们使用新灶台生火、试锅。

崭新的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映得杨瑞华和于莉因兴奋和忙碌而泛红的脸庞更加明亮。

腊肉下锅时刺啦一声,浓郁的咸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勾得人馋虫大动。

院里,其他人家也陆续开始做晚饭,棒子面粥、窝窝头的清淡气息与何雨水这边霸道的腊肉香味形成了鲜明对比。

引得不少邻居探头探脑,暗暗吞咽口水,心里对何雨水的阔气和阎家婆媳能蹭上这顿饭,充满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贾家屋里。

棒梗像只闻着鱼腥味的猫,早就坐不住了。

他用力吸着鼻子,肉香气狠狠吸进肺里,肚子里的馋虫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终于忍不住,哭闹起来,胖乎乎的身子在地上打着滚,两条短腿胡乱蹬踹:

“奶奶,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那腊肉,你闻闻,多香啊,我要吃,我现在就要吃。”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那肉香味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她肚子里同样咕咕直叫,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

但面对孙子的哭闹,秦淮如的警告,何雨水的霸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

贾张氏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声,“那肉是那么容易吃的?那是人家的。

何雨水那个小贱蹄子,有点钱就烧得慌,不知道接济接济咱家,缺德冒烟的东西。

还有那阎老西一家子,舔着脸给人家当小工,蹭吃蹭喝,一副穷酸相,丢人现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