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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诡语系统,逆命改写者 > 第138章 翡翠残片指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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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晃了一下,我的脚还停在光门边缘。风从祠堂里吹出来,带着旧木和蜡油的气息,可我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

谢无涯的名字彻底从姓名牌上消失了。金属片在我掌心只剩一道温热的裂痕,像被火烤过的纸,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灰。我把它贴在胸口,那里还留着刻痕契约的印记,微微发烫,像是最后一点没熄灭的余温。

就在这时,他说话了。

声音不是从哪传来,而是直接浮现在脑子里,断得不成句:“……别让门关上……他们……一直在等你看见。”

我没动,也没应声。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段残存的意识,再不接收,就永远没了。

指尖渗出血,顺着裂痕流进金属缝隙。血刚触到底层,整块牌子突然震了一下,几片翠绿色的碎片从表面剥落,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像被风吹起的叶屑。

第一片碰到左眼时,眼前猛地一黑。

接着画面涌进来。

我看见母亲跪在祭坛前,怀里抱着婴儿,额头抵着地面。她身后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穿谢家长袍,手持玄铁剑;另一个戴着机械义眼,手里握着青铜楔子。三人同时割破手掌,血液滴落在供桌中央的凹槽里,汇成一个三角形的纹路。

光从地下升起,纹路亮起,有个声音说:“逆命系统,启动。”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

第二段画面跳出来时,我差点站不稳。谢无涯站在解剖室里,胸口插着七枚铭牌,每一块都刻着殉道者的名字。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信号不良的投影,可他还举着剑,挡在培养舱前。南宫炽站在对面,机械义眼闪着红光,嘴里念着重启指令。

可谢无涯不是系统继承者。

他是漏洞。

因为爱而没有被清除的错误代码。

第三段画面更短。南宫炽撕开自己的胸膛,从里面取出一颗还在跳动的机械心脏,塞进克隆体的体内。那具和我一模一样的躯体睁开了眼,左瞳泛起银光。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血,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但画面最后定格在他眼角滑下的那滴液体——不是血,是泛着银光的溶液。

和我眼里的一样。

翡翠碎片还在往左眼里落。每一片进去,就多一段记忆,多一层真相。我的头快要炸开,耳边全是杂音,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我们只是容器,你们才是根源。”

这句话重复了好几次,声音重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说的。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散开,痛感让我清醒了一瞬。趁这机会,我把怨气值反向灌进左眼,像筑起一道墙,把那些乱流挡在外面。

阿絮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脚下。它没实体,只是一团模糊的灰雾,在我脚边绕了一圈,然后静静趴下。我知道它在帮我稳住精神通道,就像以前写完作业后乖乖等我给奶茶代金券那样。

我闭上眼,不再抵抗。

画面终于连成了线。

所谓的系统,根本不是什么天降规则。它是母亲、谢家、南宫家一起封印的东西,一个远古意志。为了不让它掌控所有人,他们创造了“逆命程序”,由三个人共同承载权限:一个观测,一个守护,一个平衡。

我,是观测者。

谢无涯,是守护者。

南宫炽,是平衡者。

我们三个,才是最初的系统核心。

仪式当年没失败。是我们都选择了违抗命令。

母亲没把婴儿交出去,谢无涯冲进来挡下了楔子,南宫炽在最后一秒偏了手。三个人一起毁了既定流程,也一起成了被系统追杀的“异常”。

所以才有后来的献祭轮回,才有克隆体,才有不断重启的时间线。

不是为了完成仪式。

是为了抹掉我们这三个bug。

翡翠的最后一片碎片缓缓落下。我伸手接住,没让它进眼睛,而是轻轻按在银芒中心。那一瞬间,心跳声响了起来。

不是我的。

是某种更大东西的节律,沉稳、缓慢,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我知道,那是“最初系统”的脉动。

我睁开眼。

光门内的景象开始模糊。祠堂的轮廓在褪色,烛火一寸寸熄灭。如果我不进去,机会就没了。

南宫炽的声音忽然响起,沙哑得像锈铁摩擦:“既然知道了一切……你还能踏进去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迈入门内的那只脚。鞋尖已经穿过光幕,踩在祠堂的地板上,可我没往前走。

我把脚收了回来。

灰尘落在鞋面上,没激起一点声响。

我转身看向他。他瘫坐在数据废墟里,左眼的银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整个人像是随时会化成碎片。可他还睁着眼,盯着我。

“我不是来改变过去的。”我说。

他没说话。

“我是来告诉过去的我——你可以不信命。”

他喉咙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像是喘不过气。

我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他面前蹲下。距离很近,能看见他眼里的光一闪一颤,像快耗尽的电池。

“我们都不是容器。”我伸手碰了碰耳坠,碎裂的银杏叶粉末顺着指尖滑落,混进皮肤,“我们是bug。而bug,才能重写系统。”

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那点光似乎稳了些。

我没再看他,站起来,回头望向那扇即将关闭的光门。祠堂只剩下一道虚影,香火气息也淡得几乎闻不到。

可我知道,门还在。

钥匙也在。

我抬起手,把最后一片翡翠碎片含进嘴里。冰凉的,带着铁锈般的余味。它没融化,只是贴在舌根下,像一颗埋进去的种子。

南宫炽突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回答。

风从光门里最后一次吹出来,掀起了我的衣角。

我的手指动了动,指甲缝里渗出一丝极细的黑线,像是从血脉里爬出来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