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站在讲台上，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足足沉默了三十秒。
礼堂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有几个新人额头开始冒汗，不敢和他对视。
“我叫周行。”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接下来三天，我会负责你们的入职培训。”
话音落地，他抬手看了看表。
“现在是七点五十五分。”周行抬起头，“还有五分钟到八点，这五分钟里，如果有人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可以现在离开。”
没人动。
“很好。”周行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那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天眼会的预备成员。记住，是预备。能不能转正，得看你们的表现。”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
“守则。”
“第一条。”周行敲了敲黑板，“绝对保密。你们在这里看到、听到、经历的一切，都不得向任何外人透露。包括你们的家人。违者，死。”
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却让所有人心头一沉。
林寒眉头微皱。
这话听起来像威胁，但从周行的眼神看，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第二条。”周行继续说，“服从命令。上级下达的任务，无论多危险，都必须执行。畏缩不前者，直接除名。”
“第三条。”他顿了顿，“不得利用职权谋私。天眼会给你们的资源，只能用于对抗古物威胁。谁敢拿去做其他事，后果自负。”
说完这三条，周行放下粉笔。
“这三条守则，是用无数前辈的命换来的。”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你们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众人齐声回答。
周行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我给你们讲讲古物的分类。”他从讲台下拿出一个黑色手提箱，打开后露出五件物品。
最左边是一枚铜钱。
“这是最低级的普通古物。”周行拿起铜钱，“年代久远，但没有任何特殊能量。这类古物对普通人来说很值钱，但对我们来说，毫无价值。”
他放下铜钱，拿起第二件东西——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
“这是觉醒级古物。”
玉佩表面泛着淡淡荧光。
“觉醒级古物已经具备微弱的能量波动。长期佩戴，可以强化人的体质，延缓衰老。”周行把玉佩递给第一排的女生，“传下去，每个人都感受一下。”
林寒接过玉佩时，玄瞳自动运转。
【名称：汉代和田白玉佩】
【等级：觉醒级】
【功效：滋养经络，提升气血运行速度3%】
【备注：品质一般，适合普通人使用】
果然和周行说的一样。
“第三类，灵物级。”周行拿起一把短剑，“这个级别的古物，内部已经形成完整的能量循环。使用者如果契合度高，可以借用古物的力量战斗。”
短剑出鞘时，整个礼堂的温度骤降。
寒气肉眼可见地从剑身蔓延开来。
“我手里这把，叫霜雪。”周行随手一挥，空气中凝结出片片冰晶，“前任主人是明代一位御林军统领，他用这把剑斩杀过三十七个江洋大盗。”
陆北倒吸口冷气：“这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周行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收起短剑，拿起第四件物品——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石球。
“宝器级。”
周行的表情变得凝重。
“这个级别的古物，已经诞生了微弱的意识。它会选择主人，也会反噬主人。”他把石球举到眼前，“这颗石球叫噬魂，里面封印着战国时期一位方士的残魂。谁敢强行激活它，轻则精神错乱，重则当场暴毙。”
礼堂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那颗不起眼的石球。
林寒盯着石球，玄瞳疯狂运转。
【警告：检测到危险物品】
【名称：噬魂石】
【等级：宝器级（封印中）】
【危险度：极高】
【备注：该物品具有强烈攻击性，不建议靠近】
玄瞳给出的评价让林寒心头一紧。
看来这东西确实不能小觑。
“至于第五类……”周行收起石球，神色变得更加严肃，“神器级。这个级别的古物，整个华夏不超过十件。每一件都拥有改变战局的力量。”
他扫视全场。
“你们这辈子可能都接触不到神器级古物。”周行冷冷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如果真遇上了，第一时间上报，然后逃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有人忍不住问。
“因为神器级古物会自主选择主人。”周行沉声说，“如果它看上你，你就是天选之人。如果它看不上你……”
他停顿片刻。
“你会死。”
简单两个字，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培训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
周行讲解了古物鉴定的基本方法、能量波动的感知技巧、以及遇到危险时的应对措施。
每一条都是干货，没有半点废话。
到了午饭时间，所有人都精疲力竭。
林寒走出礼堂时，感觉脑袋都快炸了。信息量太大，需要好好消化。
“哎哟，累死我了。”陆北跟在他旁边哀嚎，“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超负荷了。”
“别抱怨了，下午还有实战演练呢。”旁边一个短发女生说，“我听前辈说，周督查的实战演练特别变态。”
“怎么个变态法？”陆北好奇道。
“具体不清楚，但据说去年有个新人直接吓哭了。”女生耸耸肩，“反正做好心理准备吧。”
林寒没有参与讨论。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周行讲的内容。古物的能量运转方式、感知技巧、还有那些危险案例……
每一样都需要记牢。
食堂在b区二楼。
装修简洁实用，饭菜倒是不错。
林寒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吃两口，就看到魏诗雨端着盘子走过来。
“嘿，林寒！”她笑嘻嘻地坐到对面，“上午的培训怎么样？”
“还行。”林寒夹了口菜，“就是信息量有点大。”
“哈哈，这才哪儿到哪儿。”魏诗雨咬了口排骨，“等下午实战演练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地狱了。”
“很可怕？”
“岂止是可怕。”魏诗雨压低声音，“周督察会把你们扔进模拟场景里，让你们独自面对各种突发情况。有人遇到过鬼打墙，有人遇到过尸变，还有人遇到过被诅咒的古物……”
林寒眉头一皱：“模拟场景？”
“对。”魏诗雨点点头，“基地有专门的设施，可以复刻真实的古物事件。虽然危险度降低了不少，但对新人来说还是够喝一壶的。”
林寒若有所思。
看来天眼会的培训体系相当完善。
“对了。”魏诗雨突然想起什么，“我爸让我转告你，他最近收了一批新货，里面有几件看起来挺特别的。等你培训结束，可以去看看。”
“什么货？”
“不清楚。”魏诗雨摊手，“我爸只说是从西北那边收来的，年代挺久远。不过他说，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随便挑。”
林寒心头一动。
魏震愿意让他随便挑，说明那批货里肯定有好东西。
“行，等培训结束我就去。”
“嗯嗯。”魏诗雨笑了笑，又补充道，“不过你得小心点，我爸说那批货有点邪门。他手下有个老师傅碰了其中一件，回家就发高烧，烧了整整三天才退。”
林寒眉头紧锁。
看来那批货确实不简单。
不过对他来说，越是古怪的东西，玄瞳能得到的好处就越大。
下午两点整。
所有新人被带到基地地下三层。
这里是专门的训练场，占地面积至少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周行站在入口处，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从现在开始，你们将进入模拟训练场。”他冷冷扫视众人，“每个人都会单独进入一个场景，完成指定任务。时间限制三小时，超时算失败。”
“失败会怎么样？”有人问。
“直接淘汰。”周行面无表情，“天眼会不需要废物。”
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次实战演练不是闹着玩的。
“第一个。”周行看向花名册，“林寒。”
林寒心头一跳。
没想到第一个就是他。
“跟我来。”周行转身朝训练场深处走去。
林寒深吸口气，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停在一扇金属门前。
“进去之后，你会看到一座废弃的宅院。”周行说，“你的任务是找到隐藏在宅院里的古物，并将它带出来。”
“听起来挺简单。”
“简单？”周行冷笑，“那座宅院里有东西。”
林寒愣了愣：“什么东西？”
“进去你就知道了。”周行推开金属门，“记住，你只有三小时。”
林寒没再多问，迈步走进门内。
下一秒，金属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
这哪是训练场？
分明就是真实的古宅！
眼前的景象太过真实。
破败的青砖院墙爬满了青苔，朱漆大门斑驳脱落，露出腐朽的木质纹理。
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息，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林寒抬头看向天空。
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阳，也辨不出时间。
这特么真是模拟场景？
他伸手摸了摸墙壁，粗糙冰凉的触感传来。甚至能感受到砖石缝隙里长出的苔藓，湿滑得像是刚下过雨。
“科技发展到这程度了？”
林寒摇摇头，没再多想。
管它是真是假，找到古物带出去就行。
他推开虚掩的院门。
吱呀——
刺耳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院子不大，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地面铺着青石板，杂草从缝隙里钻出来，有些已经长到膝盖高。
正中央有口枯井，井口用木板盖着。
林寒走到正房门口，抬手准备推门。
指尖刚碰到门板，玄瞳突然传来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