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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轻轻拥着怀中温顺的少女,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和急促的心跳。

他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轻柔地拍抚着她纤细的背脊。

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鸟儿。

动作温柔,带着怜惜。

菊剑整个人都沉浸在这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与眩晕之中。

脸颊紧贴着他坚实温热的胸膛,鼻息间全是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如今却让她无比心安的气息。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中心脏平稳有力的跳动。

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她的心尖上。

原来……这就是被人珍视、被人爱慕的感觉吗?

如此美好,如此令人沉醉。

让她愿意永远沉溺其中,不再醒来。

“菊剑。”

段誉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令人心折的温柔。

“嗯……”

菊剑如同梦呓般,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依旧不敢抬头,只是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那依赖的小动作,取悦了段誉。

他低低笑了一声,胸膛传来微微的震动。

“夜已深了,我……该回去了。”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舍。

菊剑闻言,娇躯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双臂。

仿佛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

“公子……”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依恋与恳求。

那眼神,足以融化任何铁石心肠。

段誉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温柔。

他伸出手,用指腹再次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傻丫头,我若不回去,待到天明,被人发现,于你名声有损。”

他语气带着宠溺,却又点明了现实的残酷。

“我虽心悦于你,却也不能如此自私,让你承受流言蜚语。”

这话语,听在菊剑耳中,更是觉得他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感动更甚。

“奴婢……奴婢不怕……”

她鼓起勇气,声音虽小,却带着一丝执拗。

“只要能跟公子在一起,奴婢什么都不怕……”

段誉看着她那副豁出去的模样,心中满意,却摇了摇头。

“你不怕,我却舍不得。”

他捧起她的脸,目光专注而深情。

“我要的,是光明正大地与你在一起,而非这般偷偷摸摸,让你受委屈。”

他的话语,如同最郑重的承诺,给了菊剑无限的憧憬与希望。

光明正大……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将来会……

一个更加令人心跳加速的猜想,让她浑身都热了起来。

“公子……”

她痴痴地望着他,眼中情意绵绵,几乎要溢出来。

“听话。”

段誉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如同羽毛拂过,带着珍视。

“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瞧你。”

他松开了怀抱。

温暖的来源骤然离去,让菊剑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与寒冷。

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他温和而坚定地推开。

“我走了。”

段誉对她笑了笑,那笑容在月光下,俊美得如同谪仙。

随即,他身形一晃,便如同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窗前。

回头,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在心里。

然后,他便如同一道青烟,轻盈地掠出窗外,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只留下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以及,一个心神彻底沦陷、恍恍惚惚的菊剑。

她站在原地,许久未曾动弹。

手指轻轻抚过自己依旧有些红肿、残留着他气息的唇瓣。

那里,仿佛还烙印着他方才亲吻时的温度与触感。

一抹混合着极致羞涩与巨大甜蜜的笑容,终于抑制不住地,在她唇角绽放开来。

如同暗夜中,骤然盛放的优昙婆罗花,美丽而动人。

她走到窗前,望着段誉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关上窗户。

任由那清冷的夜风,吹拂着她滚烫的脸颊,却吹不散她心中那团炽热的火焰。

她知道,从今夜起,她的人生,将彻底不同。

而此刻。

段誉已然回到了天枢阁内。

窗户在他身后无声合拢。

他脸上那温柔深情的表情,瞬间褪去,恢复了惯有的平静与深邃。

仿佛刚才那场旖旎动人的夜会,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码。

他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中,带来一丝清醒的冷意。

菊剑。

情绪价值已然榨取到位。

忠诚度也毋庸置疑。

这颗棋子,算是彻底稳固了。

接下来,该是将这份“影响力”,逐步扩散的时候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听雪苑的方向。

只不过,这一次,他看的不是菊剑的房间,而是另外三间已然熄灯的窗户。

梅剑。

兰剑。

竹剑。

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合适的方式,让这份“意外”的情缘,看似“不经意”地,暴露在她们面前。

尤其是梅剑。

他要看看,这位已然向他表示“合作”的灵鹫宫内务实际掌管者,在得知自己最亲近的妹妹与这位“段公子”有了私情后,会作何反应。

是会勃然大怒,禀报童姥?

还是会为了妹妹的幸福,也为了她自己的“投资”,选择默许,甚至……暗中促成?

他很期待。

翌日清晨。

当天光再次照亮缥缈峰时,灵鹫宫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

巡逻的弟子依旧严谨。

洒扫的侍女依旧忙碌。

唯有少数细心之人,或许能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妙的异样。

比如,当菊剑端着早膳,踏入天枢阁时,那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神态。

虽然她依旧努力低着头,试图掩饰。

但那眉眼之间难以完全掩盖的春色,那微微翘起的、带着甜蜜弧度的嘴角,以及那偶尔看向段誉时,飞快掠过、却饱含情意的眼神,无不透露着巨大的变化。

她的脚步,似乎也比往日轻快了许多。

仿佛踩在云端。

“公子,请用早膳。”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努力保持着平稳,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媚。

段誉坐在桌边,目光平静地扫过她。

与昨夜那热情似火、柔情蜜意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放下吧。”

语气寻常,听不出任何特别。

菊剑心中微微闪过一丝失落,但随即又立刻为他找到了理由。

是了,白日里,人多眼杂,公子他……定是为了保护我,才故意如此冷淡的。

他真是用心良苦……

这么一想,心中那点失落顿时被更大的甜蜜与感动所取代。

她乖巧地将膳食摆好,便垂手退到一旁。

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于逃离,反而偷偷地、贪婪地,享受着这能与他共处一室的静谧时光。

段誉用着早膳,看似随意地问道。

“梅剑姐姐今日可在宫中?”

菊剑连忙收敛心神,答道:“梅剑姐姐一早就去处理宫务了,想必此刻应在九昊殿偏厅。”

段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用过早膳,他便起身,对菊剑道。

“我去寻梅剑姐姐商议些事情,你不必跟着了。”

菊剑闻言,心中又是一紧。

公子他又要去找梅剑姐姐……

虽然知道是为了正事,可那股淡淡的酸意,还是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低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是,公子。”

段誉仿佛没有察觉到她那点小情绪,径直出了天枢阁,向着九昊殿方向而去。

他并未直接去找梅剑。

而是在路上,“偶遇”了正在指挥几名侍女修剪花枝的兰剑和竹剑。

“段公子!”

两女见到他,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行礼。

段誉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兰剑姐姐,竹剑姐姐,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扫过两女,看似无意地问道。

“今日怎不见菊剑妹妹与你们一同?我方才见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属,可是身体不适?”

他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兰剑心直口快,闻言立刻接口道。

“公子有所不知,菊剑那丫头,从早上起来就怪怪的,一个人在那儿傻笑,问她也支支吾吾不说,像是……像是捡了什么宝贝似的!”

竹剑也抿嘴笑道。

“是啊,我们还打趣她,是不是夜里梦到什么好事了呢!”

两女并未多想,只当是姐妹间的玩笑话。

段誉闻言,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却并未接话。

只是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

“许是昨夜休息得好吧。你们忙,我去寻梅剑姐姐。”

说完,他便含笑离去。

留下兰剑和竹剑面面相觑。

“段公子刚才那笑容……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兰剑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竹剑心思更为细腻些,联想到菊剑早上的异常,以及段公子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和特意问起……

一个模糊而惊人的猜想,在她心中悄然浮现。

难道……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兰剑,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而此刻。

段誉已然来到了九昊殿偏厅之外。

他并未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廊下,似乎在看院中的雪景。

偏厅内。

梅剑正与两名钧天部的女弟子低声交代着什么事情,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条理清晰。

当她无意中抬眼,看到廊下那道负手而立的挺拔身影时,心中微微一动。

她迅速交代完最后几句,打发走了那两名女弟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裙,快步走了出来。

“奴婢参见公子。”

她对着段誉的背影,恭敬行礼。

段誉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

“梅剑姐姐不必多礼,可是打扰你处理公务了?”

“公子言重了,奴婢已经处理完毕。”

梅剑垂首道,目光却不自觉地,飞快地扫过段誉的神色。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段公子,似乎与往日有些许不同。

那眼神深处,仿佛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如同掌控了什么般的从容与笃定。

“那就好。”

段誉点了点头,与她一同沿着回廊缓缓而行。

“昨日与姐姐商议的那些调整,进行的可还顺利?”

“回公子,正在按计划暗中进行,目前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梅剑谨慎地回答道。

“如此甚好,辛苦姐姐了。”

段誉语气温和,随即,他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

“方才我来时,路上遇到了兰剑和竹剑两位妹妹。”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与……宠溺?

“听她们说,菊剑妹妹今日似乎心情极好,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这丫头,性子单纯,一点小事就能开心许久,倒是难得。”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闲聊,夸赞菊剑的单纯可爱。

但听在心思缜密的梅剑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菊剑……心情极好?

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

联想到昨日段公子单独召见自己后,又“恰好”让自己看到菊剑那含羞带怯的模样……

以及昨夜……她似乎隐约听到菊剑房内有些细微的动静,当时只以为是风雪声或是妹妹翻身……

一个让她浑身发冷的猜测,瞬间浮上心头!

难道……昨夜……

段公子他……和菊剑……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段誉。

却见段誉依旧面带温和笑意,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刚才真的只是随口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那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深邃,却让梅剑的心脏,骤然沉了下去!

是他!

一定是他!

他对自己说那番话,送菊剑药丸和手帕,乃至昨夜可能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菊剑已经是他的人了吗?

他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在暗示什么?

梅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了头顶,让她四肢都有些冰凉。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个明白,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质问,在段誉那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下,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能说什么?

质问他对自己的妹妹做了什么?

且不说毫无证据,就算有证据,以他如今在尊主心中的地位,以及他展现出的手段和实力……

后果会是什么?

尊主会为了一个侍女,去责难这位能让她恢复巅峰的“师弟”吗?

更何况……看菊剑今早那模样,分明是心甘情愿,甚至沉浸其中!

若自己贸然揭破,最大的可能,不是惩罚段誉,而是毁了自己妹妹的名声和可能拥有的“幸福”!

一时间,梅剑心乱如麻,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化为一种深深的无力与妥协。

她缓缓低下头,避开了段誉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菊剑……年纪小,性子是单纯了些……能得公子……垂青,是她的福分……”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等同于默许的话。

段誉看着她那强自镇定的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个更加温和的笑容。

“姐姐说哪里话,能遇到菊剑这样纯净美好的姑娘,是我的福气才对。”

他轻轻拍了拍梅剑的肩膀,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姐姐放心,我段誉,绝非薄情寡义之人。”

这话,既是承诺,也是警告。

梅剑身体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

“奴婢……明白。”

“明白就好。”

段誉收回手,语气恢复如常。

“宫务上的事情,还需姐姐多多费心。我去看看童姥师姐。”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转身向着冰窖方向走去。

步伐从容,背影挺拔。

梅剑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久未曾动弹。

直到一阵寒风吹来,让她打了个冷颤,才恍然回神。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这位段公子之间,那层看似合作的关系,已经彻底变了质。

多了一条,无法割裂,也无法言说的……纽带。

而这条纽带,正牢牢地,系在她最心疼的妹妹身上。

也系住了她自己的选择。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平复着翻腾的心绪。

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

为了菊剑,也为了她自己,为了灵鹫宫……她只能,也必须,沿着这条已然选定的路,走下去。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干练,转身走回偏厅。

只是那脚步,比来时,似乎沉重了千万斤。

而关于段公子与菊剑之间那点“不寻常”的猜测,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未曾明言,那漾开的涟漪,却已经开始,在兰剑、竹剑,乃至梅剑的心中,悄然扩散。

灵鹫宫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某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朝着段誉所期望的方向,无可逆转地,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