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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大明余晖中的守夜人 > 第226章 不如说说南宁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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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不如说说南宁府的事

孙德胜手里的烟袋锅子“啪嗒”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司令,”

曹旺的金牙咬得咯吱响,

“这广西各标镇对咱护国军都是敬而远之,这陈邦傅突然......”

石午阳把请柬往案上一拍:“所以我打算全军开拔,移营到庆远。”

“妙啊!”

刘魁眼睛一亮,

“他若真心请客,咱们就吃他个底朝天;要是耍花样......”

他拍了拍腰刀,

“直接掀了他老窝!”

刘志行仍不放心:“庆远是陈邦傅老巢,城高池深......”

“放心,这陈邦傅绝对是有求于我们,而且我们全军压上,他不会轻举妄动!”

石午阳展开地图,

“咱们沿龙江扎营,与庆远城隔河相望。他陈邦傅要敢掀桌子,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

正说着,帐外突然喧哗起来。

王老六探头一看,乐了:“粮车到了!”

众人涌出竹楼。

只见官道上浩浩荡荡的车队正缓缓驶来,打头的马车上插着庆远府的杏黄旗。

押粮的差役个个红光满面,与面黄肌瘦的护国军形成鲜明对比。

“好家伙,”

刘志行咂舌,

“呵……这米袋摞得比城墙还高!”

石午阳却注意到粮车后还跟着几辆绸布遮盖的马车,隐约飘来脂粉香。

文士使者不知何时又冒出来,笑眯眯道:“国公知道石将军行军辛苦,特地备了些歌姬助兴......”

“不必。”

石午阳直接打断,

“粮留下,人带回。”

使者笑容僵在脸上。

石午阳已经转身下令:“全军埋锅造饭,明日开拔!”

夕阳西沉,营地飘起久违的米饭香。

王老六蹲在粮车旁,突然用刀尖挑开一袋米——

金黄的稻谷哗啦啦流出来,颗颗饱满。

“怪事,”

他喃喃自语,

“陈邦傅这次怎么如此大方?”

远处竹楼内,石午阳正对着地图出神。

……

夜风卷着潮湿的土腥气钻进竹楼里,油灯的火苗被吹得忽明忽暗。

王老六搓着手上的老茧,低声道:“司令,陈邦傅这老小子果然没安好心。”

石午阳正用匕首削着一块木片,闻言头也不抬:“怎么说?”

“横州的徐彪去年突然占了南宁府,让陈邦傅很是不满,派他儿子陈曾禹去打,结果从去年九月份打到上个月,损兵折将。”

王老六凑近了些,

“听说光战马就折了三百多匹,灰溜溜退回庆远。”

木屑簌簌落下,石午阳手中的木片渐渐显出刀鞘的形状。

他吹了吹木屑:“所以想借咱们的刀?”

“八成是!”

王老六拍腿,

“咱们刚在宝庆府打出威风,来了这广西,又没个落脚地......”

“不是八成,是十成。”

石午阳突然将半成型的刀鞘扔进火盆,溅起一串火星,

“他陈邦傅既然财大气粗,想借咱们的刀……这都安县穷得耗子都不来,不吃他吃谁?”

帐外传来巡夜梆子声。

王老六犹豫道:“那明天......”

石午阳突然拍案:“全军移营是真,但走慢些。”

他指向地图上的大藤峡,

“先在这儿扎营观望。若陈邦傅真有心联手,自会再送粮来;若是算计咱们......”

石午阳拍了拍手里的木屑,

“明日你跟我去会会这位庆国公,让刘魁他们守营!”

……

隔天,广西庆远的庆国公府。

陈邦傅的府邸张灯结彩,连门口的石狮子都系了红绸。

石午阳带着曹旺、王老六刚下马,就听见门内传来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石将军!久仰久仰!”

陈邦傅一身锦缎便服迎出来,活像个富家翁。

他亲热地挽住石午阳的手:“将军在宝庆大破鞑子,真乃我大明柱石啊!”

石午阳瞥见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好家伙!成色比永历帝戴的还好。

国公府的水榭里,丝竹声绕梁不绝。

十六盏琉璃宫灯将回廊照得通明,侍女们端着鎏金酒壶穿梭其间,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琥珀色的光。

“这‘桂花酿’可是用象鼻山的泉水酿的。”

陈邦傅晃着酒杯,翡翠扳指在灯下泛着莹光,

“埋了整整十年,就等贵客来饮。”

石午阳浅尝一口,甜得发腻。

他余光扫过水榭两侧——六扇山水屏风后,隐约有铁甲反光。

酒过三巡,这陈邦傅却是只字不提南宁之事,石午阳也是不动声色。

两人各怀鬼胎,却又推杯换盏。

“奏乐!”

陈邦傅突然拍手。

珠帘轻响,一队歌姬踏着香风而来。

歌姬们薄纱轻舞,水袖翻飞间暗香浮动。

那领舞的姑娘尤其出众——杏眼樱唇,腰肢纤细如柳,舞动时裙裾飞扬,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

曹旺看得眼都直了,金牙咬着养足300天的白斩鸡鸡腿都忘了嚼。

王老六更是差点把酒泼在自己裤子上。

就连石午阳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很快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慢慢啜饮。

陈邦傅一直暗中观察石午阳的反应,见时机成熟,便笑眯眯地开口:

“石将军年轻有为,尚未婚配吧?此女乃我义女,年方十七,不如许配给将军如何?”

石午阳闻言,终于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邦傅:“陈国公,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他放下酒杯,

“石某已有婚约在身,这等厚礼实在受不起。”

那舞姬此时正好旋转到石午阳面前,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怯与期待。

石午阳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道:“国公若再不说正事,石某就要告辞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丝竹声都停了下来,舞姬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陈邦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起更热情的笑:“哎呀,是我唐突了!不过石将军年少英雄,多纳一房也无妨嘛!”

“喀嚓!”

石午阳捏碎了一颗核桃,他实在是忍不住一直这样打哑谜,

“石某一介武人,国公不如说说南宁府的事?”

满座皆静。

琵琶弦“嘣”地断了一根。

陈邦傅的胖脸抽搐几下,突然挥退歌姬:“都退下!”

待脚步声远,他搓着翡翠扳指,终于叹了口气:“石将军快人快语,那老夫也不绕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