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刚放下手机，陈浅宁便从厨房探出头来。
“叶惊澜又发消息了？”
“不是她。”柯小凡把手机翻过来，“是移动别墅公司的人，说设计师明天一早就到。”
话音未落，客厅里的几个女人立刻围了上来。
“我想要带花园的，能种点草药。”洛梦宣说。
“我要现代风，落地窗那种。”游以初抢着开口。
“中式庭院才舒服，有天有地。”李君瑶坐在沙发上，语气淡然。
“我都行。”白玉霜靠在墙边，“只要别太吵就行。”
柯小凡摆手：“打住，再争下去，房子还没盖好咱们就得先打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记号笔画了个圈：“每人一套定制款，按自己的喜好来。剩下的百栋统一做中式合院风格，前后有院，左右通廊，风水按灵气走向布阵，每栋都能吸纳小世界外溢的能量。”
莫琳娜眨眨眼：“那是不是住久了也能变强？”
“没错。”柯小凡点头，“以后家人朋友进来小世界也有地方住，不用挤。”
众人沉默了几秒，秦胜男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明天。”柯小凡把笔扔进笔筒，“人一到就在训练基地旁的空地开工，建好了再收进小世界。”
第二天上午九点，陈工提着工具箱走进基地大门。
他戴着一副眼镜，背着双肩包，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这地方信号屏蔽得挺彻底啊。”
柯小凡迎上去握手：“欢迎来到未来社区总部。”
陈工环顾四周：“你们这施工许可是哪个部门批的？”
“我自己批的。”柯小凡笑了笑，“你只管设计和建造，其他不用操心。”
陈工皱眉：“那水电怎么接？网络呢？应急电源有没有备用方案？”
“这些我正要跟你谈。”柯小凡带着他往规划区走，“电力用独立储能系统，不联网；网络是局域网加卫星中继；应急电源也准备好了，是新型固态电池组，支持七十二小时满负荷运行。”
陈工一愣：“你连这个都搞定了？”
“不止。”柯小凡指向前方空地，“这片区域地基已经做过强化处理，承重能力是普通建筑的五倍。你要做的，是把一百一十套别墅布局定下来，其中九套个性化设计，其余统一规格。”
陈工打开平板开始记录，嘴里嘀咕：“一般人找我都是做个三五栋民宿，你这一上来就是上百家……”
“嫌多？”柯小凡挑眉。
“不多！”陈工抬头，“我干这行十五年，就没碰过这种项目。图纸两天内就能出第一版。”
中午饭后，柯小凡正在办公室看地形图，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叶惊澜。
他接起：“喂？”
“你们基地的供电系统是谁设计的？”她的声音干脆利落。
“我。”
“你懂电路？”
“懂一点。”
“那你知道三相不平衡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轻则设备烧毁，重则引发连锁跳闸。”柯小凡一边说，一边顺手在纸上画了个配电示意图，拍照发了过去，“你看这个节点，如果负载分配不合理，整个西侧建筑群都会断电。”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你这图发晚了。”她说，“我已经让技术部改了三次方案。”
“现在这个没问题。”柯小凡笑了，“要不要我把应急电源的接入点也标出来？”
“发来。”
他照做了。
十分钟后，她回了一句：“比我们工程师画得清楚。”
下午三点，陈工拿着初步图纸回来汇报。
柯小凡一边看一边点头：“主轴点选得好，九栋定制别墅的位置也合理，刚好围在我住的那栋中间。”
“有个问题。”陈工指着其中一栋，“这种结构如果加上飞行器停靠平台，承重梁得重新计算。”
“加。”柯小凡说，“所有别墅都要预留飞行平台接口，以后大家出门都飞。”
“这可不是直升机坪。”陈工苦笑，“你们的要求真高。”
“等建成你就知道了。”柯小凡把图纸递回去，“两天后出最终版，尽早开工。”
他刚送走陈工，手机又响了。
还是叶惊澜。
“网络布线怎么规划的？”她问。
“光纤主干，无线全覆盖，每个房间都有信号增强节点。”
“安防系统呢？”
“生物识别门禁，全域监控，AI自动预警。”
“你这不像临时项目。”她语气变了，“倒像是长期定居。”
“本来就是。”柯小凡说，“我又不差地方。”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
“明天庆功宴，你还来吗？”
“当然。”
“别迟到。”
电话挂了。
柯小凡把手机放在桌上，望向窗外。
施工队已经开始清理地面，几台挖掘机缓缓驶入预定区域。
傍晚，陈浅宁走进办公室。
“查过了。”她说，“芸药最近三个月没有负面舆情，员工满意度行业前三。叶惊澜个人名下有两家慈善基金会，每年固定捐出利润的百分之五。”
“果然是块硬骨头。”柯小凡点头。
“她今天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陈浅宁看着他，“频率有点高。”
“工作需要。”柯小凡拿起桌上的储物戒，“她关心供电、网络、应急系统，说明她在认真考虑合作。”
“也可能是在试探你。”
“试探就让她探。”柯小凡把戒指放进内袋，“我总不能连几个问题都答不上来。”
陈浅宁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对她，是不是特别上心？”
“她是雷灵根。”柯小凡说，“而且，她值得信任。”
“仅此而已？”
“目前是这样。”
夜色渐浓，基地东侧灯光亮起。
第一批建材运到了。
柯小凡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工人们卸货。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叶惊澜的新消息：【明天宴会，七点开始。服装要求商务正装。】
他回复：【收到。我不喝酒，可以带茶吗？】
对方秒回：【带毒药都行，只要你别把会议室炸了。】
柯小凡笑了。
他把手机放下，从小世界里取出一枚新制的储物戒。
里面装着一枚护身符，还有一颗简化版粹体丹。
如果她熬夜，就先给她一颗粹体丹吧。
慢慢来，也不算讨好，只是习惯。
他坐回椅子，翻开陈工交来的图纸。
第一百栋别墅的编号旁，他用笔轻轻圈了个圈。
那是留给未来某个人的位置。
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胜男推门进来：“西侧地基检测完成了，强度达标。”
“好。”柯小凡合上图纸，“通知施工队，等设计定稿就正式开工。”
“还有件事。”秦胜男说，“叶惊澜刚给陈浅宁打了电话，说疫苗项目的媒体发布会提前到后天，邀请你也出席。”
柯小凡点头：“去。”
“你不觉得她最近联系太频繁了吗？”
“频繁说明她在推进。”柯小凡站起身，“一个从来不信任的人，开始主动沟通，就是转机。”
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忙碌的工地。
灯光照亮新地块，像一片即将苏醒的城池。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叶惊澜的消息跳了出来：【设备调试完成，数据稳定。谢谢你昨天的建议。】
柯小凡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回了一个字：【嗯。】
他把手机扣在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储物戒。
戒指泛着微光。
窗外，移动别墅公司的测评人员正在做最后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