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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水,你说说你,怎么哪儿都有你呢?”云翩翩轻摇团扇,语气悠然,“舔完了菁华不够,又来巴结慕含柔。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蠢,上次的事,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算了吧?阴了本小姐一道,你可要小心些,千万别落单,我这人心胸,可不怎么宽广。”

她目光掠过沈若水面颊,唇角微扬:“脸倒是好得差不多,那么长的一道疤,看来是用了不少好药。”

“你!”沈若水美眸中厉色一闪,却强压了下去。今日有人挡在前头,她用不着亲自出手。她脸上这道疤沾染了魔气,耗费家中无数灵石才请动了一位五阶炼药师医治,其中的痛楚,云翩翩又知道什么?

“云翩翩,”慕含柔抬高声音,“本公主问你,为何不跪下行礼?”

一旁几个跟班连忙附和:“是啊,云大小姐可是名门之后,莫非连基本礼仪都忘了?”

云翩翩不慌不忙地收起扇子,起身理了理衣裙,缓缓走进人群。慕含柔以为她终于要行礼,端足了架势,就等着扬眉吐气。

谁知云翩翩却俯身借势,凭借台阶与身高,居高临下地看向她:“行礼?那真是太不巧了,若真是想拼身份的话,本小姐如今是摄政王妃。若是想在我这里耍威风,怕是要落空了,别被人卖了还数钱。”

慕含柔今日没有入殿,身后几人又一直在她左右,对殿内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但闻言都如同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云翩翩,我看你是得了癔症吧?连摄政王的谣都敢造,我看你是嫌命太长!”

云翩翩也不恼,毕竟,谁乐意和傻子较劲?

唯有沈若水脸色微变。

“有些人啊,蠢而不自知。”云翩翩笑意从容,“不如你去打听打听,看本小姐说的,是真是假?”

她这般笃定,倒让慕含柔心底发怵。难不成……是真的?可摄政王怎会动心?自她记事起,从未见他对任何女子假以辞色。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大不了日后再收拾云翩翩。

“事儿是你们挑起来的,”云翩翩慢悠悠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小姐同意了吗?想走也可以,行礼吧,本小姐准备好了。”

云翩翩可没打算轻易放她们离开,这事是她们先挑起来的,岂是她们想走就能走的?

“你还想怎样?”慕含柔咬牙问道。

“跪下,行礼。”云翩翩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若真是玄烨在此,慕含柔早就跪了,哪还敢如此嚣张?

不远处的回廊下,慕谨与玄烨并肩而立。太子慕谨眼看着云翩翩一人便有舌战群儒之势,丝毫不落下风,心中不由暗赞。

玄烨抬步向前走去——意图再明显不过。慕谨轻笑一声,也随之跟上。

“本公主不跪!”慕含柔仍在硬撑。

“跪下!”一道冷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转身。

只见玄烨缓步走来,太子亦随行在侧。沈若水一见来人,眼中顿时浮起往日那般柔弱神色,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参加王爷……”慕含柔不情愿地吐出这几个字。

她绝不愿跪云翩翩!可此刻摄政王径直走向云翩翩,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眉眼之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之色。方才那番话,恐怕是真的了。

沈若水的心仿佛沉入冰窟,不知是死是活。

偏偏太子也在旁不紧不慢地敲着扇子,悠悠开口:“六妹啊,犯了错便要勇于承担。”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跪吧。

“可、可我……”慕含柔眼中盈满泪水,可如今母妃不得父皇宠爱,兄长亦日日忧心买醉,无人能为她撑腰。她只得认命跪下,声音哽咽:“天香……见过摄政王妃。”

此话一出,身后几人哪还敢站着,除沈若水外,全都跪下行礼。

“呜呜——”慕含柔说完便再也忍不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捂着脸转身跑开。当下亭中只剩下五贵女,以及仍然僵立在原地的沈若水。

“王爷!”沈若水突然抬头,眼中尽是不甘,“云翩翩她不配!”

“哦?”玄烨眸光骤冷,“你的意思是,本王亲自选的王妃选错了?”

玄烨将怀中的云翩翩稍稍松开,目光却冷冽如冰:“太子,沈小姐既如此不知礼数,杖责三十,再送去戒律阁好生学学规矩。”

三十棍、戒律阁——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沈若水心上。

这就是她倾慕了多年的男子,竟为了云翩翩如此对她。可她忘了,既然从未拥有过,又何谈失去?

“此事便交由太子督办。”玄烨冷声说完,便与云翩翩一同离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明明是初夏时节,不少人却惊出一身冷汗。

沈若水瘫坐在地,直至太子淡淡开口:“沈小姐,请吧。本宫没那么多时间耽搁。”

已经走远的云翩翩与玄烨,一见四周无人,云翩翩反而稍稍拉开了距离。天这么热,贴得太近实在难受。

“翩儿用完了我,便要甩开?”玄烨垂眸看她,语气竟带了几分委屈。

云翩翩停步转身,对着他那副“被辜负”的模样歪头一笑:“不是你让我出来的吗?哪里算得上是用你呢?看你今天确实挺威风,那走吧,玄大爷。”

两人并肩而行,不知何时头顶多了一把纸伞,却明显倾向云翩翩那一侧。

“翩儿,过几日京郊有射猎会,可想去看?”

此话一出,云翩翩顿时来了兴趣。

射猎会——她只在书和剧里见过。纵马驰骋、张弓逐猎,自在逍遥……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转念一想,她既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怎么参加?她不想依赖玄烨,只想凭自己身手猎个痛快。

她忽然转身,脸上心思被玄烨看得分明:“我府中有匹温顺的小马,翩儿应当会喜欢。”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早就备好了马。既然玄烨诚心诚意的求她了,那她就大发慈悲的同意吧。等自己回通天塔苦练骑射,就不信学不会!

一想到到时候自己威风凛凛,策马奔腾的场面,她忍不住笑出声。

“等会等会!那马先别送我,我自己练练!到时候……我去你府上试骑?”

玄烨没听全,看着云翩翩脸上那狡黠的神色,精准捕捉到关键的四个字:“来我府上。”

“也好。”他不问她如何学、要不要他教。他尊重她一切选择,若她需要,自会来找他。

等二人回到大殿,寿宴已近尾声。云翩翩不打算再进去,便和玄烨在外面等了片刻。不多时,就见云国公与云青峰一同出来。

一见殿外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云国公越看越觉得这对璧人着实般配。

他上前向玄烨施了一礼:“王爷,不如今日便让翩儿随您一同回府?老夫尚有些要务需要处理,恐怕不便亲自照看翩儿。”

诶?

云翩翩一阵恍惚——不是,怎么又有事了!回回都这样!

“祖父,其实翩儿可以自己回去的……”话未说完,便被玄烨从容的接了过去:“国公放心,本王定将翩儿安然送回府中,绝不会让翩儿伤了分毫。”

直到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是玄烨悄然握住了她的手。在这炎炎夏日里,那温度竟让她觉得有些过分的燥热。

“好,好。”云国公捋了捋胡须,微微颔首,似乎对玄烨的回应甚是满意。

“哎呀!”

下一瞬,在殿前所有大臣、夫人与贵女的注视下,玄烨就这么坦然地牵着云翩翩转身离去。两人衣袂交织翩跹,宛若绘就一幅绝美的画卷。

云翩翩仰头望着玄烨清隽的侧脸,依旧完美得令人心惊,老天爷造人的时候到底没给玄烨什么!她从未想过,他们竟真的能走到今日这般。

无论是当初刚来这个世界的她,还是前世二十八年庸庸碌碌的岁月,都不敢想象——这样一个风华绝代、连天上流云都甘愿为他驻足的人,日后竟真要成为她的夫君。

老天爷,往后我可不随便念叨您了!

“看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停下了脚步。

玄烨宠溺地轻刮她的鼻尖,那触感微痒,连带着心尖也泛起酥麻。

他率先踏上马车,那道谪仙般的身影逆着光,朝她伸出手。

连那声低唤都浸着说不清的缱绻:“翩儿。”

云翩翩你没出息!把你的心收一收,冷静一点。

直到坐进马车,原本躁动的心绪才渐渐沉静下来。或许是自己静下来的,又或许是马车内的冰鉴。

“翩儿方才……是在看我?”玄烨与她坐得极近,温热的吐息几乎拂过耳畔。

云翩翩没料到自己的心事竟被当面戳穿,脸颊顿时浮起一抹绯红,却还是强作倔强:“谁看你了,你是玄烨也不能不要脸!”像是为了自证清白般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你这般相貌,本小姐看你,那是你的荣幸,受着吧!”

“嗯……”玄烨故作沉思,像是在细细品味她的话,“既然翩儿喜欢,那往后,我日日都让翩儿看个够,可好?”

救命!

这人在说什么?喜欢?日日看?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马车徐徐前行,车厢内的气氛却愈发旖旎升温。

“吁——”骤然停驻的马车打断了这份暧昧。

云翩翩身子猛地向前倾,原本自己已经做好了收回身子的准备,却被一只温暖修长的手揽入怀中。

按时辰推算,这个时候尚未抵达国公府,突然停车定是事出有因。

想到这里,云翩翩的神色迅速沉稳下来,“多谢。”

玄烨将她轻轻扶正,为她整理好微乱的裙裾,语气已染上不悦:“何事?”

秦风在外行礼禀道:“回王爷、王妃,是沈大公子。”

沈大公子?云翩翩心下了然,沈若水的兄长沈若锦。

就是不知道,他当街拦下玄烨车驾,究竟想做什么?是为沈若水求情?可惜,此刻怕是早已行刑完毕。

“既然有事,那便说吧。”云翩翩此刻的态度,便代表了玄烨的态度。秦风闻言将车帘分挂在两侧,随即退至一旁静候。

沈若锦早已做好领罪的准备,但为了妹妹,他不得不行此险招。

当瞥见车内并肩而坐的两人时,他有一瞬恍惚。是了,这般人物,方是天生一对。

“沈公子当街拦阻摄政王车驾,所为何事?你要知道,这个罪可不小。”云翩翩眸光淡淡扫过沈若锦,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只想听听缘由。

沈若锦恭敬垂首,不敢再多窥视:“王妃明鉴,在下……是为若水而来。”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