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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日本大佐山本耀男之死

1943年盛夏,东太平洋火烈窝岛屿的椰林被炮火燎得焦黑蜷曲,咸涩海风卷着硝烟掠过弹坑密布的滩涂,连空气里都飘着焦土与铁锈的味道。国民革命军东太平洋军统抗日远征军独立旅旅长马飞飞立在临时指挥所的了望哨前,军帽檐压着眉骨,眼底沉得像滩礁石——他的部队在这儿与日军胶着了整整三个月,拉锯战磨破了士兵的绑腿、喊哑了嗓子,却没磨掉半分守土的决心。

指挥所藏在后山竹林村,竹楼墙体糊着稻草泥浆,缝隙里塞着棕榈叶挡雨,简陋却隐蔽。远处晒谷场传来断断续续的锣鼓声,混着姑娘们清亮的唱腔,像缕暖阳,扎进这肃杀的战场里——那是魏光荣带着“战地抗日宣传队”在排练。

作为马飞飞的妻子,这位旅部政训处中尉从没想过靠“旅长夫人”的身份躲在后方。宣传队二十多个姑娘,大半是官兵家属和流亡学生,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五岁,草鞋磨穿了底就用破布裹脚,嗓子喊哑了就含口盐水接着唱,把门板搭的舞台,扎在了炮火能摸到的每一处阵地、每一个村落。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魏光荣就带着队员往刚收复的东太平洋西岸岛屿赶。竹担架绑着锣鼓、幕布,还有几摞油墨未干的传单,队员小芸背着装满油彩的木盒,草鞋踩过晨露浸滑的石板路,声音发颤:“魏中尉,昨儿侦察兵说那村子墙根还留着日军的暗号,真要去吗?”

魏光荣攥紧腰间的手枪,枪柄早被汗水浸得发乌,她从兜里摸出张揉皱的纸条——是军统情报站刚送来的消息,难民说见过日军在山林里埋带菌的陶罐,还有士兵在水源地捞起过肚皮翻白的死鱼。“越危险的地方,越得有人把真相喊出来。”她把纸条塞回兜里,声音斩钉截铁。

西岸岛屿的晒谷场很快支起了舞台,几块门板拼的台面上,队员们演起了街头剧《放下你的鞭子》。当剧中“鬼子”举枪对准“村民”时,台下围观的百姓炸了锅,几个攥着锄头的青壮年红着眼就要冲上台,魏光荣赶紧跳上去,扯着嗓子喊:“乡亲们!鬼子不光抢粮,还在暗地里放毒!见着奇怪的罐子别碰,井水必须烧开了喝!”

她指着身后黑板上画的防毒图,字字咬得狠:“他们在东北把中国人当‘马路大’——当活靶子做实验!现在还想把这毒手伸到咱们东太平洋来!”人群里突然响起个老婆婆的哭声,老人颤巍巍递来半块凉透的红薯:“姑娘说得对!上月我家老头子喝了村口的水,上吐下泻没三天就没了……”魏光荣掏出本子,把每句控诉都记下来,字迹被激动的手攥得发紧——这些百姓的血泪,比任何情报都戳心。

宣传演到日落西山才散,归程时山雾起得快,竹林在风里呜呜响,像哭。两名护送的士兵端着步枪走在队首,眼不错地盯着两侧密林。突然,几声“噗噗”轻响飘过来,轻得像竹叶落地——队首的士兵闷哼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渗进落叶里。

魏光荣猛地拔枪,还没瞄准,十多个穿蓝布对襟衫的身影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这些人看着像农民,动作却比豹子还快,手里的消音手枪闪着冷光。队员们吓得惊呼,却没人跑——十七岁的小林捡起块石头就砸过去,被对方一记手刀砍在脖子上,软倒在地。魏光荣扣扳机的瞬间,后脑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前,她瞥见那些人臂章上,印着淡淡的樱花纹。

消息传到旅部时,马飞飞正在开作战会,桌上的地图还摊着,红铅笔标着日军的阵地。当侦察兵结结巴巴说出“魏中尉被绑走”时,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桌上的搪瓷杯“哐当”砸在地上,茶水混着瓷片溅了一地。“目标准、动作快,是特高课的人!”他声音压着暴怒——他太清楚,妻子揭了日军的短,那些生化武器的丑事,是鬼子最想捂住的疤。

马飞飞当即拍板:特务连全员武装,侦察排沿西岸展开地毯式搜索;通讯兵接连发三封急电——致军统局要南洋情报网的监测数据,致盟军东太平洋司令部求定位异常无线电,致滇缅公路联络站查日军“防疫部队”的动向。

特务连长真子是他最信得过的兵,领了令就带着一百二十个精锐出发,每人腰间都别着张宣传队的传单——那上面魏光荣写的字,成了他们搜人的念想。

此时的魏光荣,正在刺鼻的消毒水味里醒过来。她被绑在冰冷的铁椅上,眼前是间伪装成野战医院的地下室,铁架上摆着密密麻麻的玻璃罐,里面的黄色液体晃着恶心的光,墙角笼子里的白鼠缩成一团,抖得厉害。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灯光下,魏光荣猛地攥紧拳头——这人眉眼竟和马飞飞有几分像,可那双眼睛里,全是冰冷的狂热,像淬了毒的刀。

“魏女士,或者说,弟妹?”男人开口,中文流利却没半点温度,手指敲着实验台,“你的宣传很会煽动,可惜,谎言该收场了。”

魏光荣后脑还疼,却咬着牙喊:“你是山本耀男!日军的生化恶魔!你们把中国人当‘原木’实验,用伤寒菌毒杀百姓,这些都是铁证!”

山本耀男的脸瞬间扭曲,他一把揪住魏光荣的衣领,眼底冒着火:“罪行?那是帝国的科学荣光!为了大东亚共荣圈,这点牺牲算什么?”他松开手,指着墙上的图表——上面记着不同细菌的感染死亡率,红笔标得刺眼。“我从哈尔滨平房区带来的技术,正要在这湿热的岛上试效果。你知道吗?给‘马路大’灌掺伤寒菌的糖水,看他们怎么死,能得最准的数据。”

没人知道,这个顶着“后勤防疫军官”名头的日军大佐,是731部队派往南洋的核心人物——他是马飞飞同母异父的哥哥,被日本父亲带回国内后,早被军国主义洗成了疯子。马飞飞这个“流着支那血”的弟弟,是他一辈子的耻辱;如今连弟媳都敢骂他的“伟业”,他早动了杀心。

山本耀男转身从铁柜里拿出支注射器,里面的绿色液体泛着冷光:“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研究,就当回‘实验材料’吧——这新型霍乱弧菌,比东北的毒株强三倍,你的数据会很有价值。”

魏光荣拼命挣扎,绳索勒得手腕渗血,她盯着逼近的针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得逞。

就在针尖要碰到胳膊的瞬间,地下室的铁门“轰”地被炸开,爆炸声震碎了头顶的灯泡,枪声、喊杀声像潮水般涌进来。“山本耀男!滚出来受死!”马飞飞的怒吼穿透硝烟——他带着敢死队冲了三道防线,沿途那些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全是伪装的特种兵,此刻正举枪顽抗。真子带着人从侧门突入,冲锋枪扫得日军一排排倒下。

山本耀男脸都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马飞飞来得这么快。军统南洋情报站靠加密电报锁定了他的位置,盟军侦察机发现了“医院”的异常排污,加上侦察排找到的伪装者脚印,所有线索都扎向了这里。

慌乱中,山本耀男一把拽过魏光荣,掏出手枪顶在她太阳穴上:“不准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马飞飞的脚步顿住,冲锋枪的枪口依旧对着山本,眼底烧着火。他看着妻子被绑得通红的手腕,看着她眼里没半分惧色——突然想起结婚那天,魏光荣说:“马飞飞,我不光是你媳妇,更是个战士。”这一刻,他心疼得发紧,又骄傲得发烫。

“放开她。”马飞飞一字一顿,“你我之间的恩怨,别牵扯女人。”

山本耀男狞笑起来,手指扣紧扳机:“你以为我会信?你们这些支那人……”

他的话没说完,魏光荣突然猛地低头,用后脑狠狠撞向山本的下巴。山本吃痛松手的瞬间,她拼尽全力往马飞飞那边扑——就是这一秒,马飞飞扣动了扳机。

一梭子子弹全打在山本耀男的胸膛,鲜血喷出来,溅在身后的实验台上,染红了那些标着“马路大”编号的记录本。山本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眼神里全是不甘和怨毒,他抬头看向马飞飞——这个流着一半相同血液,却站在对立面的弟弟,最终直挺挺倒下去,那双沾满血腥的眼睛,再也没睁开。

马飞飞几步冲过去,一把抱住扑过来的魏光荣,手抖得厉害,割绳索时差点划到她的手。“光荣,我来晚了。”他声音沙哑,手掌抚过她后脑的肿块,疼得眼圈发红。

魏光荣紧紧抱着他,眼泪砸在他的军装上,却依旧清晰地说:“飞飞,实验记录还在……还有陶罐,埋在西北竹林里……”

“我知道了。”马飞飞立刻喊:“真子!搜遍所有房间,记录、样本全带走!派一个排去西北竹林,挖了那些毒物集中销毁!”

士兵们动作飞快,地下室里的队员被救出来,小林抱着魏光荣哭,姑娘们互相搀扶着,脸上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对日军暴行的恨。

天快亮时,据点被彻底清剿。士兵们抬着缴获的实验设备,押着几个脸色惨白的日军研究员往回走,远处海面上,朝阳慢慢爬上来,把雾全驱散了。魏光荣站在山坡上,看着队员们整理宣传队的旗帜,风把旗帜吹得猎猎响——她心里认准了,只要还有口气,就把这里的真相,唱给全天下人听。

回到竹林村时,马飞飞的母亲梁俏媚早站在村口等。这位中年妇人看着还丰韵,鬓角却藏着白发,见魏光荣平安回来,她冲上去抱住姑娘,眼泪止不住地流。当听到山本耀男死了的消息,梁俏媚突然静下来,半天,才抬起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抹掉眼泪,喃喃道:“报应……自作自受,罪该万死。”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段纠葛——年轻时她远嫁日本,丈夫山本表面是大学教授,实则是个生化实验狂人,家里的地下室,早成了人间地狱。她在中国佣人花匠帮忙下逃出来,嫁给了救她的花匠,生了马飞飞。原以为能和过去切割,却没想山本的儿子山本耀男,竟踩着他父亲的老路,成了更疯的恶魔。这份跨了国界的母子情,终究被侵略的战火,烧得干干净净。

几天后,魏光荣整理的证词、从据点搜出的实验记录,一层层报上去,和军统局的线索凑在一起,成了日军在东太平洋搞生化战的铁证。宣传队的姑娘们把山本耀男的罪行编成了唱词,走到哪个村唱到哪个村,每当唱到“恶魔伏法天地清”,台下的掌声总能盖过海风。

火烈窝岛屿的风依旧咸涩,却渐渐少了硝烟味。马飞飞站在指挥所前,看着晒谷场上,魏光荣带着队员们唱歌,士兵和百姓围着一起唱《义勇军进行曲》,歌声震得椰树叶子沙沙响。他知道,仗还没打完,但只要军民一条心,只要还有像魏光荣这样敢喊真相的人,胜利就不会远。

东太平洋的浪拍着礁石,一遍遍地拍——像在记着这段抗争,记着侵略者的覆灭,也记着,正义从不会缺席。而山本耀男的死,不过是那些双手沾血的恶魔,最终该有的下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