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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腊策马奔逃,耳边风声呼啸,忽觉西北方马蹄时隐时现。他抬眼望去,只见一骑如疾风般驰至,马上将官身材魁梧,甲胄鲜明,竟是一宋军将领。方腊心下暗惊:“宋军是自北南下攻打苏州、睦州,怎会在西北方向还有伏兵?莫非广德也已沦陷?” 再定睛细看,那将竟只单骑独来,身后并无半分部队,顿时胆气一壮,鞭梢连挥三下,坐骑吃痛加速,竟直扑韩世忠而去。

这方腊素来暗藏机变,心中早算定了计策:待两骑交错的刹那,便左手猛扯马头,右手按定腰间佩剑,身子向后急仰避开对方攻击,同时顺势拔剑,剑走斜锋,定能将这宋将挑落马下。他腰间那柄剑名唤 “修元”,乃是江南第一铸剑师与其高徒耗时三载,取江东寒铁、西湖精铜合铸而成。剑脊隐现青蓝双色流光,沿刃身细雕五爪金龙,剑鞘上嵌着七颗明珠,只需稍稍出鞘,便有风雷般的锐啸,实乃斩铁如泥的稀世利器。

转瞬之间,两骑便要照面。韩世忠见状,非但不避,反倒朗笑一声,声震林野:“反贼休走!” 探臂如电,五指如铁钳般扣住方腊坐骑笼头旁的缰绳。两骑尚未交错,他腕力猛然一沉,只听 “嘶” 的一声,竟将方腊那匹骏马硬生生拽得调转方向,马蹄在地上划出深深的两道沟痕。方腊剑刚出鞘半寸,坐骑骤然变向令他身子一晃,险些从马背上坠下,剑锋斜斜劈空,只斩到一缕清风。眨眼之间,他竟已被韩世忠牵着缰绳,不由自主地往宋军阵地方向驰去,满心算计尽数落空。

旁侧方腊的护卫七佛与石宝反应神速。二人均是方腊麾下猛将,此刻见主帅遇险,石宝疾伸臂膀,如鹰爪般探手将方腊拦腰掳到自己马上;七佛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铁拳如钵,直捣韩世忠前胸,带起的拳风都透着股狠劲。韩世忠正侧腰牵缰,猝不及防间胸口吃痛,手上力道稍懈,胯下黄骠马受惊,前蹄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临危不乱,猛一蹬马鞍,身子如苍鹰展翅般腾空而起,竟稳稳落在方腊原先的那匹黄鬃卷毛麒麟马上,缰绳在手,向右猛带,那马御风旋出半圈,调转马头,又直追石宝与方腊而去。

石宝的战马驮着两人,负重加倍,自难疾驰。韩世忠胯下黄骠马本是河西名驹,神骏非凡,几步便已追及。他 “唰” 地抽出长刃朴刀,刀光如练,照着后座的方腊便砍。方腊毕竟久历战阵,虽惊魂未定,手中 “修元” 剑却已横架而出。“铛啷”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韩世忠只觉虎口发麻,低头一看,朴刀刀刃竟崩出一道半寸深的豁口。他暗叫不妙:“这般神兵利器,我的朴刀怎敌得过?再斗下去,刀身怕是要断!” 心念电转间,他猛踢马腹,坐骑加速超到石宝马前,回手便是一记横劈,刀风直逼石宝面门。

石宝万没料到对方竟突然转向攻己,慌忙勒马后仰躲避。两人共乘一骑本就不稳,马匹骤然骤停,前蹄猛抬,后蹄一滑,竟轰然倒地。石宝下意识将方腊护在身下,两人滚出数丈远,身上沾满了尘土。韩世忠哈哈大笑,调转马头缓缓逼近,目光扫过二人,心知方腊剑快,必先除这个护卫。于是他举刀便向石宝头顶劈落,刀势沉猛,似要将人劈成两半。忽闻 “当” 的一声巨响,朴刀竟被一杆铁枪稳稳架住。

顺着枪杆望去,正是七佛气喘吁吁持枪而立,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已用了全力。与此同时,王寅趁机扶起方腊,将他推上自己的战马,猛拍马臀:“圣公速走!我等在此断后!” 方腊回头看了一眼缠斗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抱拳一揖,拔马便往前方山林奔去。

韩世忠见方腊要逃,怒从心头起,紧握朴刀猛然旋身,手腕一抖,长刀如离弦之箭般脱手飞出,直取方腊后心。“圣公当心!” 王寅失声惊呼,伸手去拦却已不及。刀锋虽因距离稍远失了准头,却不偏不倚扎中马臀。那骏马痛得长嘶并失蹄跪倒,将方腊从马背上甩出三丈开外。方腊踉跄着站起,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顾不上战马,撒腿奔入前方茂密的山林。

“速送马匹与圣公!” 王寅急令身旁一名护卫,目光死死盯着韩世忠,生怕他再追。那护卫刚转身要去牵马,手腕忽被韩世忠死死攥住。石宝见状,举起环首刀便向韩世忠后心劈去。却见韩世忠神力惊人,竟如提童稚般将那护卫拽过,顺势抡起,当作兵刃直砸石宝面门。只听 “嘭” 的一声巨响,两人相撞之声堪比猛兽相冲,石宝与那护卫双双跌出丈许开外,口吐鲜血,一时爬不起来。

七佛见状,挺枪便刺韩世忠心口,枪出如雷,快得只剩一道黑影。韩世忠侧身急避,胸前甲胄仍被枪尖划开一尺长的口子,鲜血瞬间迸流,染红了银甲。七佛见一刺未中,欲收枪再刺,却觉枪杆猛然一沉 —— 没想到那枪头竟被韩世忠单手攥住,五指紧扣,如焊死一般。韩世忠虎目圆睁,猛地发力,七佛只觉虎口剧痛,如遭雷击,铁枪脱手。韩世忠顺势抬脚前踹,正中七佛小腹,七佛应声跌坐于地,半天喘不过气来。

这时,远处传来宋军的呐喊声,纪颜已带着精骑即将赶至。韩世忠嘴角微微一笑,旋起七佛的铁枪,耍了个枪花,丈二铁枪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枪影翻飞间摆开架势。他环视周遭残余的义军,嘴角上扬,朗声笑道:“诸位,接下来,才叫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