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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陆小凤传奇之连环杀手1

数月间,江湖上百余名高手离奇毙命,死前皆面带诡异微笑。

冷若冰以一瓶西域奇毒“朱颜笑”为酬劳,请动陆小凤出手。

司空摘星偷来死者档案时,发现第六十三具尸体竟是自己三日前易容假扮的富商。

花满楼在停尸房轻嗅:“他们死前闻到的最后一种味道,是西门吹雪的剑鞘香。”

西门吹雪握剑的手第一次微微颤抖:“我的剑鞘里,插着陆小凤的羽毛。”

夜,深得像是泼翻了的浓墨,连星子都吝啬,不肯多漏一丝光。

陆小凤就在这样的夜里,推开了京城六扇门总衙那间密室的房门。一股混杂着陈旧卷宗、干涸墨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极力掩盖却仍逃不过他鼻子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房间四壁点着儿臂粗的牛油烛,火光跳跃,将坐在巨大紫檀木公案后的那个身影映照得一半明亮,一半阴森。

六扇门女总捕头,冷若冰。她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仿佛是从北地万载寒冰里凿出来的,眉梢眼角都凝着化不开的冷意,偏偏生得极美,是一种能让热血瞬间冻结的美。她没穿官服,一身玄色劲装,更衬得肤色胜雪,此刻,正用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进门的陆小凤。

“你来了。”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陆小凤摸了摸他那两撇修得跟眉毛一样漂亮的胡子,脸上是那副惯有的、懒洋洋又带着点讨打的笑容:“冷总捕头相召,我敢不来么?何况,还是用那种方式请我。” 他的目光,掠过冷若冰,落在她公案一角。那里,随意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瓶,瓶身没有任何花纹,却在烛光下隐隐透出一种不祥的、胭脂般的绯红。

“西域奇毒,‘朱颜笑’。”冷若冰的指尖轻轻点在那玉瓶上,冰冷的玉石与她纤长的手指几乎融为一体,“据说能让人在极致欢愉中无知无觉地死去,死后面容会定格在最满足的微笑一刻。一瓶,足以让半个江湖的人打破头。”

陆小凤的笑容收敛了些,眼神锐利起来:“可惜,现在整个江湖,已经被另一种‘笑’弄得人心惶惶了。上百条人命,高手,死得不明不白,还都笑得那么……开心。”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这报酬,烫手。”

“正因为烫手,才找你陆小凤。”冷若冰直视着他,“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朋友多,敌人也多,本事更大。我要你查出真凶,阻止他。这‘朱颜笑’,是你的了。”

陆小凤沉默了片刻,烛火在他眼中明灭。他忽然笑了笑,这次带了些许自嘲:“我好像总是没法拒绝这种麻烦事,尤其是,当麻烦还带着这么漂亮的‘酬劳’时。” 他伸手,将那白玉瓶拿起,入手温润,他却感到一丝寒意,“不过,冷总捕头,丑话说在前头,若我查到最后,发现是你们六扇门自己人搞的鬼……”

“依法严办,绝不容情。”冷若冰斩钉截铁,眼神里的寒意更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窗外极轻微地“嗒”一声,像是一片落叶沾地。陆小凤眉头都没动一下,冷若冰却已冷喝道:“谁?”

窗户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身影像没有骨头似的滑了进来,轻飘飘落地,正是司空摘星。他脸上还带着惯有的、猴儿般的狡黠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此刻却掺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僵硬和惊疑。他怀里抱着一大摞厚厚的卷宗,“啪”一声扔在公案上,激起一片灰尘。

“东西到手了,那些死了还笑呵呵的老兄们的档案,全在这儿。”司空摘星拍了拍手,语气试图保持轻松,却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六扇门的库房守卫也就那么回事,比皇宫大内差远了……不过……”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向陆小凤,眼神古怪,“老臭虫,我可能……撞见鬼了。”

陆小凤挑眉:“哦?你这偷王之王,还有怕鬼的时候?”

司空摘星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压低:“我翻到第六十三号卷宗,那个三天前死在温柔乡里的扬州富商钱胖子……他妈的,那档案上画的死人脸,就是我三天前易容假扮的那个钱胖子!我亲自躺进棺材里,听着他那些姨太太哭丧,还顺手摸走了他陪葬的一块古玉!我亲眼看着真钱胖子被我用‘龟息功’药倒,塞进密室,等着风头过去再把他弄醒溜掉!可现在,档案上说,他死了!死了好几天了!就笑着死在他八姨太的床上!”

密室里瞬间安静下去,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陆小凤脸上的懒散彻底消失,眼神亮得惊人。假扮的目标,成了真正的死者?这已不仅仅是杀人,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性的嘲弄与挑衅。

“带我去停尸房。”陆小凤的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阴冷的地下石室,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石灰和草药味道,也压不住那底层渗出的、属于死亡的冰冷腐朽。数十具白布覆盖的尸体整齐排列,如同某种诡异的阵列。

花满楼早已安静地站在其中。他永远那么从容,那么干净,仿佛这世间的污秽与死亡都无法沾染他分毫。他微微侧着头,鼻翼轻轻翕动,不是在忍受,而是在仔细地分辨。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走进来时,花满楼正好从一个覆盖着白布的尸身前直起身。他面向陆小凤的方向,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极其凝重的困惑。

“小凤。”花满楼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像一块石子投入深潭,“你来了。”

“闻出什么了?”陆小凤直接问。他知道花满楼的鼻子,比世上最厉害的猎犬还要灵。

花满楼沉吟了一下,仿佛在确认:“很复杂。各种药材,石灰,还有死者生前最后饮下的酒水、沾染的脂粉气味……但是,所有这些味道之下,覆盖在每一具尸体鼻息残留的最后一道气息里的……”

他顿了顿,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是西门吹雪剑鞘上的那种,独特的冷香。万梅山庄后山,那几株千年雪松木心,混合着冷泉淬炼后的淡薄金属气,还有他常年熏染的,一丝极淡的梅花冷蕊之香。我不会弄错。”

话音落下,停尸房里落针可闻。司空摘星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看向陆小凤。

西门吹雪!剑神西门吹雪!他的剑出鞘只为杀人,他的剑鞘香气,成了上百名含笑而死之人最后闻到的味道?

陆小凤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他想起冷若冰公案上那瓶胭脂红的“朱颜笑”,想起司空摘星那离奇“被杀”的伪装身份,现在,又加上了西门吹雪……这潭水,深得超乎想象。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司空摘星和花满楼默默跟上。

万梅山庄的夜,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冷,更静。梅树的枝丫在微风中摇曳,像无数窥探的黑影。

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在那片熟悉的、孤绝的梅林中找到了西门吹雪。他依旧白衣如雪,身影挺拔,背对着他们,仰望着天际那弯残月,仿佛已与这清冷孤寂的夜色融为一体。

陆小凤走到他身后三尺处,停下。这个距离,对朋友而言太远,对敌人而言又太近。

“西门。”陆小凤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梅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西门吹雪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还是那样冷峻,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右手,却紧紧握着他那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握得那么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陆小凤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剑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那乌黑的剑鞘上。

剑鞘靠近吞口的地方,本该是浑然一体的乌黑,此刻,却异常突兀地、斜斜地插着一根羽毛。

一根灿烂的,鲜红的,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羽毛。

陆小凤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他的羽毛。独一无二,标志性的,属于陆小凤的眉毛。

西门吹雪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根羽毛上,然后,缓缓抬起,看向陆小凤。他那双从来都如同寒星、如同冰渊、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此刻,竟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震惊,疑惑,甚至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细微的颤抖。

他开口了,声音依旧是冷的,却在那冰冷的底层,裂开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

“我的剑鞘里,”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像是每吐出一个字,都耗费着极大的力气,“插着你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