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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面大厅的喧闹鼎沸不同,爱都酒店的贵宾厅内氛围更为私密、安静,厚重的天鹅绒地毯吸走了大部分杂音,只有筹码轻微的碰撞声和纸牌翻动的窸窣声。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雪茄的醇香与淡淡的香水味。

林彦随着林一、林二走进来,目光扫过几张绿呢赌台,最终在一张二十一点牌桌旁坐下。他很有自知之明,在不动用任何修真手段的前提下,单凭运气,他大概率会输到怀疑人生。于是他干脆地坐在林一身旁,姿态闲适,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纯粹来看热闹的架势。

林一和林二则不同,他们平日里对着枯燥的报表和文件,一年到头不得闲,今天来这就是来大杀四方解压来的,他俩兑换了数额惊人的筹码,但下注时却并不张扬,每一次叫牌、停牌都基于快速而精准的心算,仿佛能看穿牌靴中尚未发出的每一张牌。

荷官是一位经验丰富、表情控制极佳的中年男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额角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对相貌相似、西装革履的兄弟,配合得天衣无缝,面前的筹码以稳定而可怕的速度堆积起来。

林彦百无聊赖地晃动着手中的水晶杯,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既不为赢钱而兴奋,也不参与决策,只是偶尔在林一大获全胜时,才会调侃地说一句:“Nice!”

他这副模样,与其说是来赌博的豪客,不如说是个被兄长带出来见世面、却又对赌博本身兴趣缺缺的富家少爷,一个最悠闲也最气人的“啦啦队员”。

赌场经理已经不动声色地出现在角落,面带职业性的微笑,目光却不时扫过林彦这一桌,心中快速评估着风险与收益。林二察觉到了这道目光,抬头与之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微笑,随即又专注于牌局。

时间悄然流逝。林一和林二面前的筹码已堆积如山,粗略估算,早已突破了百万港币大关。他们精准的计算和冷静的下注,不仅让荷官汗流浃背,也终于引来了真正管事的人。

一个身着考究西装,面带和气笑容,但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名随从。他正是何鸿燊的二房大舅哥——蓝铧缨。

“两位先生,手气真旺啊!”蓝铧缨笑着拱手,亲自递上两支雪茄,语气看似热情,实则带着试探和警告,“在我们爱都玩得还尽兴吗?这赌桌风云变幻,有时候见好就收,带着盈利安安稳稳回家,才是长久的福气啊。”

他这话已经是道上惯用的“劝退”暗示,意思是让林一林二拿着赢的钱体面离开。

然而,林一和林二执掌林氏集团多年,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场,岂是寻常江湖人物可比?他们好不容易陪着少爷出来放松,正玩到兴头上,却被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水鱼”,心下已是不悦。

林一眼皮都未抬,只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荷官继续发牌。林二则慢条斯理地剪开雪茄,点燃,吸了一口,才透过氤氲的烟雾,淡淡地瞥了蓝铧缨一眼,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下属。

“先生贵姓?”林二慵懒开口。

“免贵姓蓝!”

“蓝先生对吧?我们兄弟既然坐在这里,自然懂得赌场的规矩。怎么,爱都开门做生意,是输不起么?”

这话可谓毫不客气,直接将了蓝铧缨一军。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他在香港澳门两地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过江龙。

“呵呵,先生说笑了,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愿赌服输。”蓝刚干笑两声,语气却冷了下来,“只是提醒二位,风浪太大,有时候船翻了,可就不好看了。”

林一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如冰:“我们的船,稳得很。不劳费心。”

蓝刚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看得出这两人绝非普通豪客,那份气度做不了假,但若任由他们继续赢下去,赌场的损失且不说,他蓝家的脸面今晚就要栽在这里了。

“好!很好!”蓝铧缨点了点头,不再伪装,眼神变得阴鸷,“既然两位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蓝某人不讲情面了。”

他后退一步,对早已候在一旁的赌场经理使了个眼色。

赌场经理立刻会意,带着几名身材壮硕、眼神凶狠的保安围了上来,语气强硬:

“对不起,几位先生,我们怀疑你们出千!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清场!赶人!

冲突,一触即发。一直悠闲坐在旁边的林彦,此时终于抬起了眼眸,眼神微微发亮。

乐子来了!

眼见蓝铧缨眼色一沉,赌场经理立即会意,转身对着贵宾厅里其他客人堆起职业性的笑容:“诸位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需要处理点私事。今晚各位的消费全部免单,还请行个方便。”

能在贵宾厅玩牌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见状纷纷起身离席。最后一个客人刚踏出厅门,厚重的实木门就被轻轻合上,将里外隔成两个世界。

“请这几位先生出去!”经理声音陡然转冷。

六名彪形大汉应声而动,如狼似虎地扑向牌桌旁的身影。

林一和林二同时起身,不约而同地松了松领带。这动作放在剑拔弩张的赌场里,竟透着几分肃杀。

第一个冲到林一面前的保安挥拳直取面门,却见林一侧身让过拳风,右手顺势扣住对方手腕往下一压,左膝如闪电般顶向对方腹部。那保安闷哼一声,软软瘫倒在地。

几乎同时,林二那边传来一声闷响。另一个保安被他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赌桌上,绿呢台面应声裂开,筹码哗啦啦散落一地。

另外四人交换眼神,同时出手。林一不退反进,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当先一人颈侧,另一只手格开侧方袭来的拳头,顺势将对方胳膊反拧到背后。清脆的骨裂声让人牙酸。

林二矮身扫腿放倒一人,未等对方落地,已经一拳击中最后一名保安的下巴。那人凌空翻转半圈,重重摔在蓝铧缨脚边。

整个过程不过十息之间。

赌场经理脸上的狞笑还没褪去,就变成了惊恐。他下意识往后退,却被林二一步上前掐住后颈,狠狠按在牌桌上。

“你......”蓝铧缨刚要开口,就被一巴掌抽倒在地,林一的皮鞋已经踩在他脸上,将他的头死死压在地毯上。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林二的声音依旧平静,手下却渐渐用力,经理的脸在绿呢台面上扭曲变形,“谁给你的胆子扫我们的兴?”

林一的鞋底在蓝铧缨脸上碾了碾:“蓝先生是吧?说说看,你还有什么底牌?”

被踩在地上的两人拼命挣扎,却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林彦终于放下水晶杯,唇角微扬:

“这才像点样子。”

林彦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冰镇的白葡萄酒,杯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

走到一个刚有点恢复意识正躺在地上装死的保镖身边。下一秒,林彦手腕一倾,整杯冰凉的酒液混合着冰块,“哗啦”全泼在了那个保镖的脸上。

“嘶!”刺骨的冰冷让保镖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茫然又惊恐地抬头,只见那个一直坐在旁边少年,正戏谑地看着他。

“别装死了,给你个机会,去摇人。”

保镖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彦很有耐心地补充道:“去给这间赌场真正能做主的人打电话。或者,把这位蓝先生背后的人叫来也行。”他指了指被林一踩在脚下的蓝铧缨。

“传个话,”林彦微微俯身,笑容不变,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地上的经理和蓝铧缨心底发寒,“我给他们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超过一分钟人没到,我就剁他们俩一根手指头。手指头剁完了,就换脚趾头。明白了吗?”

那保镖浑身一颤,看着林彦那不像开玩笑的眼神,连忙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地冲出了贵宾厅,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贵宾厅内再次恢复了短暂的寂静,只剩下蓝铧缨和赌场经理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林彦走回椅子重新坐下。

倒计时的压力,无形中笼罩了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