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的目光，不带任何情绪。
却让林婉婉的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她的脸色，白了一下。
“我……我……”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
“阿屿，我……我可能，是看错了。”
她立刻，改了口风，脸上，挤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刚才灯光太暗了，人又多，我只是，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相似的背影。”
她转向姜糯，满脸歉意。
“糯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造成误会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番变脸的功夫，堪称一绝。
前一秒，还在指证。
后一秒，就成了无辜的，被蒙蔽的，旁观者。
画家安德森，拿着那张五千万的支票，也不再哭喊了。
虽然画毁了，但拿到了远超预期的赔偿，他也不算太亏。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吧。”
有人开始打圆场。
“是啊是啊，秦总都发话了，大家散了吧。”
眼看着，这场闹剧，就要被林婉婉，轻轻揭过。
“等一下。”
秦屿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准备离开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误会，是要澄清的。”
“我太太，不能白白受了这份委屈。”
他的助理，陈默，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查监控。”
秦屿下了，简单的命令。
林婉婉的心，猛地一跳。
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提前，都打点好了。
“阿屿，我已经问过工作人员了。”
她主动开口，显得，坦坦荡荡。
“通往休息室的那条走廊，摄像头，刚好坏了，是个监控死角。”
“而且，休息室的门，是从外面反锁的。”
“这件事，真的很蹊ggyu怪，像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糯糯一样。”
她这番话，看似在帮姜糯洗脱嫌疑。
实际上，却是在暗示。
门是外面锁的，所以里面的人，出不来。
画，是在外面掉的。
所以，这件事，跟休息室里的姜糯，脱不了干系。
就算不是她亲手做的，也一定是她的同伙。
好一招，滴水不漏的，心理暗示。
“是吗？”
秦屿看着她，似笑非笑。
“陈默。”
“秦总。”
陈默上前一步，将手里的平板电脑，连接到了大厅的，巨幕投影上。
“您说得没错，林小姐。”
陈默的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大厅。
“画廊公共区域的监控，在那段时间，确实出现了‘故障’。”
“但是……”
他话锋一转。
“我们调取了，画廊内部的，安保系统数据。”
“这个系统，是独立运行的，并不与外部网络连接。”
林婉婉的脸色，终于，变了。
巨幕上，清晰地，播放出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开始，是那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
他鬼鬼祟祟地，在一个角落里，接过了一个，林婉婉的助理，递给他的东西。
然后，他端着酒，故意，撞向了姜糯。
将一杯红酒，尽数，泼在了她的裙子上。
视频的下一个镜头，是走廊。
虽然公共监控坏了，但这个内部监控的角度，刁钻而隐蔽。
它清清楚楚地，拍到了。
服务生，将姜糯，带进休息室。
然后，从外面，拿出一把钥匙，将门，反锁。
做完这一切后，他走到走廊尽头，对着等在那里的林婉婉，点了点头。
视频的最高潮，来了。
林婉婉，走到了那幅价值三千万的画作前。
她优雅地，伸出手，将画，从墙上，取了下来。
然后，她走到了，那个所谓的，“监控死角”。
几秒钟后，她空着手，走了出来。
脸上，还带着一丝，阴谋得逞的，冷笑。
再然后，就是“砰”的一声。
画，摔在了地上。
而她，则指着休息室的门，开始了她那场，精彩的表演。
视频，到此结束。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真相，大白。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林婉婉，那个刚才还，温柔善良，知书达理的，京市第一名媛。
此刻，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的心机，太深了。
太可怕了。
“不！这不是真的！”
林婉婉终于，崩溃了。
她疯狂地，摇着头，脸色惨白如纸。
“这是伪造的！是p的！”
“阿屿，你不能相信这个！是姜糯！是她陷害我！”
她冲上前，想去抓秦屿的胳膊，为自己辩解。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秦屿的衣角。
就被男人，嫌恶地，甩开了。
秦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
他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
“那个服务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