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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另一个世界的黑瞎子干坏事的时候,主世界的滚滚突然在婴儿床里蹬着小腿,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们打起来了,怕怕。

不要打了。

那哭声嘹亮又委屈,直直扎进正在外间低声商量的黑瞎子和张瑞山耳朵里。

“哎哟我的小祖宗!”

黑瞎子几乎是弹射起步,咻的一下就过去了。

博尔特看见了都得说兄弟你跑的快啊。

至于商量的事情,不重要了。

滚滚最重要,爸爸来了,别怕。

张麒麟比他更快一步,已经把小小一团的滚滚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里,眉头微蹙,眼神里是罕见的无措和心疼。

“怎么了?嗯?怎么哭了?”

黑瞎子凑过去,声音放得能滴出水。

他伸出带着老茧的手指想碰碰女儿的脸蛋,又怕自己手上的茧子硌着她,最终只敢悬在空中。

只能学着张瑞山教的,笨拙地轻轻摇晃着臂弯,“是不是饿了?还是尿了?哑巴你看看?”

张麒麟低头,仔细检查了孩子的尿布,干爽。

又摸了摸小肚子,圆鼓鼓的刚喝完奶。

体温也正常。

可滚滚就是闭着眼睛,哭得小脸通红,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疼,没病…”

张麒麟抬头看向黑瞎子,眼神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求助。

他第一次觉得,面对粽子王都比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大哭容易。

黑瞎子也懵了。

小祖宗从出生起就格外皮实,能吃能睡,除了饿了拉了会哼唧几声,极少这么嚎啕大哭。

他急得围着张麒麟打转:“古楼!古楼,祖宗!快来看看!这怎么回事?”

古楼的身影在窗边一闪而过,声音带着点无奈:“别嚎了,瞎子。我看了,孩子身体好着呢,没毛病。”

“没毛病哭这么厉害?”黑瞎子不信。

“兴许,是感应到什么了?”古楼的声音有点飘忽,带着点高深莫测,“血脉相连,灵犀一点。”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

张麒麟和黑瞎子同时一愣。

听不懂啊。

只有黑瞎子,嗯,可能明白了什么。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张麒麟抱着哭得抽噎的滚滚,只能继续哄着。

“不怕,爹爹在,爹爹在……”

滚滚慌乱的摸到了张麒麟的手指,牢牢地抓着,然后贴着张麒麟的心脏安定下来了。

黑瞎子:。。。。

他懂了,另一个世界的哑巴被他霸王硬上弓了。

还成功了。

有点粗鲁。

也不知道哑巴疼不疼。

不过黑瞎子还是忍不住骂人,哪怕那个人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操!”黑瞎子的脸色有点黑,“那边那个傻逼玩意儿,是不是对哑巴动手了?他妈的!他自己发疯别连累我闺女啊!”

他心疼地用手指轻轻揩掉滚滚脸上的泪珠,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迁怒。

“乖囡囡,不哭不哭,咱不理那个疯瞎子!

咱这边的爸爸在这儿呢,疼你,哑巴爹爹也疼你。

还有那么多叔公姨婆抢着抱你呢,咱不稀罕那边的疯子爹!”

对于孩子来说,可不明白床上运动,她只会觉得爸爸们打起来了。

就害怕的哭起来了。

门外响起了张海客小心翼翼的声音。

“族长?瞎子?孩子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我挤了新鲜羊奶温着呢!”

接着是张海杏压低的嗓门。

“是不是要换尿布?我新做了一批特别软和的尿片子!”

还有几个小张的脑袋在门缝处探头探脑,

他们稀稀疏疏的声音和爱意,像温暖的潮水,似乎稍稍冲淡了滚滚心中那莫名强烈的悲伤和不安。

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委屈的小声抽泣,小脑袋依赖地往张麒麟怀里拱了拱,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张麒麟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抱着女儿,感受着她小小身体的重量和温度,再看向围在门口那些熟悉的面孔,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沉甸甸地落回心底。

黑瞎子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抹了把并不存在的虚汗:“吓死瞎子了,小祖宗你可真能哭。”

他看着张麒麟抱着孩子的侧影,那专注又温柔的神情是他在任何冒险和战斗中都不曾见过的。

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冲散了刚才的担忧和后怕。

他咧嘴一笑,恢复了点痞气:“哑巴,你看,咱闺女肯定知道咱俩才是靠谱的爹!那边那个,啧,让他自己玩蛋去吧!”

平行世界

药力还在身体里蔓延,张麒麟躺在凌乱的床上,眼前是黑瞎子那张因愤怒而偏执的脸,耳边是他压抑着疯狂的控诉。

身体动弹不得的束缚感,混合着心疼和慌乱。

“瞎。”

他的声音低哑破碎,几乎被淹没在瞎子疯狂的眼神里。

张麒麟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眼神复杂得如同破碎的琉璃,映着黑瞎子扭曲的面容。

“对不起。。”

张麒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把你忘了。”

这迟来的道歉,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黑瞎子那被愤怒和多年委屈撑到极限的身体。

他躺在哑巴身边,望着天花板。

没有预想中的释然或软化,也没有高兴,就是很空洞。

他笑了,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黑瞎子是烦躁不安的,这样的瞎子,张麒麟从来没有见过。

瞎子他从来都是运筹帷幄,不惧生死,高高昂起头颅的人。

现在的他眉头拧紧,像化不开的苦。

他捏住张麒麟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你是不是还想骗我,还想走。

黑瞎子侧身,墨镜几乎抵上张麒麟的鼻梁,冰冷的镜片触感让张麒麟微微战栗。

他的声音压很低。

“张先生,齐先生不能接受你的离开,也不能接受你的遗忘。”

张麒麟的嘴唇翕动,药效如同沉重的泥浆堵塞了他的喉舌,让他无法清晰地辩驳,只能发出模糊的气音。

黑瞎子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