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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李氏霸业:全家定鼎新朝 > 第953章 劝谕士族风波起,权衡利弊人心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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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章 劝谕士族风波起,权衡利弊人心异

天光大亮,宫门开启。

李震换上常服,站在前殿廊下。昨夜那颗星的位置他记得清楚,此刻不再去想。三日后宴请士族的安排已定,帖子送出去了,回音陆续回来。多数人应约,态度谨慎,唯有王晏那边迟迟没有动静,直到半个时辰前才派人送来“届时必至”四字回帖,字迹冷硬。

他走进正殿时,宾客已在席间落座。十二家主,实到十一家。崔家来了个旁支老翁,拄着拐杖,低头不语。王晏坐在左首第三位,身姿挺直,面色如铁。

李震走到主位前,并未立刻坐下。他环视一圈,开口道:“今日设宴,不为庆功,也不议政。只想请大家看看,这几年地方上到底变了什么。”

话音落下,内侍抬出几样东西。一筐金黄的稻谷,颗粒饱满;一把曲辕犁,结构精巧;还有一卷册子,封皮写着《灾年实录》。

“这是去年在冀州试种的新稻。”他说,“旱了六十天,别的田都枯了,它还能收三成。种子来自我们自己培育,不用买外邦粮。”

有人抬头看了眼那筐稻谷。

他又翻开册子:“再看这个。雍朝二十年,冀州大旱,七成百姓断粮。官仓无储,士绅闭门。有户人家,父亲饿死,母亲把小儿子卖了换米,大儿子活活烧了契约跳井。这事记在州志里,没人提,可我一直记着。”

殿内安静下来。

他合上册子,看向几位来自灾区的士族代表:“今年起,这类田赋全免三年。你们族中子弟,若愿参加新科举,每州多给五个名额。这不是施舍,是补偿。过去亏欠百姓的,现在得还。”

底下有人动了动身子。

王晏冷笑一声,站起身:“李公说得动情。可你改田制、废世禄、用寒门掌吏部,哪一条不是背祖离经?礼乐崩坏,天下必乱。你今日给点好处,就想换百年正统?”

李震没动气:“王太傅觉得,祖制不该改?”

“祖宗之法,岂容轻动!”

“好。”李震点头,“那我问一句——当年某州七成良田归崔、王两家所有,百姓易子而食,这可是祖制护出来的太平?”

他拿起桌上另一本簿册:“这是《大雍赋役志》,白纸黑字写着各州田产归属。你们说礼不可废,那百姓的命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若祖制能让人吃饱穿暖,我何必另起炉灶?”

王晏脸色一沉:“你这是污蔑士族!我等诗书传家,清名百年,岂是你几句账本就能抹杀的?”

“我不是要抹杀谁。”李震声音平稳,“我只是让活着的人也有条活路。你们读圣贤书,可曾下过一次田?见过一场真饥荒?今天坐在这里的,有几个真正管过一县民生?”

他扫过全场:“新政不赶人走,也不逼人低头。但土地不能一直攥在少数人手里,官位也不能只传子孙。科举开考,凭本事吃饭,这才是公平。”

一名年轻士子忍不住开口:“可这样一来,读书人还有什么体面?”

“体面不在衣冠,而在做事。”李震看着他,“你若真有才学,三年后考场见分晓。怕的不是改革,是自己不够强。”

那人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这时,右席一位中年士族轻声问道:“新科举……当真不论出身?”

“不论。”李震答得干脆,“只要识字明理,皆可报名。考场糊名誊录,一道题一道评,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会因为你姓什么就多给一分。”

那人低头思索,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

王晏忽然转向他,目光一冷。那人立刻住手,垂下眼睛。

片刻后,又一人低声问:“办义学的事……官府真不管?”

“不仅不管,还会补贴。”李震说,“每建一所合格义学,每年拨粮三十石,纸墨由工坊直供。老师可以从退伍将士里选,识字就行。孩子能读书,将来才有出路。”

席间响起细微议论声。

王晏猛地拍案:“够了!你们忘了自己是谁了吗?今日在这听一个‘暴发户’讲如何施恩,明日是不是还要跪谢他的仁慈?他给的不是好处,是诱饵!等着吧,等他坐稳了龙椅,第一个削的就是咱们的权!”

众人噤声。

李震却笑了:“你说我是暴发户,我不恼。你说我会卸磨杀驴,我也听着。可你要反驳我做的事,就得拿出证据来。这些年,我哪一桩政令害了百姓?哪一次调赋加重了民间负担?”

他往前一步:“你口口声声礼法,可礼法若不能救人,那就只是枷锁。我要的不是你们感激,是你们看清现实。天下已经变了,不是我想变,是百姓逼着变。你们守着旧规矩不放,可田里的麦子不会因你念了几句诗就自己长出来。”

王晏盯着他,半晌吐出一句:“你终究不是士林中人。”

“我不需要是。”李震平静回应,“我只需要知道,谁能让百姓活下去。”

殿内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一名旁支士族忽然开口:“减税和科举增额……可否让我们带一份文书回去细看?”

李震立即点头:“当然可以。”他示意侍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安士疏》副本,一一递上。

王晏袖中手指微动,叩了三下。那人刚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陆续起身告辞。

李震亲自送到殿门口。经过几位神情犹豫的士族时,他停下脚步,低声道:“天下之治,在顺民心。诸公家族百年清望,愿与苍生同活,还是独守空名?”

无人回答。

王晏最后一个离开。轿子已在宫门外等候。他踏上台阶前回头看了眼李震,眼神如刀。

轿帘放下,车内传出一句低语:“明日召集七族密议。”

李震站在原地未动。

赵德从侧殿快步走出,低声问:“他们反应如何?”

“有人心动,有人压制。”李震转身往偏殿走,“把今天席间发言最多、神色最动摇的几个人列个名单,派人暗中接触。条件可以再松一点,但别让他们觉得我们在求他们。”

“是。”

“还有。”他走进书房,提起笔,“明日早朝宣布,新增三所国立医馆,全部建在旧士族聚居的州府。就说是为了方便他们族人就医。”

赵德一怔:“这是……?”

“让他们知道,新政不是只对付他们。”李震写下最后一笔,“而是让所有人,都有活路。”

赵德退出后,他独自留在灯下翻阅名册。窗外夜色渐深,风穿过檐角,吹动纸页。

他忽然停住,盯着其中一页。

某个监测点的名字被划掉了,旁边添了个新记号。那是北邙山下的龙脉节点之一,按理不该有人擅动。

他伸手摸向抽屉,取出玉符。

表面那道灰线,比昨日更明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