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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庆娃的江湖路

车窗外头,胶州湾的海风裹着咸腥味往里头灌,马飞飞“哐当”把车窗摇上去,转头瞅他妈。梁俏媚脸白得跟张草纸样,眼神倒还硬扎,伸手拍了拍他手背:“飞飞,莫怵!你爹都把路给你铺到这份上了,你再怂兮兮的,对得起哪个?”

马飞飞没开腔,就把那块烫手的岱宗石攥得更紧——石头缝里跟有心跳似的,“咚咚”往他掌心撞。他门儿清,这不是普通石头,是他老汉拿二十年活死人日子换的“通行证”,也是钦天监余孽做梦都想抢的“钥匙”。

“妈,我先送你切戴老板安排的安全屋,后头的事我自己去蹚。”马飞飞尽量把声音放轻,生怕他妈听出他声音在打颤。

“送个屁!”梁俏媚“啪”一耳屎拍他后脑勺,“老娘当年在朝天门码头扛过包,磁器口砍过棒老二,你怕我拖你后腿?”

前排开车的兄弟是戴老板手下的“山猫”,土生土长的渝中崽儿,听着母子俩拌嘴,笑得方向盘都打滑:“马副站长,嬢嬢比你还凶哟!放心,戴老板把安全屋安在南山老君洞后山,那点坡陡林密,雾又大,本地人都要遭绕晕,更别说那些装神弄鬼的龟儿子。”

二、老君洞·雾夜杀机

夜里十点,南山的雾“腾”地就起来了,车灯劈出去两米远,立马遭白茫茫的雾吞了。山猫把车停在条烂泥岔路口,指到石梯上头说:“再往上只能靠脚杆爬,我提前布了‘雷’,要是有人跟来,先踩我埋的阎王钉!”

马飞飞背起他妈,一手拎着钢笔,一手攥紧岱宗石,顺着石梯往上拱。雾气里夹着松脂味,还飘着丝若有若无的纸灰味——那是烧黄符才有的味道。

“要遭!”马飞飞心里刚蹦出俩字,山猫突然“哎哟”一声矮下去半截,左脚遭枚铜钱镖打穿了。雾气“呼”地卷过来,白袍子跟墙样围拢,足足四个,脸上抹得跟锅底灰似的,手里摇铃、挥符、端罗盘,嘴里叽里咕噜念着“镇魂调”。

“狗日的,来得才快!”马飞飞把梁俏媚往石壁边一放,“啪”拔了钢笔帽,笔头弹出半寸长的三菱刺,沈西岭亲手画的阴符在月光下泛着乌青。

“飞飞,左边那个白袍子腰杆上挂的是摄魂铃,先破他!”梁俏媚虽说虚,但眼睛毒得很,一眼就瞅出要害。

马飞飞矮身一个“懒驴滚”,钢笔“噗”地扎进左边白袍子大腿,阴符遇血炸出蓝火,铜铃“当啷”掉地上。剩下三个愣了瞬,马飞飞趁机把岱宗石往空中一举,胳膊上的“沈”字胎记烧得火辣辣地亮,石头里射出道红光,跟根烧红的铁丝样,把三张黄符串糖葫芦似的串起,“轰”地烧成火球。

白袍子们怪叫着往后退,山猫单脚蹦过来,掏出手雷扯了保险:“龟儿子些,吃老子地瓜弹!”手雷滚进雾里,三秒后“轰”一声,白雾炸出个黑窟窿,残肢断铃飞得到处都是。

三、血书·暗号

解决完尾巴,三个人拖着伤躲进老君洞后山的“安全屋”——其实就是抗战时挖的防空洞,戴老板加装了铁门、柴油灯和短波电台。

山猫包完脚,把电台频率调好,滴滴答答发了串数字。没到五分钟,戴老板回电:南山脚下还有两拨人,一拨是钦天监余孽,另一拨竟是汪伪留到现在的水鬼,都盯着岱宗石。戴老板最后甩了句硬邦邦的重庆话:“撑到天亮!我喊江娃开快艇来接,走水路去江北嘴,再转朝天门,把石头锁进白象街地库!”

马飞飞把电文纸揉成坨,抬头看他妈:“妈,你听到没得?天亮前,还得守几个钟头。”

梁俏媚从怀里摸出块帕子,上头用血写了三个篆字——“镇魂门”。她声音低但稳:“这是我刚才在雾里从个白袍子身上扯的,他们袖口都绣得有这个标记。你外公说过,镇魂门是钦天监最邪的支系,祖上给乾隆爷炼过人灯,民国后投靠过日本人,现在想拿岱宗石把人灯再点起,要让阴阳两界都听他们摆布。”

马飞飞盯着血字,后颈窝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他突然想起沈西岭纸条上那句——“守印人的血脉不是负担,是能护着你想护的人的力量。”

“妈,我晓得了。”他把血帕揣进贴胸口的小兜,又把钢笔别到衣领上,“今晚我就守到这个洞口,哪个敢踏进来一步,老子就让他变人灯!”

四、朝天门

凌晨四点,江面上的雾更浓了,跟一锅煮糊的米汤样。南山脚下传来马达声——是江娃的快艇到了。江娃是长江上跑船的后代,水性好得能在水里“猫”半个钟头不冒头。

马飞飞背着他妈,山猫拄着根木棍,三个人刚摸下崖,就见江面上漂来一排“水灯笼”——白惨惨的纸灯,灯底滴着红油,顺着浪头一沉一浮。江娃压低声音骂:“水鬼点灯,是来索命的!”话刚落,“嗖嗖”几声,带倒钩的缆绳从水里甩出来,直奔马飞飞脚杆。

马飞飞把岱宗石往怀里一塞,反手用钢笔一划,缆绳断成两截,可绳头还是缠到他脚腕,一股蛮劲把他往江里拖。山猫扑过来抱住他腰杆,江娃也冲上来扯,三个人跟拔河样往后拽。就在这阵仗,梁俏媚突然冲上前,一口咬破自己手指,把血抹到岱宗石上——石头“嗡”地一声,放出刺眼的白光,江面“刺啦”裂开道缝,跟遭刀划开的黑布样,水鬼们发出“吱吱”的惨叫,眨眼就沉进漩涡里。

快艇终于“轰”地冲上岸,四个人七手八脚爬上去。江娃把油门杆一推到底,快艇跟离弦的箭样,直奔江北嘴。马飞飞站在船尾,看着南山慢慢缩成条黑线,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染血的岱宗石——

他门儿清,真正的战场不在南山,在朝天门、在磁器口、在十八梯那些弯弯拐拐的梯坎儿头;真正的敌人也不是几个穿白袍子的余孽,是那个想把重庆变成人灯大阵的镇魂门。

但这会儿,他再也不是一个人扛了。他有他妈的血,有沈西岭的魂,有山猫、江娃、戴老板,还有千千万万山城棒棒、码头哥、茶馆妹儿身上那股子“硬挣”劲儿。

快艇劈开江雾,马达声震得两岸山壁嗡嗡响,跟给这座火辣辣的城市擂鼓——

镇魂门要斗?来噻!重庆娃儿奉陪到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