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脚底的血印刚落在星路上,整条光路突然剧烈震颤。他瞳孔一缩,识海里的系统界面疯狂滚动——【协议载入完成】【主线任务更新:前往界源之谷】。
灵汐一把抓住他胳膊:“你脸色白得像纸。”
“没事。”墨渊甩了甩头,“就是脑子里多了点东西,像是有人往我脑壳里塞了本字典,还翻到了第一页。”
夜影站在两步外,刀已收回鞘,但手一直没松开柄。“你们发现没有,那些半透明人不见了。”
三人环顾四周,刚才浮现星轨图腾的树干此刻干干净净,连一丝划痕都没有。森林安静得反常,连风都停了。
“不是不见了。”墨渊抬手指向头顶,“是它们让开了。”
一道紫光从林梢缓缓降下,凝聚成人形轮廓,比之前那道旋风更加凝实。它没有五官,可三人却清晰感觉到它在“看”着墨渊。
“钥匙。”那声音直接响在识海,不带情绪,也不带压迫,“我们等了三千年。”
灵汐下意识后退半步,掌心扣住灵物袋里的古玉。她能感知到这生物的能量波动,和“沉眠之眼”确实有相似之处,可又完全不同——前者阴冷扭曲,这个却像深潭静水,干净得不像活物。
“你说我是钥匙?”墨渊往前走了一步,“开什么门?”
紫影抬起手,指尖划过空气。一道虚影浮现:远古战场,天穹裂开巨口,一名持金枪的战士背对镜头,将长枪插入大地。裂缝闭合瞬间,他转身,面容模糊,但背上印记与墨渊的一模一样。
画面消失。
墨渊呼吸一滞。他没问这是真是假。他知道是真的。因为就在影像出现的刹那,他体内的混沌之子印记烫得像烧红的铁。
“所以你们不是攻击我们?”灵汐盯着紫影,“刚才那些风刃……”
“是迎宾礼。”墨渊忽然笑了,“就跟过年放烟花似的,只不过咱们看不懂,还以为要干架。”
夜影冷笑:“那要是我们真把‘烟花’当暗器打了呢?”
紫影不动,但地面悄然浮现出一段文字,由微光拼成,正是风语族失传的古文。
灵汐掏出古玉贴上去,玉面泛起涟漪,映出翻译:
**“血脉归来,门将开启;非敌非友,守门者待。”**
她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战斗法阵……是传承仪轨!”
“所以说。”墨渊拍了拍夜影肩膀,“咱们刚才差点把迎宾队给灭了。”
夜影没笑,反而眯起眼:“它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冲你体内那堆好东西来的?上次‘沉眠之眼’也说得好听。”
紫影缓缓抬手,指向墨渊眉心。一道金光飞出,直奔额头。
墨渊这次没躲。
金光钻入瞬间,识海轰然炸开。系统弹出新提示:
【权限验证通过】
【协议层级提升至Lv.3】
【解锁功能:界域适配·初级】
他睁开眼,声音低了几分:“它没骗我。我的系统……认它。”
“你的系统认它?”夜影皱眉,“那玩意儿不是你自己的?”
“现在看来。”墨渊咧嘴,“可能一开始就是它的一部分。”
灵汐看着他掌心还在渗血的伤口:“所以你是被选中的?”
“我不知道。”墨渊低头看着星路,“但我知道一件事——这条路,只有流着这种血的人才能走。”
他迈步向前。
一步落下,脚印化作星光,顺着根系蔓延开去。整片森林的树干再次浮现出符文,层层叠叠,像是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空气开始扭曲。树叶悬停在半空,一片未落。夜影拔刀劈出一刀,刀锋竟被某种无形力量偏转三寸。
“空间禁制。”灵汐伸手触碰空气,指尖泛起涟漪,“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对。”
墨渊闭眼,调出系统界面,将属性点临时加到“悟性+灵力”。视野骤变——原本笔直的星路在他眼中折叠成了螺旋状,前方看似百丈距离,实则被压缩了九重空间。
“别乱动。”他睁眼,“这路是假的,真路藏在夹层里。”
他咬破指尖,以金血画符,激活解析功能。识海中数据流狂涌,终于锁定一处节点。
“跟着我走。”墨渊抬脚,踏向虚空某点。
脚落下时,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三人只觉身体一轻,仿佛穿过一层水膜。
再睁眼,密林消失不见。
眼前是一座幽深山谷,被星光环抱,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突兀。谷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半阙残字:
**“……钥启门,万界归心。”**
紫影站在三人身后,身形逐渐变淡。
“你们只能走到这里。”它的声音越来越轻,“接下来的路,必须靠你们自己。”
“等等!”灵汐回头,“你到底是谁?”
紫影没有回答。它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尘,飘向谷口光幕,融入其中。光幕微微荡漾,像是被风吹过的湖面。
三人沉默。
夜影终于收刀入鞘,低声道:“我到现在还是不信。”
“信不信不重要。”墨渊看着山谷深处,“重要的是,我的系统让我来了,而且它没再报警。”
灵汐盯着石碑:“前半句被磨掉了,只留下‘钥启门’。你说……完整句子会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墨渊活动了下手腕,“肯定是‘老子来了,门赶紧开’。”
夜影翻白眼:“你就不能正经点?”
“正经不了。”墨渊咧嘴,“一正经就容易死。”
他往前走了一步,鞋底残留的血迹刚触及谷地,瞬间湮灭,像是被大地吞了进去。
灵汐跟上,低声问:“里面会有什么?”
“不知道。”墨渊目光扫过雾气翻涌的谷口,“但有一点我能肯定——那个喊我‘钥匙’的东西,就在里面等着。”
夜影殿后,手始终按在刀柄上。他回头看了一眼来路,森林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
三人站定在谷口。
墨渊深吸一口气,抬起脚。
靴底落下前,他听见识海里系统传来一声轻响。
【检测到高维共鸣】
【准备加载新模块】
他的脚尖触地——
谷内雾气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石阶小径,蜿蜒深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