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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证据确凿与“技术入股”

影七小队的工作效率高得惊人。在李梦瑶基于数据矛盾指出的几个重点方向上,他们很快找到了突破口——一个负责押运粮食的低级武官,在严密的审讯(影七的手段自然非同一般)和确凿的证据面前,扛不住,吐露了实情。

这确实是一个利用赈灾运输通道,层层扒皮、合伙盗卖官粮的利益链条。涉及的不仅仅是地方仓廪官吏,还有漕运上的部分人员,甚至……隐隐指向了朝中某位以“清流”自居、负责督查漕运的官员!

消息传回,朝野暗流汹涌。那位被影七盯上的“清流”官员闻风丧胆,试图销毁证据,却被早有准备的皇帝派人控制住。

铁证如山!

皇帝雷厉风行,当即下令将所有涉案官员,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严惩不贷,抄家问斩,绝不姑息!此举极大地震慑了官场,江淮地区的赈灾物资发放效率为之一清。

这场漂亮的“反腐战役”,虽然对外公布的功劳主要归于影七和小禄子等人的“明察秋毫”,但核心圈子里的人都清楚,那个远在深宫、通过一堆枯燥数据精准定位问题的李嫔,起到了何等关键的作用。

捷报传来的那天,李梦瑶正在喝素心炖的冰糖雪梨。听到消息,她满足地咂咂嘴,感觉这比吃了蜜还甜。这种凭借专业知识(虽然是跨界的)解决实际大问题的成就感,简直无与伦比!

安公公前来道喜时,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娘娘,皇上说了,此次能迅速厘清粮仓案,揪出蛀虫,娘娘居功至伟。皇上问娘娘,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李梦瑶现在对金银珠宝已经有点麻木了,她歪着头想了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安公公,您看我这整天跟数据打交道,眼睛都快看瞎了。能不能……跟皇上申请点‘科研经费’?比如,找几个手艺好的工匠,帮我研究一下,能不能做个更好用的写字板?或者能把字写小点、清晰点的笔?还有,灯光也不够亮……”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关于改善“办公条件”的需求。

安公公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忍不住笑了:“娘娘,您这要的赏赐……还真是别致。奴才一定如实回禀皇上。”

令李梦瑶没想到的是,皇帝对她这“别致”的赏赐要求,不仅没觉得离谱,反而很快给予了满足。内务府最好的工匠被召集起来,按照她的模糊描述(比如“可以擦写的深色板子”、“纤细坚硬的笔尖”),开始尝试制作“改良版办公用品”。甚至,皇帝还特批,将贡品中几盏格外明亮、伤眼程度低的琉璃灯送到了椒房殿。

这待遇,让李梦瑶有种自己不是妃嫔,而是某个被国家重点实验室供着的“技术大牛”的错觉。

这晚,赵璟再次驾临椒房殿。这次,他手里拿着工匠们根据李梦瑶要求初步打造出来的、一块表面涂了特殊黑漆的木板和几支用特殊硬质材料做成笔尖的“笔”。

“看看,可是你想要的样子?”他将东西递给她。

李梦瑶惊喜地接过来,用那“硬笔”在板子上划了划,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粉笔和白板,但比毛笔写字快多了,而且可以擦掉修改!这对于需要频繁演算和记录思路的她来说,简直是神器!

“太好了!就是这样!”她兴奋得眼睛发光,忍不住当场在板子上演算起一组刚收到的、关于灾后重建预算的数据。

赵璟站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和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眼神柔和。他喜欢看她这副沉浸在事务中、闪闪发光的模样,与后宫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吟风弄月的女子截然不同。

“你想要的,便是这些?”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李梦瑶停下笔,用力点头:“这些最实用!比珠宝首饰好多了!” 说完觉得有点不对,赶紧找补,“呃,臣妾不是说皇上赏赐的珠宝不好……”

赵璟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过李梦瑶的心尖,让她耳根微微发热。

“朕有时觉得,”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封你为后,或许是委屈了你。你之才,不应困于后宫方寸之地。”

李梦瑶的心再次漏跳一拍。第三次了!事不过三啊老板!她放下“笔”,转过身,非常认真地看着赵璟,决定把话说开:

“皇上,臣妾知道您是为臣妾好。但臣妾真的觉得,现在这样最好。皇后母仪天下,责任太重,规矩太多。臣妾散漫惯了,脑子也只会琢磨这些‘奇技淫巧’,实在不是那块料。您就让臣妾安安心心当个‘技术顾问’,帮您处理些具体事务,这就很好。位份什么的,不过是虚名,臣妾不在意。”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半开玩笑道:“再说了,真要当了皇后,每天那么多应酬,哪还有时间帮您看账本、分析数据啊?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赵璟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眼中找出一丝虚伪或试探。但他只看到了一片坦荡和……一丝生怕被“升职”的惶恐。

良久,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拂过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动作自然得让两人都微微一愣。

“随你吧。”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然,“既如此,朕便许你……继续做你的‘技术顾问’。”

李梦瑶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下,脸上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谢皇上!”

看着她如释重负的笑容,赵璟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无奈,却又掺杂着更多的欣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只是,她这“技术顾问”的位置坐得越稳,功劳越大,暗处盯着她的眼睛,恐怕就越多。

而江南水患,在经历了贪腐案的震荡后,终于进入了更为复杂的灾后重建阶段。一个全新的、可能更烧脑的“项目”,正在前方等着李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