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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火烈岛的血月预言与阵眼疑云

祠堂的青砖地还沾着晨露,土着酋长麦木少爷蹲在门槛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砖缝里的青苔——自打昨夜伤兵被抬进祠堂,这方他从小跑跳的院子,就再没了半分暖意。通讯兵那句“血月当空”突然炸响,像块冰砸进沸水里,瞬间压得满院人喘不过气。马飞飞攥紧腰间短刀,指节泛白——刚稳住的局面,转眼又被暗影的预言钉死在悬崖边。

“血月……是指三天后的月食。”土着老酋长老麦,他的老管家峀清辞突然开口,枯瘦的手指掐算着方位,“火烈岛西侧的‘蚀骨崖’,是岛上唯一能完整观测月食的地方,传说那里埋着前朝术士设下的阵眼,与哑泉、惑心阵本是同脉。”

这话让众人骤惊。山本耀司刚给念安换好襁褓,闻言立刻抬头:“您老是说,暗影要在蚀骨崖动手?可哑泉阵已破,惑心阵难道还能借月食重启?”

“阵眼未毁,就有生机。”峀清辞俯身从案下翻出泛黄的祠堂流水记事本,指尖点在潦草的手绘地图上——那是土着祠堂的始祖画的,边角还留着孩童涂鸦的墨点,“当年土着先人建祠堂时,曾在蚀骨崖下埋了‘镇阴石’,用来压制阵眼的邪气。可三年前台风毁了崖边的碑亭,镇阴石怕是早被风雨冲得松动了。”

铃木雪刀突然上前一步,西装袖口沾着的海水还没干透:“我带的潜水艇上有探测设备,能测崖下地质结构。但要靠近,得先清了周围的暗哨——暗影既敢发信号,绝不会让我们轻易去查阵眼。”

马飞飞点头,刚要吩咐魏光荣带一队人随铃木雪刀出发,就见母亲梁俏媚,她扶着门框站定,眼神沉得像深潭:“我也去。蚀骨崖那片的路,我比你们熟。”

“娘!”马飞飞急声拦阻,“那里太危险,您……”

“危险?当年我从日本逃回来,曾经藏在蚀骨崖的山洞里躲了半个月,山本家的人搜遍全岛都没找到我。”梁俏媚打断他,抬手抹了把鬓角的碎发,语气里带着旧日的锐劲,“何况明朱也得去——她当年跟着老山本学过辨阵,镇阴石的纹路,她或许认得。”

刮力明朱浑身一震,随即用力点头:“姐姐说得对。老山本书房里藏过东瀛暗影阵图,我偷偷记过几笔,说不定能帮上忙。”

山本耀司抱着念安,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儿手腕上的银锁——那锁裂缝里的契文,竟在晨光下泛出极淡的红芒。“我守着念安。”她抬头看向马飞飞,声音发颤却坚定,“银锁的动静越来越明显,我不能离开她。万一……万一暗影来抢人,我好歹能挡一阵。”

马飞飞看着眼前的阵仗——母亲要去探崖,昔日的日本女佣成了辨阵的关键,念安的生母守着孩子,连一旁的麦木少爷都攥紧了腰间的骨刀,眼神里满是“要去护岛”的执拗。这荒诞的组合,偏是此刻唯一的生路。他深吸一口气:“分两路走。铃木先生、娘、明朱带十名精锐,乘小艇绕去蚀骨崖,务必查清镇阴石情况,正午前回来复命;魏光荣带剩下的人加固祠堂防线,尤其是念安的房间,布上圣泉水浸过的麻绳;海燕,你跟峀老管家、麦木少爷再查查祠堂流水记事本——麦木少爷,你爷爷有没有跟你提过镇阴石的事?”

麦木猛地抬头,黝黑的脸上露出急色:“爷爷说过!崖下有个‘响石窝’,踩上去会呜呜响,说那是镇阴石在‘喘气’!”

话音刚落,祠堂后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脆响——装圣泉水的陶碗摔在青石板上,碎片溅起的水花里,竟映出一道的黑影。众人循声跑去,就见负责守后院的士兵瘫在地上,脖子上划着道浅血痕,指着墙头哆哆嗦嗦:“是……是个女人!穿黑斗篷,从崖边的密道爬进来的——她刚才蹲在窗根,手里捏着个铜铃,我刚要喊,她就甩来把短刀,差、差点击中我喉咙!”

那密道是麦木少爷小时候掏的野路子,藏在崖壁藤蔓里,除了土着,没几个人知道。马飞飞心头一沉——暗影竟连这种偏路都摸透了。张海燕快步上前,捡起地上那把三寸短刀,刀鞘上刻着个“影”字:“是日本鬼子暗影部队的的‘铃刃卫’,专做刺探、暗杀的活。看刀型,应该是那个叫‘黑川铃’的女杀手——传闻她惯会借地形藏行迹,去年在南洋,她就顺着雨林藤蔓摸进英军营地,连杀三个岗哨都没惊动旁人。”

“影铃!”峀清辞猛地跺脚,声音都变了调,“她手里的铜铃就是引路铃,能跟念安银锁的契文共鸣——她刚才肯定偷听了我们的计划!”

马飞飞拔腿就往院外冲,刚跑出祠堂大门,就听见岛西方向传来“砰”的一声枪响——那是哨兵的信号枪!他和张海燕往西侧跑,刚拐过老榕树,就见三名哨兵倒在石径上,胸前的枪还冒着烟,石缝里溅着黑红色的血。

最外侧的哨兵还剩口气,攥着马飞飞的裤腿艰难开口:“旅、旅长……黑斗篷女人……从礁石后摸过来的……小李刚举枪,她就甩刀扎穿了小李的手腕……我开枪打她,她滚进石缝……反手就、就抹了小王的脖子……”

话音未落,石缝后突然飞出枚烟雾弹,灰烟瞬间裹住整片区域。张海燕立刻拽着马飞飞蹲低,掏出手枪对准烟幕:“别轻举妄动!她擅长近身搏杀!”

烟幕里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马飞飞握紧短刀,耳尖盯着声响方向——下一秒,一道黑影突然从烟幕边缘窜出,直扑祠堂方向。张海燕抬手开枪,子弹擦着对方斗篷边缘飞过,打在树干上溅起木屑。

黑川铃却不回头,脚踩礁石借力,身形像只夜猫般窜上矮崖,手里的铜铃轻轻晃了晃,发出极细的“叮”声——那声音刚落,祠堂方向突然传来念安的哭声,尖锐得不像婴儿该有的动静。

“别追了!回祠堂!”马飞飞心头一紧,转身就往回跑——他猜得没错,黑川铃根本不是来拼命的,是故意用烟幕引开他们,借铃音刺激念安,试探血脉枷锁的反应!

等两人冲回祠堂,念安的哭声已经停了,山本耀司抱着孩子脸色惨白,念安手腕上的银锁裂得更大,契文红得像要渗出血来。麦木少爷攥着骨刀,站在祠堂门口气得发抖:“是我没看好密道……我不该忘了爷爷说的,密道要堵上……”

马飞飞拍了拍他的肩,没说话——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暗影的动作远比他想的狠:派黑川铃用密道刺探、借烟幕牵制、用铃音试锁,每一步都掐着他们的软肋,而西侧哨卡被清,蚀骨崖的路,怕是已经成了暗影的囊中之物。

他转身看向铃木雪刀,语气冷得像冰:“你们现在就出发,走东侧水路绕去蚀骨崖——黑川铃肯定以为我们会走西侧,这是唯一的机会。记住,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炸了蚀骨崖,也不能让暗影借到阵眼的力!”

铃木雪刀重重点头,抓起潜水艇上的通讯器就往外走。梁俏媚跟上他,路过马飞飞身边时,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那动作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比刀枪更硬的底气:“放心,娘当年能从山本家逃出来,今天就能守住你要护的人。”

三人带着队伍匆匆离开,祠堂里只剩下念安微弱的呼吸声,和峀清辞、麦木翻找流水记事本的簌簌声。麦木突然指着本子上的一行字喊出声:“旅长!你看!我爷爷写的——‘镇阴石有三眼,封一眼,阵弱三分;毁三眼,阵破无存’!”

马飞飞凑过去看,泛黄的纸页上,还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圆圈。他刚要细问,魏光荣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旅长!刚才清理哨卡尸体时,在小王手里搜出这个。”他递过来半块撕碎的黑布,布角绣着个极小的“山”字——和老山本家族徽上的“山”,一模一样。

马飞飞捏着那半块布,指腹能摸到布料上的潮气。他突然想起梁俏媚说的,老山本晚年沉迷古籍——黑川铃,怕不只是暗影的杀手,更是老山本留下的余孽,而这血脉枷锁、蚀骨阵眼,根本就是老山本当年埋下的祸根,如今被暗影挖出来,要让念安来偿。

而此刻蚀骨崖的方向,正有一缕黑烟从崖顶升起,在烈日下若隐若现——那是铃木雪刀他们发出的信号,只是没人敢确定,那信号背后,是找到镇阴石的希望,还是黑川铃早已设好的陷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