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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马飞飞传奇 > 第4章 铁舰穿浪破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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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鬼市换得深海图

鬼市的灯火在海沟深处明明灭灭,像被潮水揉碎的星子。马飞飞踩着半融的浮冰走进市集,靴底碾过的冰晶里裹着细碎磷光——那是鲛人泪凝固后的痕迹,按鬼市规矩,是今夜唯一的通用货币。

他怀里揣着三枚罗盘碎片,最边缘那块已泛出暗红,像是吸饱了血气。“留王岛的海图,换这块碎玉。”黑袍摊主的声音从兜帽下漏出来,带着海沟特有的湿冷。马飞飞挑眉,指尖掀开摊主面前的油布,泛黄的羊皮纸上,留王岛的海岸线像道狰狞的伤疤,每个暗礁、每处滩涂都标着猩红三角,旁侧小字密密麻麻:“水雷阵”“暗堡群”“关东军第五师团驻地”。

“再加十挺水冷重机枪。”马飞飞摩挲着罗盘碎片,指腹的薄茧蹭过冰凉的玉面,“我知道你们刚从沉船里捞了批马克沁。”

黑袍下的手指蜷了蜷,最终点了点头。当马飞飞将海图卷成筒塞进怀里时,摊主忽然轻笑:“留王岛的火山口藏着秘密,比军火值钱得多。”

回程的潜艇里,真子正用鲛油擦拭m1卡宾枪。她指尖划过枪身的朱砂符箓时,马飞飞恰好撞开舱门,海图的边角扫过她的发梢。真子仰头时,发间的碎珠落进他衣领,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三营的弟兄说,留王岛西侧有处珊瑚礁,涨潮时能隐住十艘登陆艇。”她的声音混着机舱的嗡鸣,睫毛上还沾着检修枪支时蹭的机油。

马飞飞展开海图,果然在西海岸找到个不起眼的月牙形标记,旁边用铅笔写着“鬼打墙”——那是峀奇他们的暗语,意为土着人能通过的迷阵。他忽然注意到真子的袖口磨破了,露出腕上道浅疤,像条褪色的红线。“上次在吕宋岛划的?”他伸手想碰,却被她偏头躲开,卡宾枪的枪托轻轻撞在他胳膊上。

“给盟军发报。”马飞飞收回手,假装去敲海图上的日军指挥部,“三天后,子时登陆。”真子低头装弹的瞬间,耳尖悄悄红了。

二、铁流暗涌聚锋芒

盟军的舰队在雾隐岛以东五十海里游弋,像群蛰伏的巨兽。马飞飞站在“海狼号”潜艇的舰桥上,枝子抱着药箱从他身后经过,帆布鞋底碾过甲板的积水,溅起的水珠落在他裤脚。“昨天教你的止血带结,再打一遍我看看。”他忽然转身,正撞见她慌忙把绷带往围裙里藏。

枝子的手指在颤抖,蝴蝶结打得歪歪扭扭。马飞飞弯腰帮她调整,指腹擦过她手背时,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药箱里的镊子“当啷”掉在地上。“紧张什么,”他捡起镊子塞进她掌心,“又不是让你去扛机枪。”远处传来美军操练的口号,枝子望着那些金发士兵,忽然小声说:“我姐姐……就是死在美军轰炸里的。”

马飞飞沉默片刻,从口袋摸出颗水果糖——是上次芳子塞给他的,草莓味的糖纸在阳光下泛着粉。“盟军也分好坏,”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就像咱们这边,也有败类。”甜味在舌尖散开时,枝子忽然笑了,眼尾的泪痣像沾了蜜。

军火库的大门敞开时,芳子正蹲在角落给箭矢装倒钩。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领口歪着露出半截锁骨,马飞飞递过块干净的蓝布条:“绑上,别让木屑扎着。”芳子仰头接布条时,发绳突然松了,乌黑的长发瀑布似的落在马飞飞手背上,带着海风的咸腥味。

“马团长,要不要试试?”芳子捡起支箭塞给他,指尖故意在他掌心挠了下。马飞飞拉弓时,她从背后贴着他的胳膊矫正姿势,胸脯若有若无地蹭着他后背。“箭头要对准太阳的方向,”她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就像这样……”远处传来峀奇的口哨声,马飞飞猛地松手,箭矢擦着靶心钉进木桩,震落的木屑溅了芳子一脖子。

出发前夜,火山溶洞里燃起三百堆篝火。马飞飞举着酒坛,真子抢过他手里的酒碗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衣领;枝子蹲在他脚边,默默帮他包扎磨破的靴底;芳子则把烤好的鱼塞进他怀里,鱼鳞沾了他满手。“明天,”他望着跳动的火光,忽然觉得这场景比南京城头的残垣更让人踏实,“让鬼子知道,这东太平洋的海,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三、枪击炮吼破黎明

子时的海面上,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马飞飞蹲在登陆艇前端,真子的发梢时不时扫过他肩膀——她正往枪管里填特制的燃烧弹,硫磺的气味混着她发间的鲛油香,奇异地让人安心。“等拿下留王岛,”真子忽然说,“我教你用唐刀劈椰子。”

“先教我怎么躲过子弹吧。”马飞飞笑着偏头,正好对上她眼里的光。峀奇吹哨的瞬间,真子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往礁石后躲,一颗流弹擦着他耳朵飞过,在岩壁上炸出串火星。“下次机灵点。”她的声音在发颤,手却死死攥着他的袖子不放。

清障的土着青年跃入水中时,枝子正在后舱给伤员包扎。马飞飞抱着个被炸伤腿的小兵冲进来,血滴在枝子白净的围裙上,像绽开的红梅。“按住他的腰!”枝子突然变了脸色,利落地划开伤员的裤腿,匕首寒光闪过,挑出的弹片带着血珠溅在马飞飞胸口。“别看。”她突然捂住他的眼睛,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冲锋号响起时,芳子的箭雨已覆盖了日军岗哨。马飞飞举枪冲锋时,她像道影子跟在他左侧,箭无虚发。当一颗手雷滚到脚边时,芳子猛地扑过来把他按在身下,爆炸声里,他闻到她头发里的硝烟味,还有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她藏在发间的干花。“傻不傻!”马飞飞扯开她沾满尘土的衣襟,看见她胳膊上的擦伤,忽然想骂人,声音却软得像棉花。

最惨烈的厮杀在火山口附近。日军的机枪压得他们抬不起头,马飞飞正想滚去炸碉堡,真子突然咬住他的袖口:“用这个。”她解下发间的银簪,簪头嵌着的炸药饼在火光里闪着红光。子弹穿膛而过的瞬间,马飞飞看见真子的唐刀刺穿了日军机枪手的喉咙,血溅在她脸上,像极了她常画的朱砂妆。

朝阳升起时,留王岛的旗帜换了新颜。马飞飞坐在礁石上,枝子正用海水帮他擦脸上的血污,真子靠在他肩头摆弄缴获的日军指挥刀,芳子则把颗刚摘的野果塞进他嘴里。酸甜的汁液在舌尖散开时,他忽然觉得,这太平洋的风里,除了硝烟味,好像还多了点别的什么滋味。

“下一站,东京。”马飞飞摸出那把嵌着碎片的手枪,枪口指向北方,“得去把芳川和樱花接回来。”那位身为日本皇室公主的女人,冒着通敌的风险为他生下女儿,此刻正被日本军部软禁在深宫。真子的刀鞘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枝子的手帕还攥在他手心,芳子的笑声混着海浪声——这一次,他觉得身后的人,比枪膛里的子弹更让人踏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