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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时空霸主:从宋末开始打造全球帝 > 第29章 铸犁为剑与暗流再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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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铸犁为剑与暗流再涌

张顺(其真名已无人关心)的骗局被彻底撕碎,带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更深沉的凝重。蒙古人的手段远超预期,不仅有力大势沉的碾压,更有如此阴险诡谲的算计。那五千精兵南下的消息,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迫近。

基地彻底进入了战时状态。所有的建设、开采、训练都被赋予了明确的军事目的。以往那种带着些许开拓希望的忙碌,被一种冷峻、高效、只为生存而战的氛围所取代。

凌岳下达了“铸犁为剑”的总动员令。

匠作营的优先级被提到最高。水力驱动的大型鼓风机日夜呼啸,将新建的十座并联竖炉烧得通红,铁水如同暗红色的溪流不断涌出。锻造区里,水力锻锤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几乎从未停歇,不再是缓慢地锻造农具和矿镐,而是疯狂地生产着制式的枪头、刀片、箭簇。流水线的作业方式被凌一强行推行,虽然工匠们最初极不适应,但在严令和示范下,生产效率依旧得到了可观的提升。

然而,数量上去了,质量却难以保障。缺乏合格的钢材,缺乏稳定的热处理工艺,生产出的兵器良莠不齐,许多枪头在测试中轻易弯曲或崩口。凌一不得不抽调人手成立质检组,将不合格产品回炉重造,但这又进一步拖累了进度。

“主公,我们的铁料品质太差,硫磷杂质过高,缺乏锰、铬等元素,根本无法批量生产优质兵器。”凌一提交的报告冰冷地陈述着现实,“欲解决此困局,必须找到更高品位的铁矿或掌握更先进的炼钢法,如‘灌钢法’或‘苏钢法’,但这需要时间和技术积累,非眼下所能及。”

现实再次给了凌岳沉重一击。空有超越时代的理念,却受困于基础材料的桎梏。

“那就用数量弥补质量!”凌岳咬牙道,“优先保证枪头产量!告诉工匠,只要不断、不裂,能捅死人就行!刀剑可以暂缓,长枪方阵是我们对抗骑兵的唯一希望!”

于是,成千上万根粗糙的白蜡杆被砍伐回来,装上那同样粗糙却足够尖锐的枪头,便组成了一支支简易长枪,分发到新兵手中。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来不及进行复杂的格斗训练,只反复练习着“列阵”、“突刺”、“收枪”这几个最简单的动作。王坚如同严厉的教头,手持皮鞭,在训练场上怒吼,用最残酷的方式将这些不久前还是农民和流民的青壮,强行塑造成能勉强结阵而战的步兵。

骑兵队的建设更是步履维艰。缴获的战马虽多,但合格的骑兵却凤毛麟角。大多数士兵连骑马都不会,更别提在马上厮杀了。王坚不得不采取最极端的办法:让有经验的军官(包括部分投降的、表现良好的蒙古俘虏)一对一地教,每天都有士兵坠马受伤,训练场上一片人仰马翻。凌岳知道,短时间内,这支骑兵最多只能担任侦察和骚扰任务,无法作为决战力量。

能源危机依旧是心头大患。人力采矿的效率已达极限,能量晶体的储备增长缓慢得令人绝望。凌一提出的那个“能量激发爆破”方案,经过无数次理论模拟,失败率和风险依旧高得无法接受。凌岳最终痛苦地否决了这个疯狂的赌博,他不能拿整个基地的命运去冒险。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另一项技术上——火药。

尽管凌一报告黑火药性能已近极限,但凌岳知道,理论上还有提升空间。他亲自蹲在凌一的实验室(一个远离人群的偏僻山洞),参与每一次配比实验。他们尝试了不同的木炭原料(柳木炭、杉木炭、甚至加入少量油脂)、不同的颗粒度、不同的压实工艺,甚至冒险尝试了极其不稳定的“硝酸钾-砂糖”混合炸药(一次险些引发重大事故)。

progress 是微小而艰难的。最终,通过采用精炼的柳木炭、更细的颗粒度配比和严格的防潮密封,他们得到了一种燃烧速度更快、威力提升约15%的“增强型黑火药”。虽然依旧无法与现代炸药相比,但用于制造更大威力的爆炸陷阱和简陋的火药包(“震天雷”的雏形),已是难得的突破。

凌岳立刻下令,将所有库存和新产出的“增强型火药”优先用于制造防御性武器:埋设于关键通道的巨型地雷、用于投掷的火药罐、以及……一种凌一设计的、堪称异想天开的“火龙出水”——用粗竹筒制成的、可短距离喷射火焰和铁砂的原始火焰喷射器,用于近距离防御和惊扰马匹。

就在凌岳全力备战,几乎不眠不休之际,外部的情报如同雪片般飞来,揭示着更大范围内的风起云涌。

凌八确认了阿术大军的存在。这支五千人的精锐已经从襄阳一带渡河南下,其先头部队已进入归州境内,距离夔州路边境不足二百里。其行军路线并非直扑江陵,而是有明显的向西南迂回的迹象,目标直指夔门山区!

与此同时,夔州府的态度愈发暧昧诡异。知府赵汝暨似乎被蒙古大军的逼近和“山神”势力的坐大吓破了胆,竟然开始暗中与活跃在长江下游的一股水匪势力——“翻江龙”李宝接触,据说许以重利和高官,企图让其溯江而上,“协助”剿匪,其“以匪制匪”、驱虎吞狼的意图昭然若揭。

更令人不安的是,通过审讯张顺和其他渠道零碎的信息,凌三分析出一个惊人的可能性:那个所谓的“河州义军首领王珏”,可能并非完全虚构。确有一支抵抗力量在北方活动,但其首领很可能早已战死或投降,蒙古人巧妙地利(盗)用了他的名号,编织了整套谎言,其用心之深,令人不寒而栗。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蒙古精锐正面的雷霆一击,夔州府阴险的背后捅刀,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被蒙古人利用或收买的势力……多重危机如同层层巨浪,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要将这深山中的孤岛彻底吞没。

压力大到令人窒息。凌岳常常独自站在最高的了望点上,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和隐约可见的江流,久久不语。他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如同绷紧的弓弦。

他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所有的准备,所有的牺牲,都将在不久之后,接受最残酷的检验。

他回到中军帐,摊开那张已被标记得密密麻麻的军事地图,目光最终落在了蜿蜒的长江和其支流上。

“不能坐以待毙……”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必须把水搅浑,争取时间……”

一个大胆甚至冒险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