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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这个系统比我还不靠谱 > 第279章 霍云率骑兵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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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术的苍狼旗在亲卫的簇拥下,如同受伤的野兽,头也不回地撞开混乱的溃兵潮,向着西北方向遁去,迅速消失在战场边缘扬起的尘土之后。那面象征着北蛮军魂的旗帜的远去,抽走了战场上最后一丝属于侵略者的顽抗意志,将数万大军彻底抛入了绝望的深渊。

崩溃,如同燎原的烈火,以落鹰涧东侧那片刚刚经历过超现实对峙的区域为中心,向着整个北蛮军阵无可抑制地蔓延开去。失去了主帅的指挥,失去了胜利的信念,甚至连最基本的阵型都无法维持,士兵们像没头的苍蝇,在越来越暗的天光下互相推挤、践踏,只为了逃离身后那越来越近的死亡阴影。

而那片阴影,正以钢铁洪流的形式,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霍云勒马立于土坡之上,残破的“霍”字大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他脸色依旧苍白,甲胄下的身躯因为旧伤未愈而微微佝偻,但那双深陷的眼窝中,却燃烧着压抑了太久、终于得以宣泄的烈焰。他没有看那些狼狈溃逃的散兵游勇,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战场,迅速锁定了几股试图收拢残兵、尚存些许组织的北蛮部队——那是千夫长和百夫长们在绝境中本能地试图自救。

“传令!”霍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铁石之意,穿透了战场的喧嚣,“轻骑左翼,截断那股向河谷逃窜的!重骑,随我——直插中军残阵!”

号角声陡然一变,从悠长的警戒转为短促激昂的进攻节奏!

早已蓄势待发的镇北骑兵,如同解开缰绳的猛虎,轰然启动!

左翼,轻骑兵如同离弦之箭,马蹄翻飞,溅起泥泞的血土,灵巧地绕过大的溃兵群,精准地扑向一支试图依托一片矮树林重整的北蛮弓箭手队伍。箭雨尚未射出,雪亮的马刀已经如同旋风般卷过,带起一蓬蓬凄艳的血花,将刚刚凝聚起的一点抵抗意志彻底剁碎。

而真正的杀戮风暴,源自霍云亲率的重骑!

尽管身上带伤,霍云依旧一马当先。他座下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鼻息喷吐着白雾,四蹄刨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出!他身后的重甲骑兵紧随其后,人马皆披重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以无可阻挡之势,对着北蛮军阵最密集、也是最为混乱的核心区域,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轰隆隆——!

铁蹄踏碎大地,沉重的马蹄声汇聚成一股碾压一切的音浪,甚至盖过了溃兵的哭嚎。重骑冲锋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是毁灭性的,那扑面而来的钢铁洪流,让任何试图正面阻挡的念头都显得可笑。

“挡住!结枪阵!快结枪阵!”一名北蛮千夫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组织起身边惊惶的士兵。

零星的长枪仓促地斜指向前,但在那排山倒海般的重骑冲锋面前,脆弱得如同芦苇。霍云甚至没有挥刀,他只是微微压低身体,将马速提升到极致,如同攻城锤般,狠狠地撞入了那仓促组成的、稀稀拉拉的枪阵之中!

咔嚓!噗嗤!

骨骼碎裂声、枪杆折断声、肉体被撞飞的闷响声瞬间响成一片!霍云的重骑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北蛮军最后一道勉强成型的防线,深深地楔入了混乱的核心!

直到此时,霍云才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那刀光并不绚烂,却带着一种沙场宿将特有的、千锤百炼的简洁与致命。他没有过多的花哨动作,每一次挥砍,都精准地找到溃兵中那些还在试图呼喝指挥的军官,或者那些因为绝望而鼓起最后勇气扑上来的死士。

刀光闪处,必有人头落地或残肢横飞!

他身后的重骑洪流,以他为锋矢,无情地向前碾压、切割、粉碎着一切阻挡。马槊突刺,将溃兵像糖葫芦般串起;铁蹄践踏,将倒地的伤兵踩成肉泥;厚重的侧刀划过弧线,轻易地斩断试图格挡的兵器连同主人的身躯。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士气彻底崩溃的北蛮军,在组织严密、杀气正盛的镇北重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像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鲜血浸透了本就泥泞的土地,汇聚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小溪。

赵虎带着落鹰涧残存的守军,跟在重骑打开的缺口后面,如同清理战场般,解决着那些被冲散、吓破了胆的零星溃兵。赵虎手中的长矛每一次刺出,都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厉,多日来被围困、目睹同袍惨死的郁愤,在此刻尽数倾泻。

冯坤没有出营,他站在墙头,望着下方那如同地狱绘卷般的场景,身体微微颤抖。胜利的喜悦被这残酷的杀戮冲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敬畏。对战争的敬畏,对霍云用兵之狠辣的敬畏,也对那个至今昏迷不醒、却一手造就了这场胜利转折的年轻人的敬畏。

霍云的重骑在敌阵中来回冲杀了两个回合,将最大股的、尚有组织的抵抗力量彻底碾碎。整个北蛮军阵,已经彻底化作了一盘散沙,只剩下无数惊惶失措、只顾逃命的个体。

霍云终于勒住了战马,喷吐着粗重的白气。连续的冲杀让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旧伤处传来阵阵隐痛,但他握刀的手依旧稳定。他环视四周,目光所及,再无成建制的敌人。

“吹号!各部交替掩护,清剿残敌,收拢降卒!”他沉声下令,声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沙哑,却依旧清晰有力。

胜利的号角声再次响彻战场,这一次,带着毋庸置疑的终结意味。

越来越多的北蛮士兵丢掉了武器,跪倒在地,双手抱头,瑟瑟发抖。抵抗已经毫无意义,逃跑也看不到生机,投降成了唯一的选择。镇北军的步兵开始上前,收缴兵器,看管俘虏。

落鹰涧前,震天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伤者的呻吟、战马的嘶鸣,以及胜利者打扫战场时发出的各种声响。

霍云调转马头,在亲卫的护卫下,缓缓向着落鹰涧营门行去。他的目光越过忙碌的士兵和堆积的尸骸,再次投向那间临时安置李文渊的屋舍。残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在他的肩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这场掩杀,痛快淋漓,斩获极丰,几乎将赤术留下的主力彻底打残。但霍云心中清楚,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最大的功臣,并非他霍云,也非他麾下死战的镇北军,而是那个此刻生死未卜、浑身透着诡异的文官。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兵,大步走向那间灯火摇曳的屋舍。老医官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霍云,连忙躬身行礼。

“情况如何?”霍云直接问道,语气不容置疑。

老医官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摇了摇头,低声道:“回将军,李大人脉象依旧微弱混乱,时断时续,元气损耗之巨,老夫行医数十年闻所未闻。肩外伤倒是不致命,已敷上金疮药。只是这内里的亏空……唉,全看天意,看他自己能否熬过今晚了。老夫已用了最好的参片吊命,但也只能尽人事……”

霍云沉默地点了点头,挥手让医官退下。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只是隔着门帘,仿佛能感受到里面那缕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的生命气息。

夜色,彻底笼罩了落鹰涧。营火点点,映照着劫后余生的人们疲惫而复杂的面容。一场辉煌的胜利,以一个文官的昏迷不醒,画上了一个充满悬念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