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残骸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林野和夜枭的影子投在布满裂纹的舱壁上，像两头蓄势待发的兽。林野推着的星舰核心泛着幽蓝的光，能量纹路在金属外壳上流转，像活过来的藤蔓，缠得他小臂发麻。
“这玩意儿快撑不住了。”夜枭抹了把嘴角的血，左手按在核心侧面的凹槽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掌心的旧伤还在渗血——那是上次为了抢这核心，被主囚的意识碎片划的，此刻血珠滴在核心上，竟被瞬间灼成白烟。
林野的军靴在甲板上蹭出火星，他拽过旁边断裂的电缆，硬生生缠在核心接口上：“废话少说，你那本《暗能解析》还没还我呢，敢松手我就把你藏酒的地方捅给铁山。”电缆接口“咔”地卡进核心，蓝光猛地暴涨，把他的瞳孔染成一片冰海。
“你他妈——”夜枭刚要骂回去，核心突然发出齿轮错位般的尖叫，能量波顺着手臂往上冲，他闷哼一声，肋骨像是被重锤砸中，弯下腰时，看见林野也在发抖，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核心表面凝成细小的冰晶——那是林野家族特有的“寒血”，能暂时冻结能量暴走。
“别硬扛！”铁山的吼声从通讯器里炸出来，伴随着念念的哭腔，“我们快突破外围了，再撑三分钟！”背景里传来金属撕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斧头劈砍意识屏障。
夜枭突然笑了，笑得咳出半口血：“记得你爹的日志里写过，核心共振时，得用‘同类能量’引导。”他突然拽过林野的手腕，将自己流血的掌心按上去，“老子这血里混着主囚的恶念，正好当诱饵。”
林野没来得及反应，两股能量就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夜枭的血带着灼热的腥气，他的寒血泛着刺骨的冰碴，撞在核心上时，蓝光突然变成了金红交织的漩涡。舱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蠕动的黑雾，那些原本凶猛的恶念碎片，此刻却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往核心这边涌。
“就是现在！”林野吼道，和夜枭同时发力，将核心往舱门推去。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生疼，他看见夜枭的肩甲被飞溅的碎片划开，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那是昨天为了护念念，被恶念侵蚀的伤。
“看坐标！”夜枭突然指向核心顶端，那里原本漆黑的显示屏正浮现出一串跳动的金色坐标，像滴落在墨纸上的金漆，“你爹没骗我们，共振真能逼出它的老巢！”
冲击波掀起的气浪把两人掀飞时，林野在空中抓住了夜枭的手腕，两人重重砸在货舱的堆垛上，核心却像颗流星，冲破舱壁，拖着长长的金红色尾焰，撞向黑雾最浓的地方。
“咳咳……”夜枭咳出的血溅在林野脸上，带着铁锈味，“你爹的日志……记得借我……”
林野抹了把脸，看见铁山抱着念念冲了进来，小姑娘手里还举着那枚军功章，金光把周围的黑雾烧得滋滋作响。“坐标收到了，”铁山的声音发哑，“老林，夜枭，准备收网了——这次让它有来无回！”
林野低头看向还在发烫的核心碎片，上面沾着他和夜枭的血，正慢慢融合成一道金红相间的纹路。他突然想起父亲日志扉页的话：“恶念最怕的，从来不是力量，是愿意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夜枭挣扎着坐起来，踹了他一脚：“发什么呆？再不去，功劳就被铁山那老东西抢光了！”
林野笑了，拽着他往舱外走，身后的核心还在嗡鸣，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敲响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