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封锁的第二个月,复国军的处境愈发艰难。南北隔绝的局面不仅没有打破,反而因荷兰舰队加强警戒,变得更加严峻。徐州前线的北伐军,粮食缺口已达三成,弹药只能用于防御,根本无法组织进攻;江南根据地的军工工坊,因缺乏煤炭和铁矿,生产几乎停滞,仅能依靠库存武器维持;沿海地区的百姓,因盐场关闭,生活困苦,不少人开始逃离家园,社会秩序出现动荡。
南京城内的议事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赵罗坐在主位,看着眼前的将领和官员们,脸色苍白。“各位,荷兰舰队的封锁越来越严,南北联系彻底中断,前线补给告急,后方百姓困苦,我们该怎么办?”
“大都督,不如与荷兰人谈判,答应他们的部分条件,先解除封锁再说。” 一名主和派官员提议。
“不行!” 李锐立刻反驳,“荷兰人贪得无厌,一旦我们妥协,他们会提出更多苛刻的条件,到时候我们不仅会失去贸易特权,还会失去民心,北伐大业也将彻底无望!”
“可现在不谈判,前线的士兵们就要饿死了,后方的百姓也要造反了!” 主和派官员激动地说道。
会议室内,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论不休,互不相让。赵罗看着争论的众人,心里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谈判意味着妥协,意味着屈辱,可继续坚持,复国军可能会面临崩溃的危险。
就在这时,通信兵匆匆赶来,递上一份电报:“大都督,清军趁我军困境,集结兵力,对徐州外围发起了进攻!”
赵罗接过电报,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屋漏偏逢连夜雨,清军的进攻,让本就艰难的复国军雪上加霜。“李锐,你立刻返回徐州,指挥部队抵御清军的进攻,务必守住徐州!”
“是!” 李锐起身,转身离去。他知道,徐州是北伐军的核心据点,一旦失守,北方的防线将彻底崩溃。
徐州城内,王小六和士兵们正在抵御清军的进攻。清军的攻势异常猛烈,他们知道复国军补给困难,试图趁机夺回徐州。“快,守住阵地!用手榴弹!” 王小六大喊,扔出一枚手榴弹,炸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清军士兵。
可弹药越来越少,士兵们只能省着用,往往要等清军靠近了才能开枪。不少士兵拿着大刀和长矛,准备与清军展开白刃战。“班长,粮食也不多了,咱们快撑不住了!” 一名新兵喊道。
王小六拍了拍他的肩膀:“坚持住,李将军马上就回来了,大本营也一定会想办法打破封锁!” 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句话更像是自我安慰。
江南根据地的百姓们,也因封锁陷入了绝望。南京城外,一名老农看着枯死的庄稼,无奈地叹息:“再这样下去,日子没法过了。” 不少百姓开始抱怨复国军,甚至有人传言,复国军根本无法打败荷兰人,不如投降清廷。
赵罗得知这些传言后,心里充满了焦虑。他知道,民心是根本,一旦失去民心,复国军将彻底失去立足之地。“传我命令,打开所有官仓,救济百姓;组织官员下乡,安抚民心,告诉百姓们,我们一定会打破封锁,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安稳日子。”
官员们纷纷下乡,安抚百姓,可仅凭少量的救济粮,根本无法解决根本问题。百姓们的抱怨依旧不断,社会秩序越来越不稳定。
长江江面上,荷兰舰队的士兵们看着复国军的困境,更加得意。范·斯塔伦堡收到清廷的电报,清廷承诺,若荷兰舰队能彻底打垮复国军,将给予他们广州、厦门、宁波三地的永久贸易权,并赔偿战争损失。“传我命令,加强封锁,绝不放过任何一艘试图通行的船只!” 范·斯塔伦堡下令。
内外交困,孤立无援,复国军已走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赵罗站在南京城的城墙上,望着北方的天空,又看向长江江面,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现在不是妥协的时候,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找到破局的希望。他下令,军工工坊全力研发新型武器,水师部队加紧训练,准备随时打破荷兰舰队的封锁。
一场关乎复国军命运的决战,正在悄然酝酿。赵罗明白,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