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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在下张梁,乃留侯之后 > 第145章 魏柏回城,灵帝问对金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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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魏柏回城,灵帝问对金商门

两只鸽子!荀颍这小姑娘写了啥这么费纸?!

张梁满心欢喜地抓住鸽子,手忙脚乱地取出纸卷。

艹!他暗骂一声,两只鸽子带来的是马元义送来的密信。

“幽幽,去县牙请我兄长回来,我在书房等他!”

掩上门,书房里光线黯淡了不少,他对照密码本,紧锣密鼓地翻译密信。

第一封是朝堂要闻:“帝于金商门,咨问灾异,议郎蔡邕上呈封事,参鸿都门学、三互法之弊,痛陈诸州刺史之失,弹劾中常侍曹节、程璜、阳球、王甫,三公太尉袁逢、司徒刘合、司空唐珍等权贵。”

第二封是杀机四伏的政治突变:“曹节私窥蔡公奏章,宣语左右,与程璜、段珪、阳球、刘合合谋构陷,以‘仇怨奉公、议害大臣、大不敬’之罪,劾奏卫尉蔡质与议郎蔡邕。

旨意已下,二人被收押洛阳狱。有司拟判弃市。中常侍吕强仗义执言,上书力保;封谞、张让、赵忠等人则观望。”

张梁细细看过一遍,不由得感叹:蔡邕这人,在文学书法与音律之道,是当之无愧的泰山北斗,造诣没得说;但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上,真是“大汉政坛平头哥”,浑身是胆,不服就干。

他都不看史书,不知道合纵连横,分化瓦解之后,再各个击破么?

得罪宦官集团不算,鸿都门学和地方刺史你参也就参了,可你连三公也一起弹劾,生生断送了所有潜在的援手。

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么!?

宦官与利益受损的朝臣的反扑,也是迅如雷霆,当朝就来了。

“大不敬”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弃市已经算是从轻发落,株连三族都不意外。

万幸的是,宦官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吕强这种正直之人甘愿冒着风险仗义执言,更有封谞在暗中穿针引线,使张让、赵忠等巨头作壁上观。

只要事情不再恶化,还是能有一线转圜的机会。

不过想想历史上,董卓被杀后,蔡邕在司徒王允家,都敢叹息伤感,以至于最后身死人手。

他今天这才弹劾而已,是他干得出来的事儿,也不算太出格。

“这一次有我提前预警,”张梁暗忖,“蔡质应该不至于像原来那样,在狱中因为惊惧不安自杀吧。”

正想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张角进门之后,反手把门闩上。

“三郎,可是有消息传来?”他压低声音问道。

“嗯。”张梁将译出的密信推了过去,“蔡公这一次,算是把天捅了个窟窿。”

张角快速浏览,眉头越锁越紧,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朝纲败坏,竟至于斯!忠直之士动辄得咎,奸佞之徒却盘踞高位。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兄长稍安勿躁。”张梁安慰着他,“若非朝局昏暗至此,你我兄弟日后,又何来旋乾转坤之机?

如今风暴既起,我等该布的棋子已然落下,眼下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他见张角神色稍缓,继续分析道:“初五青虹坠地,大父已经修书给了义父,算算日程,这几日也该从高邑动身返回曲阳了,咱们静等魏府那边的反应就是。”

张角闻言,眉头却并未舒展,他压低了声音,忧心忡忡:

“话虽如此…可我太平道,如今不过掌控三五县城,根基尚浅。若朝中因此事震荡,祸及州郡,只怕我等仓促间难以应对…”

“兄长多虑了,当今皇帝还有十余年国运,咱们有的是时间布局。”张梁笑道,“当务之急,是让各州渠帅……”

两兄弟在书房谋划时,冀州刺史魏柏--张梁的义父,其实早在今日一早就已经悄然入城。

魏府,书房里青烟缭绕,一场足以影响未来格局的密谈正在进行。

老爷子将来自洛阳的密报推到魏柏面前,声调低沉:

“良材你也看看,黑气化龙,青虹坠地,乃至今日金商门蔡邕之事…三桩预言都分毫不差。此子…当真是在生死之间通玄,窥见了未来天机?”

魏柏端坐在父亲对面,仔细看着手上的简报,缓缓说道:

“父亲,事不过三。三郎连续三次说中天机,尤其是这等朝堂密辛,绝非侥幸,恐怕…他所言非虚。

那关于几年后天下大乱,烽烟四起,我魏家受损而张家…绝嗣的预言,只怕也不是危言耸听。”

老爷子微微颔首,目光锐利:“比起超儿,三郎此子文武兼备,更有这等玄奇际遇与长远见识。

我魏家若要在乱世中存续,乃至更进一步,将宝押在他身上,或许是一步活棋。”

他看向儿子,话锋一转,“只是,你如今身为冀州刺史,位高权重。你如何看他张家?我魏家…又当如何选择?”

魏柏沉吟良久,指节叩击着案面:“若张家只想乱世自保,我以刺史权位,庇其于冀州羽翼之下,并非难事。保他张家一门周全,魏家尚有此力。”

“自保?”老爷子却轻笑一声,带着看透世情的了然,“你看如今的曲阳。收纳流民数万而城内秩序井然,其治政能力可见一斑;

工坊日进斗金,医馆活人无数,昨日更是与我说起,有防治虏疮之法;工学院所图,我暂且不知是何事;

更遑论那一万精锐,便是州治高邑,如今也练不出这等强军。

城中富户,乃至我魏家诸多产业,也已与张家利益交织,一荣俱荣。张家所图,恐怕不小。”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缓缓问道:“长此以往,若日后张家…凭借三郎通玄之术与积累之实力,有意问鼎天下呢?我魏家,又当如何自处?”

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唯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魏柏眉头紧锁,显然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朝廷腐朽、天子昏聩、遍地叛乱、卖官鬻爵,十余年来层出不穷的乱政……一幕幕在他脑中闪过。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做出了极其重大的决定,眼神变得坚定:

“父亲,朝廷失德,天下离心,这是不争的事实。若真到了海内鼎沸、龙蛇起陆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