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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三年十月六日,当第四次中东战争的硝烟在苏伊士运河和戈兰高地同时升起时,香港深水湾别墅收到了消息。战争爆发了。

十月八日,所有核心成员已从全球各处紧急返回。

林一站在大幅中东地图前,用笔勾勒出战场态势:“埃及和叙利亚的联合突袭让以色列措手不及,西奈半岛和戈兰高地的防线正在后撤。美国不可能坐视其在中东最关键的盟友失败,大规模军事援助很快就会启动。”

他顿了顿,笔尖重重地落在沙特阿拉伯的位置上:“而阿拉伯世界的反应将是——石油武器。”

几乎同时,来自利雅得的神识传讯抵达。李明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与会者识海中响起:“王室紧急会议已持续六小时。王储法赫德态度强硬,要求立即对支持以色列的国家实施全面石油禁运,并大幅减产。以石油大臣亚马尼为首的温和派还在争取缓冲期,但局势一边倒。预计四十八小时内,正式决议就会出台。”

“华盛顿方面的判断呢?”林彦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美国驻利雅得大使馆刚刚提交了评估报告,”李明回答,他的一名组员此刻正“站在”沙特外交大臣办公室的阴影里,“结论是:这是讨价还价的筹码,沙特不敢真的切断对美供应,那会动摇其政权安全的基石。他们严重误判了王室内部此刻的情绪和决心。”

“启动‘赤潮’预案。”林彦不再犹豫,清晰地下达指令,“第一步,金融组开始有序平仓,将我们在纽约和伦敦市场积累的多头头寸转化为利润,动作要缓,避免惊动市场。第二步,现货贸易组调整销售策略:所有我们直接控制或能影响的现货原油,优先供应给瑞士、瑞典等中立国,对美、荷等禁运目标国的销售全部转为‘灰色市场’交易,价格上浮百分之五十以上。第三步,地缘行动组,尤其是中东小组,进入活跃状态,寻找并控制关键运输节点,扩大我们在混乱中的实际影响力。”

十月十六日,opEc维也纳会议宣布震惊世界的决定:基准油价从每桶3.01美元大幅上调至5.12美元,涨幅达70%。

十月十七日,阿拉伯石油输出国组织(oApEc)跟进,宣布对美国、荷兰、葡萄牙、南非等国实施石油禁运,并计划每月减产5%。

十月二十日,沙特阿拉伯兑现了最严厉的警告——完全停止向美国出口石油。

全球石油市场瞬间陷入恐慌与疯狂。官价体系名存实亡,现货交易价格如同脱缰野马,一路冲破每桶12美元,且有价无市。

林氏的收割,在惊涛骇浪中悄然展开。

金融战场,纽约曼哈顿。

亚历山大的指挥中心隐藏在华尔街一栋不起眼的老楼里。从十月十七日清晨开始,他手下超过一百名伪装成交易员的修士,开始执行复杂的平仓指令。

“账户A-7,卖出十二月轻质原油合约200手,限价9.75美元。”

“账户b-12,分批挂出三月合约卖单,每次不超过50手,间隔随机。”

“注意北海布伦特和西德克萨斯中间基油价差,利用跨市套利平滑出货。”

指令通过神识波动传递。每一个账户都代表一家不同的壳公司,交易模式模拟着不同风格的中小机构。每天平仓总量被严格控制在总头寸的3%到5%之间,如同温水煮青蛙,市场尚未察觉巨量资金正在悄然离场。

到十一月三十日,最后一笔纽约商业交易所的合约平仓完毕。统计显示,林氏在纽约市场建立的相当于1.2亿桶原油的多头头寸,平均平仓价格为每桶9.8美元。与此同时,在伦敦国际石油交易所的8000万桶等价头寸也以平均10.1美元的价格顺利了结。仅期货市场一项,实现的账面利润就高达十五亿四千万美元。

现货市场,全球灰色网络。

在新加坡莱佛士坊的一间办公室和荷兰鹿特丹港的一个保税仓库里,林氏控制的现货交易平台开足了马力。它们不挂牌,不公开报价,只通过极其可靠的中间人网络接单。

从十月到十二月,通过新加坡平台,总计有1200万桶来自中东和印尼的原油,以每桶11至14美元不等的价格,流向了急需能源但保持中立的韩国和台湾。而在鹿特丹,超过800万桶来自北海和北非的原油,则以13到16美元更高的价格,秘密销售给了瑞士、瑞典、奥地利等欧洲非禁运国。这些交易避开了所有官方统计,毛利累计超过七亿美元。

地缘前线,黎巴嫩贝鲁特。

十一月初的贝鲁特,空气里已经能闻到内战即将到来的血腥味。基督教马龙派、穆斯林逊尼派和什叶派武装彼此戒备,政府军龟缩在几个主要据点。

十一月五日,马库斯带领一支精干小组抵达。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控制的黎波里港的石油码头——这是沙特“塔普莱恩”输油管线在地中海的终端,战争爆发前,每天有近百万桶沙特原油经此输往欧洲。

通过复杂的中间人引荐,马库斯在贝鲁特东区一栋加固别墅里,会见了马龙派民兵领袖皮埃尔·杰马耶勒。谈判持续了大半夜。

“我们需要港口,以确保‘我们的朋友’的物资能顺利进出。”马库斯开门见山,“作为回报,三千万美元现金,以及一批……性能显着优于市面同类产品的步枪和弹药,可以立刻交付。它们能帮助你们的人在交火中取得优势。”

杰马耶勒抚摸着胡子,眼神锐利:“的黎波里港现在有政府军一个营,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强攻会引来国际关注和叙利亚方面的反应。”

“不需要强攻。”马库斯露出一个微笑,“我们只需要一个‘接管’的机会。你们的人准备好接收就行。至于政府军……他们会‘暂时失去战斗力’。”

协议达成。

十一月十二日,深夜,海风呼啸。

十二名金丹修士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借着建筑阴影和法术掩护,悄然潜入的黎波里港石油码头区。半小时内,巡逻队、岗哨、控制室里的政府军士兵和工作人员,接连在无声无息中陷入深度昏睡。整个码头区在沉睡中被控制。

天蒙蒙亮时,大批马龙派武装人员乘车开进港口,“接管”了防务。贝鲁特官方收到了一份措辞强硬的声明,声称“为保护港口设施免受不明势力破坏,地方自卫力量已暂时接管安保”。

十一月十三日上午,马库斯与杰马耶勒的代表正式签署协议:成立一家合资的“黎凡特港口管理公司”,双方共同管理的黎波里港石油码头,对每桶经此出口的原油征收0.5美元的“特别过境与安全保障费”。

到十一月底,随着沙特对欧洲禁运的部分“豁免”和管线逐步恢复,每天约有八十万桶原油重新流经的黎波里港。按照协议,林氏每天从中获得约四十万美元的稳定现金流。这个地中海的咽喉要道之一,在混乱中落入了林氏间接但牢固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