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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大妮儿?”何妈看着何文这表情就知道有事儿。

“按照刘叔的意思,咱们想换饲料供应单位,怕还要费不少波折。”

何文将手上的单据翻了翻,三年如一日买的全是绿源饲料,看来这家单位很有些实力。

“他们家饲料不是出问题了?还换不了?”何妈的脸色也不大好,这要是饲料真有问题,谁还巴巴的往上凑。

可现在倒好,你想换,还一时半会儿换不掉。

“黑心肝的,这家不会就瞅着咱们换不掉他们,才下的手吧!”何妈在得知饲料出了问题后,心里恨不得往这家的大门上泼粪。

何文也是一脸的心事重重,“这家肯定是不能继续用了!这饲料明显是蓄意为之,咱们不能与虎谋皮!赌他们突然良心发现!”

刘书记也是眉头深锁,“那咋整?等着把这一舍的猪饿死拉倒?”

“你个秃瓢,怎么说话呢?”何妈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落实不掉饲料的问题,那你去伺候瘟猪,我去跑路子!”

何妈还真不是开玩笑,她被困在畜牧场成天的提心吊胆,早就憋屈坏了!

刘秃子怕是指望不上,眼瞅着囤积的饲料还能再撑5天,时间不等人,再这么搞下去,猪没病死,还真可能被饿死。

刘书记见何妈怒容渐起,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

“朱大花,其实……”

“有屁快放,说个话,跟得了痴呆的似的,淌着口水还说不利索。”何妈的耐心亮了红灯,听不得刘书记半点废话。

“闹了这些个时间的猪瘟,都是咱们自己垫着费用在干……倒不是跟你算账呀,就是,实在是有点抹不开,饲料不是没地儿买,就是价格上……要高不少。”

刘书记黑底的脸上泛上一抹红,看着很为难。

“村上早没钱了,能苦苦支撑到现在,也是托了何文的福,折腾些副业周转着。可猪瘟闹的,人心惶惶,再倒腾点啥可不容易。”

“没钱了?”何妈一眼看穿,“你扭捏个啥玩意?没钱了,大家一起合计个章程就是,拐着弯的净说些废话!”

“我这不是怕你又含糊我……村里挂了蛋,显得我挺那什么的……”刘书记就像是家里的大家长,总觉得家里没钱,他心里愧疚的慌。

揭不开锅,大家就吃不上饭,干啥啥不行。面子是一回事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客观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儿。

何文倒是没细算这么多,但事实摆在眼前,还是有一定冲击力的。

青禾村算条件不错,过的也是捉襟见肘,更何况十里八乡的村镇?

“如果是这样,就是村里的大事儿了。怎么度过难关,不是我们三儿关门商量的事儿!眼看着就要夏收,不能一环错,环环落!”何妈倒是冷静,她向来主意正。

这也不是一家的问题,村里要是真拿不出个章程,别说猪瘟度不过,怕是后面连带着全部的计划都要搁置。

“我妈说的对,村里没钱这事儿,咱们还是要好好规划下。猪瘟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夏收的事儿也不能耽误。梯田上的 晚稻眼看着也要开始灌浆,事情扎堆在一起,咱们病急乱投医可不行。”

刘书记心里苦的慌,可他又能咋办,如果不是闹猪瘟,挺到夏收绰绰有余。

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进项,纯消耗,谁顶得住。

“小文丫头,我这就去喊人,就在院坝门口碰头。”刘书记也不是磨叽人,转身就往外走。

背影略有些仓皇,像个飞奔的鸭子。

“大妮儿,村里的难关,怕不好过。”何妈忧心忡忡,握着何文的手紧了紧。

“不急,看村里什么个意见。夏收在即,今年收成看着就不错,收割机这两天就能到位,也不算艰难。”何文倒是挺乐观,有困难是常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前两天冯越海递了信过来,现在猪瘟闹的厉害,市里面供应链基本瘫痪,也就指望部队自己养的猪,可这点供给,一个月怕吃顿肉都困难,齐政委也是愁的不行。

何文也把自己的难处往上哭了哭,双方算是一拍即合。

只要猪健康,齐政委那边可以帮忙走军队委托饲养的特批文件,猪照常出栏,也能大大缓解牲畜积压的压力。

如今更是发现了端倪,何文不打算按兵不动。

她趁着开会前,赶紧编制报告,将绿源的饲料问题,尽快上报。

绿源市场占比大,如果真是蓄意为之,这感染范围怕还要再扩大一圈。

何文很快写好,让素云骑着车,往镇上赶。

……

约莫十分钟,院坝外,围坐了二十来个人。

刘书记将村里能说上话的,一个个的喊到畜牧场,连村里生产小队都没落下。

刘书记姗姗来迟,他身后跟着张会计,手里还拿着厚厚一叠账册。

眼神略扫了下到场的人,看没谁遗漏,就踱着步子往前走去。

语气严肃:“这段时间,想必大家过的都不容易。畜牧场闹了猪瘟,好在朱队长是个实干的,没进一步扩大。还找出了病源。

眼看着就要夏收,也算有了盼头,可咱们村的账面上却冒了红字。说来惭愧,若不是到山穷水尽,我老刘也开了不这个口。

今天喊大家来,也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不能曙光就在眼前了,咱们困死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吧!”

刘书记示意张会计跟大家汇报下账面情况,张会计利索的翻开账本,将半年来村里的各项开支进行详细通报。

大家听着听着,脸上爬上了凝重。

“村里咋就花空了呢?”二队的队长高伟面露疑惑。

“就是啊,防疫能花几个钱,不就是洒洒水的事儿?”

“咱们卖药苗还挣了不少呢!”

“试验费用是啥玩意?要花咋多钱?”

……

一窝人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理解的数字拆地七零八落,抛了一地。

“大家稍安勿躁,一个个来,有疑惑的咱们尽管提。”刘书记扯着嗓子喊,心里却没多大底气。

“书记,沼气不是不要钱吗?”

刘书记被问的一愣,瞥了眼人群里的何文,“沼气池子又不是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的,建起来哪能不花钱呀?后续维护什么的不也要成本吗?”

“那也不对啊,政府不是帮俺们掏钱了?”

“政府出了部分,我们自己掏30%。”张会计补充。

“凭啥呀!我们自己烧柴火,才废多少功夫!之前说的挺好,说不花钱,张会计这么一盘算,更费钱了!”

“你不能这么算呀,沼气灯、沼气灶用着,你后续也没出啥费用不是!”刘书记给问急了,声音忍不住拔高。

“啥!大家伙的钱就不是钱?大几百花出去了,当看不见!”

“就是!烧柴才几个钱,现在匀一匀,比烧煤球还要贵不少!”

“哪个不讲!折腾这么一大圈,虚的很!还不如不用!把钱还回来!”

“把钱还回来!”

“把钱还回来!”

……

“张会计账本给我看下。”何文没管村民的群情激愤,把账本翻出来细细看了看。

“张会计,你这账对不上。”

何文的话让现场瞬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