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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1858年的澳洲 > 第415章 基础治理初显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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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县署后院,几棵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晃悠。周明轩蹲在石桌旁,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石桌上摊着一叠叠账簿,最上面的《半年度治理成效汇总》被风吹得掀动边角,他伸手按住,指尖划过“税收完成率”那一栏时,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大人,各乡镇的台账都齐了。”书吏抱着最后一摞册子进来,额上的汗珠子滚到下巴,“北乡的治安月报还附带了百姓画的‘平安符’,说这半年没丢过东西,要把符贴在县署门上。”

周明轩笑着接过册子,石桌上很快堆起了小山。他先抽出最厚的《税收核验册》,封皮上贴着红纸条,写着“上半年完成全年指标的六成八”——这比去年同期的四成五,足足涨了两成多。

一、税收:从“催缴难”到“主动缴”

“南乡的桑税缴得最利落。”周明轩翻到南乡那一页,上面用朱笔标着“超额完成15%”。他记得年初去南乡时,蚕农们还抱怨“去年的茧子没卖出去,哪有钱缴税”。如今台账上写着:乡衙帮着联系了苏州的绸缎商,蚕茧收购价涨了三成,桑税开征时,蚕农们拉着满车的铜钱去乡衙,说“缴了税心里踏实,明年好再扩两亩桑田”。

北乡的粮税曾是块硬骨头。去年有三成农户拖欠,乡正赵勇急得嘴上起泡。但这半年,北乡的税册上,“拖欠”栏只画了三个小叉。书吏在旁解释:“北乡推了‘粮税折算’的法子,农户可以用杂粮、布匹抵税,乡衙每月初一开‘以物易税’集市,县署派了粮商来收,折算的价钱比市价还高两成。赵乡正说,有个老汉用两匹棉布抵了税,还念叨‘这法子比缴银子方便’。”

周明轩在“待优化”一栏写下:“推广北乡‘以物易税’模式,在山区增设集市,让农户少跑冤枉路。”他想起西乡的茶农,去年为了缴茶税,得背着茶饼走三十里山路到乡衙,今年得在西乡设个临时收税点,再请个会算账的先生驻点,省得茶农们算不清折算比例。

二、户籍:从“糊涂账”到“一本清”

户籍册是周明轩最看重的册子。他抽出《户籍变动核查表》,上面贴着各村报来的“人口增减图”——用红笔圈表示新生儿,蓝笔叉表示过世,黑笔箭头表示迁入迁出。最显眼的是东乡,上半年迁来十二户人家,全是从邻县逃荒来的,台账上不仅记了姓名、籍贯,还附了“安置记录”:乡衙给他们分了荒地,县署拨了种子,如今这十二户都在“已缴税”名单上。

“李家庄的户籍准确率总算过了九成。”周明轩翻到李家庄那页,忍不住赞了句。里胥李茂以前记户籍,全靠脑子,问起张三家有几口人,他得挠着头想半天。现在不一样了,李茂的木格箱里,“户籍格”插着竹签,每根签子上都刻着人名和记号:“赵五女”“王二迁”,清清楚楚。上个月县署抽查,李家庄报的“四口之家”,实际核查时一个不差,李茂还得意地说:“这竹签比我那记性靠谱多了。”

但问题也不少。《核查表》末尾用黄笔标着:“三户‘空挂户’——人早迁走了,户籍还留在村里,导致税收册上多算。”周明轩皱眉写下:“各村每季度要查‘空挂户’,乡衙派人跟着里胥上门看,灶膛冷了、农具锈了的,直接注‘迁出’,别让空户占着名额。”

三、治安:从“报案多”到“平安符”

最厚的一本是《治安成效册》,封面上果然贴着张歪歪扭扭的平安符,黄纸上画着个笑脸,旁边写着“南乡百姓敬上”。周明轩翻开,上半年的失窃案比去年同期少了七成,打架斗殴案从每月五起降到了两起,还都是“酒后拌嘴,没动手”。

“西巷的‘夜巡队’功不可没。”书吏指着西巷的记录,“里胥发动了十二个年轻后生,每晚提着灯笼巡逻,灯笼上写着‘夜巡’二字,歹人见了就躲。有回他们发现个鬼鬼祟祟的,大喝一声,那家伙吓得掉了包袱就跑,打开一看,是偷的邻村的鸡——这要是去年,鸡早被炖了。”

但北乡的“邻里纠纷”没少多少。台账上记着:“张家和李家为地边吵了三次,乡衙调解了两次才成。”周明轩想起赵勇说的,北乡农户认“死理”,吵起来就翻老账,得找个懂乡俗的来评理。他在旁边写:“每个乡培训两个‘调解老’,得是辈分高、说话有人听的,先让老人们去劝,劝不了再报乡衙——乡里乡亲的,闹到官衙总伤和气。”

最让他欣慰的是“流窜犯追踪”那一页。上次抓周七时,西乡里胥凭着户籍联单上的记录,一眼就认出他是“从南乡迁来的可疑户”,报给乡衙后,三乡联动围堵,不到一天就抓着了。现在各乡都把“联单核对”当成了日常,里胥们见了陌生人,先问“户籍在哪”,再去查联单,周明轩在页边画了个笑脸:“这网总算没白织。”

四、民生反馈:从“憋着怨”到“说出来”

石桌底下压着个布袋子,里面是百姓投的“意见条”。周明轩倒出来,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却透着实在。

一张纸条上写:“集市的秤不准,买一斤米只有九两。”下面跟着乡衙的回复:“已换了十杆标准秤,由里胥轮流看管,谁用私秤就没收。”

另一张是个孩子写的:“想读书,但村里的学堂只有一个先生,教不过来。”周明轩看了心里一沉,这是他漏考虑的——治理理顺了,可教化得跟上来。他在“重点调整”栏写下:“九月前给各村学堂添聘先生,优先招能教算术、识字的。”

还有张纸条画了个哭脸:“河坝漏水,淹了半亩田。”旁边有乡衙的批注:“已组织村民修补,但得修个石坝才管用。”周明轩想起县署库房里还有批没用的石料,当即写下:“调十块石板给西乡,让他们先加固河坝,明年开春再修石坝。”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周明轩把“待优化”的事项整理成清单:

1. 推广“以物易税”,山区设临时收税点;

2. 每季度清查“空挂户”,户籍联单同步更新;

3. 培训“调解老”,化解邻里纠纷;

4. 给各村学堂添聘先生,开算术课;

5. 用库存石料修补西乡河坝,明年修石坝。

书吏看着清单,忍不住说:“大人,这半年的成效够好了,您还盯着这些细节?”

周明轩拿起那张画着笑脸的平安符,贴在《汇总册》的封面上:“治理就像种庄稼,光看着长势好还不够,得想着除虫、施肥,不然一场风雨就可能倒伏。你看这平安符,百姓盼的是长久的安稳,咱就得把这网织得再密些,再牢些。”

晚风带着槐花香吹过,石桌上的账簿仿佛也染上了香气。周明轩忽然想起年初刚推新制时,有人说他“瞎折腾”,说治理哪能这么快见成效。但现在,税收的账本、户籍的竹签、百姓的意见条,都在说:只要方向对了,一步一步踩实了,再难的坎,也能迈过去。

他拿起笔,在《汇总册》最后写下:“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笔尖落下,在纸上洇开一个小小的墨点,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藏着满满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