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鹿儿岛阻截
鹿儿岛的海风带着一股咸腥的铁锈味，刚破晓，港外就传来了战船的 “咯吱” 声 —— 足利幕府的 “守护大名” 岛津贞久，正带着三百艘改装渔船组成的 “舰队”，往长崎方向赶。他站在旗舰的甲板上，手里攥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短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 长崎失守的消息昨晚就传到了鹿儿岛，他没想到，大明水师的炮火竟如此猛烈，连半天都没守住。
“大人，前面就是黑礁区了！” 一个浪人向导跑过来，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黑色礁石，“按您的吩咐，咱们在这里设了埋伏，只要大明水师过来，就用火箭烧他们的船！”
岛津贞久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告诉兄弟们，谁能烧了大明的战船，赏黄金五十两！要是让他们过了黑礁区，咱们鹿儿岛就完了！”
浪人们齐声应和，纷纷拿起火箭，点燃引线后对准海面。黑礁区的礁石缝里，还藏着几十艘小船，每艘船上都装满了火药，等着大明水师靠近后引爆。
而此时，郑阿福正带着渔民向导队，在黑礁区外的海面上探路。测深木刚探下去，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水流 —— 和洪武二年他遇到倭寇埋伏时的水流一模一样。“不好！有埋伏！” 郑阿福立刻让张三柱敲响铜锣，同时调整船舵，把快船往回退。
铜锣声在海面上回荡，萨琳娜的旗舰很快就收到了警示。她站在指挥台上，拿起望远镜往黑礁区看，隐约看到礁石缝里的小船和闪烁的火星。“伊凡，把火炮调到最大仰角！目标黑礁区的小船！” 萨琳娜高声下令，“郑伯，你们再往南绕半里，看看有没有其他航道！”
伊凡立刻指挥波斯工匠调整炮架，灵州产的重型破城炮被抬高到四十五度角，炮膛里填着伊凡新改良的 “燃烧弹”—— 里面裹着浸了桐油的棉絮，一旦爆炸，就能燃起大火。“放！” 随着伊凡的喊声，火炮轰鸣，燃烧弹像流星一样掠过海面，精准砸在礁石缝里的小船上。
“轰隆！” 火药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黑礁区瞬间变成一片火海，藏在里面的浪人要么被烧死，要么被爆炸的冲击波掀进海里。岛津贞久在旗舰上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 大明水师的火炮射程，比他想象的远太多，根本没给他们靠近的机会。
郑阿福带着快船绕到黑礁区南侧，发现这里有一条狭窄的航道，水深刚好够 “洪武级” 战列舰通过，只是航道两侧的礁石上，站着不少举着刀的浪人，正等着明军靠近后跳上船厮杀。“萨大人，这里有航道！就是礁石上有浪人！” 郑阿福通过传声筒喊道。
萨琳娜立刻下令：“火枪队准备！火箭齐射！先把礁石上的浪人清了！”
明军的火枪兵立刻列队，密集的枪声在海面上响起，礁石上的浪人纷纷中弹坠落。火箭手则对准礁石上的茅草屋，火舌瞬间吞噬了浪人的藏身地，浓烟滚滚，遮住了半个海面。
“进军！” 萨琳娜一声令下，“洪武级” 战列舰顺着狭窄的航道缓缓前进，船舷的铁皮擦过礁石，发出 “咯吱” 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影响前进的速度。郑阿福的快船在前面带路，测深木一次次探入海中，确保航道安全。
岛津贞久看着大明水师突破黑礁区，知道埋伏已经失败，只好下令舰队撤退，往鹿儿岛的内港逃去。可刚退了没多远，就看到前面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挂着 “明” 字旗的快船 —— 是慕容芷率领的影卫舰队，他们昨晚就绕到了鹿儿岛的后方，等着截断岛津贞久的退路。
“完了……” 岛津贞久瘫坐在甲板上，看着前后夹击的大明水师，手里的短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舰队都是改装的渔船，根本抵挡不住大明的战列舰，更别说还有影卫的快船在后面堵截。
明军的火炮再次轰鸣，岛津贞久的旗舰被几发炮弹击中，船尾很快就开始进水。浪人们纷纷跳海逃生，却被影卫的快船追上，要么被生擒，要么被海水淹死。岛津贞久想拔剑自刎，却被一个影卫扑倒在地，绳子瞬间绑住了他的手脚。
郑阿福跟着快船靠近岛津贞久的旗舰，看到甲板上堆着不少从大明抢来的东西 —— 有灵州的青稞，有江南的瓷器，还有宁波渔民的渔叉。他拿起一把渔叉，上面刻着 “郑” 字，突然想起这是洪武元年，他弟弟张阿狗丢失的那把渔叉。“这是俺弟弟的渔叉！” 郑阿福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岛津贞久低着头，不敢看他：“…… 早就杀了，扔去喂鱼了。”
郑阿福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举起渔叉，想要刺向岛津贞久，却被身边的张三柱拦住：“郑伯，别脏了您的手！萨大人说，要把他押回大明，当着宁波百姓的面审判他！”
郑阿福深吸一口气，放下渔叉，把渔叉紧紧抱在怀里 —— 这是弟弟唯一的遗物，他要带着它，回宁波，告诉弟弟，倭寇已经被打败了，海疆终于安稳了。
萨琳娜登上岛津贞久的旗舰，看着被俘的浪人和堆积的赃物，对身边的亲兵说：“把赃物都登记好，战后送回大明；顽固的浪人押回宁波受审，愿意投降的，就让他们跟着百姓一起开垦荒地。”
亲兵点头应下，开始清点赃物。萨琳娜走到船尾，望着鹿儿岛的内港 —— 那里已经没有了战船的影子，只有几个渔民的小船在海面上漂泊，看到大明水师的旗帜后，纷纷划着船过来，手里捧着新鲜的鱼，想要送给明军。
“大人，我们是鹿儿岛的渔民，” 一个年轻的倭国渔民跪在船板上，用汉话说道，“岛津贞久抢我们的鱼，还逼我们去打仗，谢谢你们把他打败了！这些鱼，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萨琳娜笑着接过鱼，让亲兵拿给柳萱的医女队，给受伤的士兵补身子。“谢谢你们，” 她说，“等打完仗，大明会帮你们建民生坊，让你们能安稳捕鱼，再也不用怕武士的欺负。”
倭国渔民们听了，纷纷磕头道谢，眼里满是期盼。萨琳娜站在船尾，望着远处的海面，忽然想起宁波港战后，渔民们也是这样，捧着鱼来感谢水师。她知道，无论在哪里，百姓想要的，从来都是安稳的日子 —— 而这，正是大明水师东征的目的。
夕阳西下时，大明水师顺利占领了鹿儿岛的外港。柳萱的医女队开始救治受伤的士兵和百姓，郑阿福带着渔民们清理航道的礁石，萨琳娜则在营地里召开军事会议，准备下一步进军京都的计划。
赵政和赵江月站在鹿儿岛的码头上，望着远处的海面 ——“洪武级” 战列舰的帆影在夕阳里连成一片，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刚刚平定的海域。“父亲，” 赵江月轻声说，“儿臣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您说‘海洋绝对安全’那么重要。只有海疆安稳了，百姓才能安稳。”
赵政点头，指着码头上忙碌的人群：“对，无论是大明的百姓，还是这里的百姓，都该有这样的安稳。等咱们打下京都，彻底打败足利幕府，这片海，就再也不会有倭寇了。”
夜色渐深时，鹿儿岛的营地里亮起了火把。明军士兵和倭国百姓一起围着篝火，吃着张阿婆的青稞饼和倭国渔民送的鱼，虽然语言不通，却能从彼此的笑容里感受到善意。郑阿福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弟弟的渔叉，看着篝火跳跃的火焰，弟弟好像就在身边，正笑着对他说：“哥，海疆安稳了，咱们可以好好捕鱼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