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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李狗蛋异界升官记 > 第222章 囚牢暗影与疯癫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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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囚牢暗影与疯癫老者

冰冷,刺骨的冰冷,是李狗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

并非外界的风雪严寒,而是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源自骨髓深处的阴寒。

紧随而来的,是全身如同被拆散重组般的剧痛,尤其是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铁丝穿插搅动,那是强行引动黑白能量带来的可怕反噬。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模糊了片刻才逐渐清晰。

黑暗。

并非绝对的黑暗,远处墙壁上镶嵌着的几块散发着幽绿色磷光的石头,提供了微弱的光源,足以让他看清自己身处何地。

这是一个完全由黑色岩石砌成的囚室,不大,约莫丈许见方,潮湿阴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厚重的、布满锈迹的铁门,门下方有一个仅能递进碗口的小窗。

他躺在一堆散发着腐臭的干草上,身上的武器、装备,包括那枚至关重要的青铜腰牌,早已被搜刮一空。

他尝试动弹一下,立刻牵动了内伤,忍不住闷哼一声,嘴角溢出带着冰碴的血沫。

体内的心火之力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而那反噬的黑白能量虽然暂时平息,却像潜伏的毒蛇,盘踞在经脉深处,带来阵阵隐痛和虚弱感。

“妈的……这回真是栽到阴沟里了……”李狗蛋啐出一口血沫,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艰难地喘息着。

他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无底冰渊,断裂的冰桥,队员们含泪撤离的背影,还有那名萨满强者冰冷的目光。

自己被俘虏了。

落在了“噬光之影”手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环境,思索脱身之计。

铁门坚固,没有工具难以破坏。墙壁是完整的黑岩,敲击之下发出沉闷的实心声响。

唯一的通风口是高处一个拳头大小、布满蛛网的孔洞,连只老鼠都钻不出去。

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开始蔓延。

但他李狗蛋是什么人?

城中村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滚刀肉,多少次看似绝境,不都硬生生被他蹚出一条生路?

“咳咳……有没有活人?给口水喝!”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对着铁门方向喊道,试图试探看守。

没有回应。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以及从囚室更深远处隐约传来的、某种液体滴落的“嗒……嗒……”声,规律得令人心头发毛。

就在他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囚犯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一个苍老、癫狂,仿佛含着满嘴沙砾的声音响了起来,用的是腔调古怪的草原语:

“嘿嘿……新来的?吵什么吵……打扰老夫清梦……嗝……”

有人!李狗蛋精神一振,立刻用生硬的草原语夹杂着官话回应:“前辈?您是中原人?还是草原人?这是什么地方?”

“中原?草原?嘿嘿……哪里人都一样……进了这‘悔罪之渊’,都是等待献祭的羔羊……羔羊……”那声音疯疯癫癫,语无伦次,“水?嘿嘿……这里只有蚀骨之寒……没有水……只有血……嗒……嗒……你听,那是圣山在饮血……”

悔罪之渊!

守墓人提到过这个名字!

阿宝也被关在这里!

李狗蛋急忙追问:“前辈!您可知一个叫阿宝的中原壮汉?他在哪里?”

“阿宝?嘿嘿……没听过……壮汉?倒是有个大家伙……被关在最底层……天天被冰火熬炼……惨叫……真好听啊……嘿嘿……”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

最底层!冰火熬炼!李狗蛋的心狠狠揪紧,阿宝果然在这里受苦!

“前辈,如何才能离开这里?您可知晓?”

“离开?嘿嘿……进了这里,还想离开?除非……除非你能点亮‘心灯’,照破这无边暗蚀……或者……像老夫一样,疯了……疯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嘿嘿嘿……”老者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心灯?李狗蛋心中一动,是指心火之力吗?可他现在心火微弱,自身难保。

他尝试着运转那微弱的心火,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温热刚在掌心浮现,隔壁的老者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光!是光!熄掉它!快熄掉!会被发现的!那些怪物……它们讨厌光!它们会来吃了我们!啊啊啊!”

老者似乎对光芒极其恐惧,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惊恐。

李狗蛋连忙散去心火,隔壁的尖叫才渐渐变成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

这老者,似乎知道些什么,但神智明显不清。是被关太久逼疯的?还是被某种邪术折磨致疯?

李狗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体内交织的剧痛与虚弱,听着隔壁老者时断时续的疯言疯语和远处那规律的血滴声,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身陷囹圄,重伤在身,同伴离散,阿宝受难,乌洛云命悬一线……似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但他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得想办法撬开一条缝!

他摸了摸怀中,除了那身破烂的衣衫,敌人似乎遗漏了什么……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是那枚周墩子制作的、蕴含着乌洛云一丝微弱生机的玉符!它被巧妙地缝在内衬的夹层里,竟然侥幸未被搜走!

这枚玉符,此刻成了他黑暗中唯一的慰藉和……可能的机会?

他紧紧握住那枚带着一丝温润感的玉符,感受着其中那微弱却顽强的生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噬光之影……悔罪之渊……”李狗蛋眼中重新燃起一丝狠厉的光芒,“想把老子当祭品?看老子不把你们这破坛子给掀了!”

他不再试图呼喊,而是闭上眼睛,一边艰难地调动心火之力修复受损的经脉,压制反噬,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囚牢里的一切声音——老者的疯话、血滴声、甚至远处隐约传来的守卫脚步声……寻找着任何可能利用的破绽。

黑暗的囚牢中,时间失去了意义。但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然在这绝望之地悄然开始。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从来都不是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