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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剧目,给我看剑!” 依依转换招式,横斩劈向面前女子。

张生见依依剑势凌厉,折扇 “刷” 地展开,扇骨轻颤间,三枚乌光闪闪的飞针已破空而出,直取她心口。依依不慌不忙,手腕急翻,短剑在身前挽出半轮银弧,“叮叮叮” 三声脆响,飞针尽数被磕飞,针尖擦着鬓角钉入戏台木柱。

那白衣女子见状,细剑陡然变招,手腕一抖蜿蜒而上,剑尖游动直刺依依咽喉。这一剑来得刁钻,竟避开了所有格挡方位。

“小心!” 如晦暴喝一声,身形如柳絮飘至,左脚斜踢,正踹在女子手腕脉门。女子只觉半边身子酸麻,细剑险些脱手,慌忙后跃一步,裙裾扫过戏台边缘的铜铃,叮当作响。如晦得势不饶人,左手折扇 “呼” 地旋飞而出,扇面绷得笔直,竟如钢刀般直奔张生咽喉;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带着破空之声点向女子心口 “膻中穴”,逼得对方跳步后撤,同时使出两种招式,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张生脚尖在台板上一点,身形后飘半尺,恰好避开扇尖。身后一名持钢刀的武生抢上,纵刀便劈,哪知折扇撞上刀刃时,竟爆发出千钧之力,“铛” 的一声,钢刀被震得向上弹起,武生虎口开裂,连人带刀被扇风推得后退三步,直到撞上张生肩头才稳住身形,那折扇却轻飘飘落地,扇面依旧完好无损。

台下早已乱成一锅粥。护卫们拔出佩刀,戏班众人也各亮兵器,戏服染血,官袍撕裂,钢刀劈碎了灯笼,飞镖钉入了梁柱。有花旦模样的女子甩出缠丝帕,竟将两名护卫手腕缠住;拄拐杖的老妪拐杖一顿,杖头弹出三寸尖刃,直刺高俅腰侧,却被高俅身边的亲卫用盾牌挡住,“铛” 的一声火星四溅。

唐迎被这厮杀惊得心头剧跳,却见慕楚正抱着个吓得哭不出声的小女孩,站在人群推倒的货摊后不知如何是好。他几步冲过去,解下身上棉袍裹住二人,又将两张方桌翻倒,拼成简陋屏障,沉声道:“莫怕,我在。” 话音未落,已抄起一根断裂的桌腿,转身冲入战团。

台上张生见迟迟伤不了高俅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焦躁。如晦瞧出破绽,左脚在戏台边缘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向张生,右掌蓄满内力,正是神霄派的 “雷纹掌”,掌风未至,已带起呜呜风声。张生却突然冷笑一声,折扇 “唰” 地合拢,以扇柄点地,借力向前飘出,竟越过如晦头顶,直扑朱勔 —— 那扇骨边缘不知何时弹出一排寸许长的铁刃,闪着青黑寒光,横着便扫向朱勔脖颈!

“卑鄙!” 依依怒喝,手腕一振,短剑脱手飞出,飞向张生后心。张生头也不回,反手用折扇一格,“当” 的一声,短剑被荡开,却在落地前,依依已如鬼魅般掠至落剑处,脚尖勾起短剑,顺势从下往上反撩,剑尖直指张生胸口。张生侧身避过,折扇斜劈,铁刃擦着依依鬓角划过,带起几缕青丝。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白衣女子突然化作一道梨花白影,闪到朱勔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小臂长短的匕首,白光一闪,刺向朱勔脖颈!

“不好!” 唐迎心头一紧,想也不想便将手中桌腿掷出。依依眼角余光瞥见,左手恰好接住桌腿,竟将其当作短棍,抡起桌腿打在女子手腕,那白衣女子手背吃痛,匕首险些脱手。两柄兵器相交处火星四溅,竟凝出一缕白气,显然二人都用上了内力。

唐迎刚松口气,忽觉劲风扑面,一枚三角飞镖已到眼前。他来不及躲闪,扬手便抓,“噗” 的一声,镖尖刺入掌心,半枚镖身没入肉中。抬头看时,只见两只人形傀儡正站在三丈外,身披绘着阎罗鬼判的黑袍,眼眶处嵌着两团幽绿磷火,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

“师兄!” 慕楚已奔到近前,飞快拔出飞镖,指尖在唐迎手臂上连点数下,口中念念有词。黑紫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涌出,带着腥臭气。慕楚急忙掏出一粒蜡封的药丸塞进他嘴里,急道:“镖上有毒!”

唐迎刚咽下药丸,便觉一股暖流涌入丹田,他一把将慕楚按到地上,自己猛地后仰,险险避开另一枚飞镖 —— 那镖擦着鼻尖飞过,钉在身后的廊柱上,镖尾还在颤动,隐隐有黑气升腾。

“唐迎!” 依依的声音从戏台边传来。唐迎抬头,见她佩戴的那柄短剑正朝自己飞来,忙伸手接住,剑柄尚有余温。“看好你那边!我与大师兄护着大人!” 依依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已拼尽全力。

唐迎握紧短剑,死死盯着那两只傀儡。左侧傀儡突然张口,一枚飞镖 “嗖” 地射出。唐迎手腕一翻,用二指稳稳接住,随即反手掷出,“当” 的一声,飞镖正中傀儡左眼,却只迸出几点火星,傀儡竟纹丝不动。

“道长好身手。” 右侧傀儡突然开口,木舌翻动,声音竟如朽木摩擦般刺耳,“既到此间,何不一观傀儡戏《阎罗殿》?” 它说着,右手突然脱落,露出里面盘绕的铁链,链端坠着个铜制小鬼头,“铛啷” 一声扫向唐迎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