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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韵堂窗台上的脉气灯碎片,今早从沉稳的靛蓝光变成了 “柔和的湖蓝光”—— 光纹在玉河故道地图上轻轻晃动,像水波般在 “汇水湾” 位置起伏,连窗台上桃核苗的新叶都跟着轻轻颤动,叶尖朝着汇水湾的方向。沈墨刚把蓄水闸的修复视频发给砚枢组,怀中的星槎引突然泛起湖蓝光,杖尖的光纹在汇水湾标注旁绕了个圈,与守湾人老周一早发来的消息正好对上:“汇水湾的水总晃,昨天一阵小风就把岸边的芦苇吹倒了一片,湾底的淤泥积得快,小码头都快被淹了,老人平时下棋的石凳都泡在水里。”

“老周说,汇水湾是玉河故道的‘脉气缓冲区’,以前水再急到这儿都能稳住,现在不行了,水脉跟‘跳棋’似的,一会儿涨一会儿落,岸边的商户都不敢把货摆在门口,怕被水淹了。” 董雅南推门进来,平板电脑里的照片满是生活气息:汇水湾的芦苇歪在水里,小码头的青石板泡在浅水里,石凳上沾着泥渍,几个老人站在岸边叹气,手里还攥着没下完的象棋,“更怪的是,湾中央的水比岸边凉,潜水下去摸,能碰到块硬东西,像是石头,老周说那是‘镇湾石’,天工坊造的,现在怕是被淤泥盖了,没法镇水了。”

董晓已经把 “地脉综合监测包” 里的 “水草根钩”(钩头带倒刺,能勾出深泥里的水草根)、“分层淤泥筛”(分三层筛网,能分开粗泥、细泥和碎石)和 “缓冲符”(用汇水湾的芦苇纤维做的纸,浸过湾水,贴合湾脉气)摆好了,她手里还攥着汇水湾的手绘地形图,上面用红笔标出了 “镇湾石” 的大概位置:“沈哥!我查了《玉河故道补记》,镇湾石其实是‘脉气缓冲石’,上面刻着‘稳脉平波’的符文,石底有三个‘泄水孔’,能把急流分成细流,现在水晃肯定是符文被淤泥和水草根盖了,泄水孔也堵了!我还练了用探测器找缓冲石,就算埋在两米深的泥里也能找到!”

沈墨伸手碰了碰脉气灯碎片,湖蓝光在他指尖下渐渐平稳 —— 这说明汇水湾的问题是 “缓冲功能失效”,不是脉气紊乱,而是缓冲石被堵,没法调节水脉波动,得清淤、通孔、激活符文,才能让水稳下来。他将星槎引放在地形图上,杖身的湖蓝光在缓冲石位置亮了亮:“缓冲石埋在泥里久了,表面肯定结了层硬泥壳,得用软铲慢慢刮,不能用硬工具,怕刮坏符文。今天去了先清岸边的淤泥,让老人能回石凳下棋,再找缓冲石,最后激活,一步一步来,别慌。”

三人驱车向汇水湾出发,车窗外的玉河故道渐渐热闹起来 —— 古导流闸旁有人在散步,蓄水闸边的商户摆着新鲜的蔬菜,快到汇水湾时,远远就能看到老周带着几个居民在捞芦苇,湾里的水确实晃得厉害,波纹比别处大一圈,小码头的石凳一半泡在水里。

“沈师傅!你们可来了!” 老周迎上来,手里拿着一把捞泥的小网,网兜里还装着几块小石子,“这几天水晃得邪乎,我夜里都能听到湾底‘咕嘟’响,像是有东西在翻泥。昨天王大爷下棋时,棋盘都被晃掉水里了,现在没人敢靠近码头。”

沈墨走到码头边,蹲下身摸了摸青石板 —— 石板上的泥又滑又软,是水反复浸泡的痕迹。董晓立刻掏出探测器,将探头伸进湾水里,屏幕上很快出现一道硬壳的轮廓:“找到了!缓冲石在湾中央,埋在一米五深的淤泥里,上面缠着好多水草根,泄水孔的位置有黑影,应该是堵了!”

“先清岸边淤泥!” 沈墨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式淤泥铲,“老周,麻烦您找几块木板,铺在码头边,让老人能站稳;董雅南,你用多脉检测仪盯着水脉波动,波动超过 10% 就喊我;董晓,你帮我搭分层淤泥筛,清出来的泥分着放,粗泥能填岸边的坑,细泥能肥芦苇。”

老周很快找来木板,居民们也过来帮忙,有的铺木板,有的递工具,没一会儿就清出了一片干爽的青石板,王大爷抱着象棋盘走过来,笑着说:“等你们清完缓冲石,我还在这儿摆棋摊,到时候请你们吃西瓜!”

岸边清完,董晓背着探测器走进湾里的浅水区,探测器的蜂鸣声越来越响,她停下脚步:“沈哥!就在这儿!缓冲石的顶离水面只有一米,我用根竹竿插个标记!” 她把竹竿插进泥里,沈墨和董雅南拿着淤泥铲,围着竹竿慢慢挖 —— 淤泥又黏又重,挖一下得歇一下,挖了半个多小时,缓冲石的顶终于露出来,青灰色的石面上缠着密密麻麻的水草根,像给石头穿了件绿外套。

“用水草根钩!” 董晓递过工具,沈墨小心地将钩头伸进根须里 —— 倒刺勾住根须,轻轻一拉,就能拽出一大把,董雅南则用小刷子把根须碎渣扫掉,缓冲石上的 “稳脉平波” 符文渐渐显露,只是 “脉” 字的竖笔被水草根勒出了一道细痕,三个泄水孔里堵满了细泥,像塞了团棉花。

“用细铁丝通泄水孔,再用清水冲!” 董晓找来几根细铁丝,弯成小钩,伸进泄水孔里 —— 细泥被钩出来,她再用瓢舀着湾水冲孔,水顺着孔流下去,说明孔通了。沈墨则用石质修补膏,轻轻抹在 “脉” 字的细痕上,膏体与石头融为一体,看不出修补痕迹:“好了,符文补完了,该贴缓冲符激活了!”

沈墨将缓冲符贴在缓冲石中央,注入星力 —— 符纸的湖蓝光顺着石头蔓延,“稳脉平波” 的符文全部亮起,湾里的水突然不晃了,波纹渐渐变小,像被抚平的绸布,小码头的水位也慢慢退到青石板下,露出干爽的石面。董雅南用检测仪测了测,水脉波动从 15% 降到 3%,缓冲指数从 40% 升到 75%:“稳了!水脉彻底稳了!”

居民们欢呼起来,王大爷立刻把象棋盘放在石凳上,招呼着老伙计们下棋;商户们也把蔬菜、水果摆到门口,笑着招揽顾客;几个孩子跑到湾边,折了芦苇杆当小船,放在水里漂,湾里的水稳稳地托着小船,不晃也不沉。老周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都红了:“这才是汇水湾该有的样子!水稳、人闹、日子踏实!”

离开汇水湾时,夕阳已为湾水镀上一层金红,缓冲石在水下泛着湖蓝光,像块藏在水里的宝石,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水鸟落在芦苇上,时不时低头啄口水,一派安宁的景象。老周送给三人每人一束晒干的芦苇花,花穗雪白,像团小棉花:“这是去年湾里的芦苇,留个纪念,明年春天芦苇发芽,我请你们来湾边钓鱼,这儿的鱼又肥又鲜!”

回到斫韵堂,沈墨将汇水湾的修复记录整理好,放在蓄水闸的档案旁。工作台前,星槎引、地灵石、水草根钩整齐摆放,旁边的芦苇花束泛着淡淡的湖蓝光,窗台上的桃核苗,新冒的花芽已经绽开了小花瓣,淡粉色的小花在灯光下格外娇俏,董晓说这是沾了汇水湾的脉气,开得比之前更艳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汇水湾的方向,夜色中的湾水泛着湖蓝光,缓冲石的脉气像一层保护膜,稳稳地托着湾水,与上游的蓄水闸、古导流闸连成一片,形成了玉河故道完整的水脉循环。星槎引的湖蓝光渐渐转向,指向玉河故道下游的 “古渡口”—— 老周说,古渡口的 “系船柱” 是天工坊造的青铜柱,最近柱身的 “固岸符文” 有点褪色,岸边的土有点松动,显然是下一次守护的目标。

但沈墨并不着急,他看着桌上的修复记录,从通济渠的水源泉、蓄脉库,到玉河故道的古导流闸、汇水湾,每一次修复都不是 “完成任务”,而是 “延续生活”—— 让老人能安心下棋,让商户能放心摆摊,让孩子能开心玩闹。他突然明白,导流枢的真正意义,从来不是冰冷的 “导水”,而是守护这些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让地脉的生机,与人们的日子紧紧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