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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陈婉儿制作战地急救包

初夏的军工车间,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金属混合的气息,铁锤敲打模具的叮当声、车床转动的嗡鸣声此起彼伏。弹药区的生产节奏比往日稍缓,工人们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整理设备、清点库存。陈婉儿刚检查完一批新制的掷弹筒榴弹,额角沁着细汗,便从门卫手中接过一封从前线寄来的信。信封泛黄,边角磨损,上面沾着泥土与血迹,显然是历经长途跋涉才送达。她拆开信,是三营卫生员写的,字迹潦草却字字泣血:“……近期战斗频繁,伤员数量激增,但战地急救物资严重短缺。很多战士因失血过多或伤口感染而牺牲,有的伤口溃烂发黑,连止血带都没有,只能用破布勒住大腿……若能补充急救包,定能挽救更多战友的生命……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倒在本可避免的伤痛中……”

陈婉儿握着信纸,手指微微颤抖,纸页几乎要从指间滑落。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月前去前线慰问时的场景——那是在一处山坳里的临时战地医院,帐篷低矮潮湿,伤员们躺在草席上,呻吟声此起彼伏。一个年轻战士右臂中弹,血流如注,卫生员只能用一条脏污的布条紧紧缠住伤口,可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条,顺着指尖滴落。另一个战士的腿部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口,伤口已开始化脓,却因没有磺胺粉消毒,只能咬牙硬撑,眼神里满是痛苦与绝望。那一刻,她站在帐篷外,心如刀割。她意识到,作为军工车间的一份子,自己不仅要为前线生产武器弹药,更要为那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战士提供救命的物资。守护生命,同样是抗战的一部分,甚至更为紧迫。

“必须制作一批战地急救包!”陈婉儿猛地睁开眼,眼神坚定如铁。她顾不上擦汗,立刻穿过车间,找到车间主任李铮。她将信递过去,声音微颤却掷地有声:“李主任,前线的战士在流血,他们在等我们!我们不能只造炮弹,也要造‘救命包’!”

李铮看完信,眉头紧锁,久久未语。他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良久才转身,目光如炬:“你说得对。急救包是战士们的‘第二生命’,是他们在战场上最后的希望。我们不能让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倒下后,还因缺乏救治而失去生命。你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列出来,我立刻协调根据地的供销社、卫生所,甚至向邻区求援——全力支持你!”

得到李铮的全力支持,陈婉儿没有片刻耽搁。她立刻前往根据地卫生所,向经验丰富的王医生请教战地急救包的配置标准。王医生戴着老花镜,一边翻阅医书,一边详细讲解:“一个基础急救包,必须能应对止血、消毒、包扎三大需求。核心物品包括:止血带、磺胺粉、绷带、消毒纱布、镊子、剪刀,最好再加一小瓶碘酒和几片止痛片。这些东西,哪怕只是基础配置,也能在黄金救援时间内保住性命。”

陈婉儿认真记录,反复确认每一样物品的规格与用量。回到车间后,她立即制定出急救包清单,并着手筹备材料。止血带可用厚实耐磨的帆布裁制,由缝纫组负责;磺胺粉需从卫生所调拨,极为稀缺;绷带和消毒纱布可用医用纱布裁剪,但库存不足;镊子和剪刀则需零件加工区用铁片手工锻造,再由女工打磨开刃。

然而,材料筹备之路困难重重。卫生所的磺胺粉本就紧张,仅能调拨出300份的量;医用纱布也告急,只能用普通粗纱布代替。陈婉儿没有退缩,她亲自赶到卫生所,与王医生彻夜长谈,说明前线的紧迫情况,最终争取到500份磺胺粉的配额——这是卫生所几乎一半的库存。她动情地说:“医生,这些药粉不是用在手术台上,而是用在战场上,是战士们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王医生深受感动,不仅批准了物资,还主动派出两名护士协助培训女工如何正确使用急救包。

与此同时,陈婉儿带领女工们开始处理替代纱布。她们将粗纱布裁成统一尺寸,用大铁锅煮沸消毒,再铺在干净的竹席上晾晒。夏日阳光炽烈,她们轮流守在晒场,防止灰尘污染。李小花一边翻动纱布,一边说:“这些布,将来要包扎战士的伤口,不能有半点马虎。”王大姐则细心地将每块纱布叠成八折方块,整齐码放,她说:“叠得整齐,用的时候才不会乱,能抢时间。”

材料齐备后,陈婉儿从弹药组抽调了10名心灵手巧的女工,成立了“战地急救包突击小组”。她将制作流程细分为三个环节:裁剪缝制布袋、分装急救物品、密封包装。每个环节都制定了严格标准,确保500个急救包完全一致。

第一环节是裁剪缝制布袋。陈婉儿选用军用帆布,坚韧耐磨,裁成30cmx25cm的长方形,对折后缝合三边,留一开口,再在开口处缝上麻绳,便于扎紧。女工们都是缝纫好手,飞针走线,不到一天,500个布袋便整齐排列在长桌上,像一排排待命的士兵。

第二环节是分装物品,最为关键。陈婉儿亲自监督,将任务细化到人:李小花负责分装磺胺粉,她用小天平称量,每包严格控制在5克,小心翼翼地包好,生怕洒出一粒;王大姐负责折叠绷带与纱布,叠得方正整齐,展开即用;小刘则负责将手工锻造的镊子、剪刀、止血带逐一放入布袋。陈婉儿逐个检查,确保每包物品齐全、数量准确。她反复强调:“少一克药,少一块纱布,都可能让一个战士失去生命。我们手中的不是包裹,是命。”

第三环节是密封包装。为防止急救包在运输中受潮失效,陈婉儿决定用蜡纸包裹,再以蜡烛火焰烤化边缘,实现密封。这道工序需极高的耐心与技巧——火候太猛,蜡油滴入包内会污染药品;火候太轻,又无法密封。女工们轮流操作,互相提醒,手被烫出水泡也不喊疼。小赵的手被蜡油灼伤,包扎后又立刻回到岗位:“这点伤算什么?前线的战士受的可是枪伤!”

整整三天三夜,女工们轮班作业,车间灯火未熄。饿了啃一口窝头,渴了喝一口凉水,谁也不曾退下。第四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车间时,500个战地急救包终于整齐地码放在木箱中。每个包鼓鼓囊囊,内里物品排列有序,外层蜡纸密封严实,贴着编号与使用说明。陈婉儿轻轻抚摸着其中一个,眼中泛起泪光:“你们,要替我们去前线,替我们守护战士们的生命。”

李铮前来验收,看着这五百个凝聚着心血与信念的急救包,久久无言。他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婉儿,你们辛苦了!这些不是普通的包裹,是希望,是前线战士们活下去的希望!你们,是真正的无名英雄!”

第二天一早,运输队的骡车缓缓驶出车间,木箱被牢牢固定在车上,盖着防雨油布,上面写着“急救物资,火速送达”。500个急救包分三批运往前线,优先送往伤员最多的三营。

三天后,三营传来消息——在一次激烈遭遇战中,10名战士中弹负伤,卫生员迅速取出急救包,用止血带控制大出血,用磺胺粉撒在伤口防止感染,再用纱布包扎。这10名战士全部脱离生命危险,其中8人两周后便康复归队。另有5名重伤员,因急救包争取了宝贵时间,被及时后送至野战医院,成功手术,保住了性命。

三营营长亲自执笔,写下一封情真意切的感谢信,由通讯员快马加鞭送至军工车间:“……陈婉儿同志及全体女工姐妹们,你们制作的急救包,在枪林弹雨中挽救了十余条生命。它们不是普通的物资,是‘生命守护包’,是战士们在绝境中看到的光。我们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陈婉儿站在车间中央,手中高高举起这封信,声音清亮地宣读给全体女工听。读罢,车间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许多女工眼中含泪。她们知道,自己虽未持枪上阵,却以另一种方式参与了战斗,以针线与热忱,编织出生命的防线。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军工车间的屋顶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红。女工们重新投入弹药生产,装填火药、封装弹头,动作更加坚定有力。但她们的心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牵挂——牵挂着前线的战士,牵挂着那些被她们亲手封装的急救包,是否已抵达战场,是否已挽救了生命。

陈婉儿站在车间门口,望着远方的山脊,轻声说道:“这500个,只是开始。我们要做1000个,5000个,让每一个冲锋的战士,都能带着希望上战场,带着生命归来。”

她转身走进车间,背影坚定如初。在抗战的烽火中,有一群女子,用针线缝制希望,用信念点燃生命。她们的名字或许不会被载入史册,但她们的双手,曾托起无数战士归家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