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大秦:我的秦律能斩神 > 第177章 公堂初战巫祝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县令传讯灵巫祠巫祝及游徼田穰的消息,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在陈县炸开。

不到半日,县衙门外便围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交织着好奇、敬畏与一丝不安。

灵巫祠在山野乡民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升堂鼓响,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分立两侧,低沉的“威——武——”堂威声中,张苍身着官袍,面容肃穆,端坐于明镜高悬匾额之下。

昭孔坐在下首左侧,脸色不太自然,眼神闪烁。

章邯并未直接出现在公堂,但他麾下数名精锐亲兵已换上衙役服饰,混在堂下,以防不测。

“带人犯——游徼田穰,灵巫祠巫祝敖辛上堂!”

随着令史高喝,两名被传讯者被衙役带了上来。

游徼田穰约莫四十岁年纪,身材粗壮,皮肤黝黑,穿着半旧的吏服,上堂后便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与张苍对视。

而那巫祝敖辛,则完全是另一番气象。

他年约五旬,身形干瘦,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绣着诡异蛇纹的黑色巫袍,手持一柄骨杖,脸颊瘦削,眼眶深陷,一双眼睛却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芒。

他上得堂来,并未如田穰般下跪,只是微微躬身,算是行了礼,态度颇为倨傲。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张苍声音平淡,却自带威严。

敖辛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回县令大人,小老儿乃灵巫祠侍奉‘山鬼’之巫祝,身负神职,沟通天地,按惯例,可见官不跪。此乃陈县旧俗,还望大人体谅。”

他直接将“旧俗”抬了出来,试图在气势上先压一头。

张苍并未在礼仪上过多纠缠,直接切入正题:“敖辛,去岁秋末,城东农户孙狗子身亡一案,其妻孙王氏状告你灵巫祠与其夫之死有关。你可知情?”

敖辛闻言,脸上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摇了摇头:“县令大人明鉴,孙狗子之死,实乃其自身亵渎神灵,招致天谴,与我灵巫祠何干?此乃‘山鬼’神意,非人力所能及也。”

他顿了顿,骨杖轻轻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意味:“孙狗子生前,就曾因供奉不诚,口出狂言,亵渎‘山鬼’!神灵震怒,降下责罚,此乃天意!大人乃朝廷命官,当敬鬼神而远之,岂可妄加揣测神意,过问此等天定之事?”

一番话,直接将孙狗子的死因归咎于虚无缥缈的“天谴”和“神意”,试图将案件引入不可知论的范畴。

一旁的田穰也连忙磕头附和:“是啊大人!当日卑职仔细勘验过现场,门窗完好,并无闯入痕迹,孙狗子周身也只有一道缢痕,确系自缢无疑!绝无他杀可能!卑职敢以性命担保!”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抬出神灵,一个咬死现场证据,配合默契,试图将张苍的质疑堵回去。

堂外围观的百姓中响起一阵骚动,显然不少人对“天谴”之说深信不疑,看向敖辛的眼神更加敬畏。

昭孔在一旁暗暗观察,见张苍沉默,心中稍定,觉得张苍或许已被这“神意”难住。

然而,张苍的脸上没有任何被唬住的表情,他等田穰说完,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哦?天谴?神意?田穰,你确认现场毫无破绽?只有一道缢痕?”

田穰硬着头皮道:“是……是,卑职确认!”

“很好。”张苍点了点头,从案几上拿起一份墨荆连夜整理、以“方技查验”名义书写的尸格记录(验尸报告),以及用琉璃片封存好的蜀锦纤维和孢子残留样本。

“既然如此,本官这里,恰好也有些‘方技’查验的结果,或许可与田游徼的勘验,相互印证一番。”

他首先举起那份尸格记录,目光锐利地看向田穰:“田穰,你口口声声说只有一道缢痕,周身无伤。那为何本官方技查验之下,却在死者孙狗子指甲缝中,发现了并非其自身所有的异物?”

他示意令史将记录的关键部分展示给田穰看。

田穰凑近一看,脸色微变,支吾道:“这……或许是死者挣扎时沾染的污秽……”

“污秽?”张苍冷笑一声,直接拿起那片封存着蜀锦纤维的琉璃片,高高举起,让堂上堂下都能隐约看到那细微的白色纤维,“此物,经查验,乃上等蜀锦所有!质地精良,纹路特殊,岂是寻常农户家中能有的‘污秽’?!”

“蜀锦?!”堂下顿时一片哗然!孙狗子家徒四壁,怎么可能有蜀锦?还藏在指甲缝里?

敖辛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他死死盯着那片琉璃片,握着骨杖的手指微微收紧。

张苍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紧接着举起另一片封存着微量孢子的琉璃片,目光如炬,直射敖辛:“还有!本官在死者鼻腔深处,查验出‘梦魇菇’的孢子残留!此物致幻,能令人意识模糊,瘫软无力!而据本官所知,这‘梦魇菇’,只生长于城东后山阴湿之地,而那片山地,向来被你灵巫祠划为禁地,唯有你祠中之人,方可采集!”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如同雷霆,在整个公堂炸响:

“敖辛!田穰!死者指甲缝中有你们灵巫祠才可能接触到的上等蜀锦纤维!鼻腔中有唯有你们灵巫祠才能采集的致幻蘑菇孢子!你现在还敢跟本官说,这是‘天谴’?是‘自缢’?!”

“你灵巫祠分明是先用药物迷晕孙狗子,再将其悬挂伪造成自缢现场!只因他生前质疑你等祭祀索费过高,你等便狠下毒手,杀人灭口!是也不是?!”

这一连串的证据质问,如同狂风暴雨,瞬间将敖辛之前的“神意”之说击得粉碎!

敖辛被这突如其来的铁证打得措手不及,脸上血色尽失,冷汗涔涔而下,他指着张苍,色厉内荏地尖声叫道:“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什么蜀锦!什么梦魇菇!都是栽赃陷害!是……”

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景公绝不会……”

“景公”二字刚一出口,敖辛猛然意识到失言,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瞬间布满惊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整个公堂,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敖辛那惊恐万状的脸上。

景公?

哪个景公?

在这陈县,能被灵巫祠巫祝尊称为“景公”,并且在其情急之下下意识搬出来作为依仗的,还能有谁?

张苍端坐堂上,看着下方那丑态百出的巫祝,心中一片冰冷笑意,如同明镜般雪亮:

景纪!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