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渊在塞最后一节绑带的时候,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到了滑腻的肌肤,喉骨上下滑动了两下。
他屏息收完最后一段,丝毫不敢抬眼看她,只垂眸将视线落在她墨绿色的裙摆上。
面前的女孩拎着裙边转身,过长的裙摆拖曳拂过他的鞋面,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动。
“怎么样?”
她淡声询问,身上礼服的颜色恰好和她的瞳色相衬,礼服是斜V领的一字肩设计,将锁骨和胸前的风光展露了大半,沟壑处被一抹浅杏色的蕾丝花边遮盖。
单渊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之前站在门口时瞥到的那些衣料,其中一件便是这样的设计。
极为轻薄的蕾丝布料被剪裁成对称的蝴蝶样式……
“哦,还有裙撑,你帮我提过来。”
许尽欢收拢着过长的裙摆,毫不客气地指使着男人为她服务。
单渊咬了下舌尖,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平静,沉默地走进去将叠放在礼服袋里的裙撑取出来。
失去束缚后瞬间释放开的骨架拍到了他肩上,力道并不重却引得他轻哼了一声。
他佯装无事,镇静地将裙撑打开,俯身蹲放在了她的身前。
许尽欢撩起裙摆后露出了半截小腿,抬腿准备踏入时,单渊才发现她是赤着脚站在冰凉的瓷面上,不由得蹙起了眉。
细白的一条纤腿刚踏入了裙撑,在提步跨入另一只脚时站立不稳,身子一歪手撑在了男人的肩上。
她捏了捏,手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腰后多了只宽厚的大手扶着她站稳。
许尽欢没立即收回手,而是顺着他伸直的手臂,指尖从肩膀到大臂慢慢往下,最后撑在他的臂弯处,弯下身去提裙撑。
单渊依旧蹲在原地,只是在她俯下身时嗅到一股甜而不腻香气,裙领因她的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了些呼之欲出的春色。
单渊难以想象,那样轻薄的布料,是如何包裹支撑住那颇具分量的存在,视线仅留了一瞬便烫到般飞快挪开。
许尽欢已经从他手上接过裙撑的上圈,半提着站起身,却见他还蹲在原地。
“我要绑腰带了,你要留在这?”
裙撑要穿在里面,她得将礼服全撩起才能绑好,这会儿她 里面可没穿什么衬裤。
单渊受伤不浅,但他此时却被另一种胀痛折磨得难以自持,缓了缓才僵着身站起来,只是姿势略有些不自然。
“向导小姐,”他瓮声唤她,将里间的绒垫放在她面前,“地上凉,踩在这上面吧。”
“我脚上脏了。”
她话刚说完,就见男人从一旁的挂架上取了一条软巾。
“我帮您擦。”
没等她回答,手掌已经扣在她的脚踝上,动作轻柔得拂过她的脚背带到足弓。
许尽欢被这轻柔的力度痒得蜷了蜷脚趾,脚背凸起的线条也愈加明显,肌肤上传来一阵阵灼热的气息。
“可以了。”
来来回回都擦了好一会儿,许尽欢略有不自在挪开视线,也自然没看到屈膝蹲在她面前的男人眼中失落遗憾的情绪。
等他出去后,许尽欢将裙撑束紧再放下礼服,原先偏长的裙摆在撑起后刚好齐地。
在出去前,她把披在身后的头发也简单盘起,修长的脖颈无任何遮掩得显露了出来,但她没有用礼盒中配套的贵重饰品。
打开门的同时,她放出了一小枝藤蔓,纤细的枝条爬上发丝充当她最合心意的装饰。
单渊刚刚已经看到过她换上礼服的模样,可依然被此刻走出的人所惊艳。
深绿的藤蔓盘在她的发间,侧边还绽放着两朵小花,整个人宛如森林中诞生的精灵。
许尽欢已经从他眼中看到了满意的答案,她错过身来到雾化窗边,轻点按钮后,玻璃变成了单向可视。
“今晚,实在很热闹。”
连本就安防严苛的向导大楼下都又增派了不少警卫兵,更别说更外一层。
单渊跟在她身后一起看向窗外,忽而下颌被转过身的人屈指抬起。
“啧。”
许尽欢蹙了蹙眉,“这张脸,有点普通,居然也能被招进来吗?”
向导大楼里并非只有向导,部分楼层是供给带伴侣的向导居住的,而除此之外,剩下的就都是没有任何分化的普通人,作为服侍向导的侍从。
而这些侍从的报酬极为丰厚,容貌身材都十分不错,某种潜规则来说,这些普通人也是军区特地安排给向导的,如若被向导看中带走,那军区这也多了个消息来源。
她手指下滑刮过他的喉结来到胸前,“身材倒是不错。”
单渊一边为她的亲近而心生躁意,一边又因为她说的话而酸涩。
她没有认出他,只是把他当成可以玩弄的侍从吗?
郁墨因为精神力受到重创而陷入昏迷,而他的精神体虽然和郁墨并不相同,但他们共有同一个精神图景,他被强行唤出后也受到影响。
眼前的向导精神体外放,他要克制自己对许尽欢源于本性的渴求已然耗费了太大的力气,现在还听到她轻佻的戏谑。
理智一瞬失控,他掐着被礼服束紧的纤腰提抱在窗边的高柜上,目光紧紧锁定面露吃惊的女孩。
“向导小姐想试试吗?看有没有其他让你满意的地方?”
他仰着头望她,眼中丝毫没有身处低位的不安,相反,压抑到极致后疯狂的渴望和侵占欲几乎要突破牢笼。
许尽欢伸手覆住了那双漆黑的眸,藤蔓扎入了男人已经溢出血渍的肩膀。
沉寂许久后,单渊喘息着开口,“向导小姐,不先问问我的身份和名字吗?”
毕竟,普通人是不会因为向导的精神力而失控至此,身上更不会残留污染源。
“不需要,”她用藤蔓恶意搅弄着那处伤口,“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侍从就够了。”
“今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