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正坐在沙发上摩挲系统界面。
屏幕里，张教授的气运轨迹正从“浅红”往“深灰”坠：
“检测到张宏远（张教授）近期收受刘启明贿赂款五万元；
其鉴定的‘洛阳出土唐代三彩骆驼’系2023年西安仿品市场批量生产，出土证书编号与洛阳考古队档案不符。”
他抬头，嘴角扯出点漫不经心的笑：“小周，帮我给叶老发消息，我要加赛。”
加赛环节的公告刚贴出来，会场就炸了。
“陈凡居然敢挑战张教授？他疯了吧？”
“张教授可是唐三彩鉴定的泰斗，陈凡这是以卵击石！”
刘启明坐在评委席最后一排，端着茶盏冷笑：“让他跳，等下摔得更惨。”
张教授穿着藏青西装，站在展台前，身后的玻璃罩里躺着那尊“唐代三彩骆驼”。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各位，这尊骆驼是我去年从洛阳邙山古墓群抢救性发掘的；
三彩釉色用的是正宗的‘苏麻离青’，骆驼的肌肉线条、驼峰的褶皱，都还原了盛唐的工艺水平。”
“是吗？”
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他。
陈凡穿着浅灰休闲装，双手插兜走上台，指尖轻轻点了点骆驼的背部。
台下一片安静。
张教授的脸瞬间僵了：“陈凡，你想干什么？”
陈凡没理他，指尖顺着骆驼的脊背划下去，系统视野里，三彩釉料的分子结构像被拆解的积木：
唐代三彩用的是“铅釉”，釉层薄而匀；
可这尊的釉料里，分明掺了现代氧化铅，釉面泛着不自然的贼光。
他拿起桌上的放大镜，对准骆驼的眼睛：
“再看眼睛。唐代工匠画三彩眼睛，用的是矿物颜料‘赭石’加‘石青’；
点染时会故意留一点晕染的毛边，像人眼的睫毛阴影，可你这骆驼的眼睛？”
他凑近放大镜，指尖点了点骆驼眼尾：
“是喷枪喷的，边缘有明显的颗粒感，像墙上的乳胶漆。”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
张教授的手心全是汗，他伸手摸向骆驼的眼睛，指尖刚碰到，就沾到一点细微的喷漆颗粒：
“你……你怎么知道？”
陈凡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平板，调出一份档案说道：
“还有这个，你的‘出土证书’编号是2023-057，可洛阳考古队2018年的邙山发掘报告里，根本没有这尊骆驼的记录；
换句话说，它是去年西安仿品市场批发的，你找人刻了个假证书。”
全场哗然。
王教授攥着声明的手在抖，李研究员的脸白得像纸。
张教授后退一步，撞在展台上，玻璃罩发出清脆的响：“你……你污蔑我！”
陈凡把平板转向观众：
“大家可以查一下，2023年西安仿品市场的‘唐三彩骆驼’，批发价才三千块；
张教授，你花二十万买的‘出土文物’，其实是件赝品。”
“轰……”
观众席炸了。
有人吹口哨，有人喊“打假”，还有人举着手机拍视频。
张教授的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他看向王教授和李研究员，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是被刘启明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