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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算总帐 奸雄归地府 探绝阵 禅师展奇才

樊洪在娘娘宫后逼着千总点炮,那千总不敢不依,随命炮手脱去炮衣,吹着火绳,准备点火放炮。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不准放炮!”随着话音,飞起一脚,将那千总踢了几个滚。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原卧虎岭寨主李恕古。李恕古怎么溜达到这儿来啦?这也是五行长老的安排,五行长老知道,黄天霸手下的将官多数人都认识李恕古,放在明处怕露出破绽,故而把他安排为各路救应。李恕古在巡视过程中见樊洪被仓里鼠背着奔了娘娘宫后,本打算拦住将他二人杀死,但转念一想不对,樊洪负伤应回提督府,怎么向娘娘宫后溜呢?里面定有文章。于是未打草惊蛇,一直跟踪在后,樊洪与那千总的对话,李恕古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才一个箭步蹿过去,一脚将那千总踢倒。樊洪一见是李恕古,顿时大惊,有道是猪急蹿圈,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他不顾一切抢过号旗,大声命令:“快给我放炮!”当下就有几个炮手晃动着火绳要点,就在此时,猛地蹿来几人,刀光闪处,血光四溅,一阵喊哩咔嚓的响声,十几个炮手都报销了。

原来,是李麟、李麒、白秀英到了,李恕古已把樊洪捆了起来,他见炮手已死,说道:“好险呀,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一人还真杀不过来。”李麟大怒,双臂一晃把十尊大炮推倒,口中骂道:“我让你娘的放!”几人又把火药扔至河中。众人回头看樊洪时,只见他面如黄纸,浑身发抖。恕古道:“都是这小子的坏主意!”樊洪自知小命难保,连连央求道:“众位大爷,我姓樊的多少年来,没干过好事,早就该死,求众位爷们给我个痛快的。”白秀英道:“好你个狗才,在分水娘娘宫我把你拿住,本不打算处死于你,可你贼心不死,又跑到这里来假冒黄天霸之命,命人放炮,要把所有的人葬于炮火之中,真乃狠毒之至!”樊洪忙道:“这不是小人的主意,是黄天霸让这么干的!”李恕古道:“住口,你所讲之言我都听见了,还狡辩什么!”李麟道:“这好办,叫他与黄天霸当众对质,让他们死在一块!”说罢一伸手将樊洪提起来挟于肋下与李恕古等人同奔娘娘宫而去。

他们来至娘娘宫,正赶上虎儿要杀黄天霸。这才把他拦住。众人来到黄天霸跟前,李麟咕咚一声把樊洪扔在地上,摔得樊洪哎哟一声。李恕古看了黄天霸一眼,顿时想起了多年来的血海深仇,眼睛模糊了,沮水扑簌簌直往下落,他看到了沙河桥血战,看到了连环套的浓烟,看到了卧虎岭的刀光,窦母、窦尔敦,窦金娘、祁金凤、赵殿魁、鲁庄、牛晓塘……有多少好弟兄死在了黄天霸之手?李恕古心中充满了仇恨,他真想亲手宰了这个万恶的贼子。他上前踢了黄天霸一脚,问道:“黄天霸,时至今日你还有何话讲?”黄天霸此时,是山穷水尽,油完捻子干了,自知已无生望,他本想大骂一顿,卖卖字号,充充光棍,可又一想,那样也是自找罪受。索性来了个一言不发。虎儿急啦,狠狠地踢了黄天霸一脚,骂道:“姓黄的,你装什么死狗,这回可丢尽了你老黄家的人啦!看你的骨头硬,还是小爷爷的刀子硬!”说罢在黄天霸的大腿上嚓嚓来了两刀,黄天霸仍然是一言不发。虎儿急啦,嚓嚓又是两刀。李恕古把虎儿拦住,说道:“黄天霸,自从你背叛绿林那一天起,好话说尽,坏事做绝,你欠下绿林弟兄的血债,何止千条万条!你盘剥百姓的血汗,何止三江四海!多少人被你逼得家破人亡,多少人被你逼得离乡背井!你用绿林弟兄的鲜血染红了你的顶子,你用搜刮来的金钱,换来了身上的蟒袍,今日你的仇人要与你清算笔笔血债,这便是充当皇家鹰犬的下场!”谢素贞道:“这个恶贼罪恶累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们还是早早送他回西天吧!”谢素贞为什么这样说呢?原来,五行长老已用传声入密之法告知了谢素贞,说是提都府官兵已有行动,应及早了结。

李恕古看了看天色,道:“也罢,虎儿过来,把这个恶魔给我开膛摘心,给死去的先人祭灵!”虎儿早就等着这个时刻呢,他一个箭步跳上前去,一脚蹬住黄天霸的小腹、伸手撕开黄天霸的衣襟,又把他的金甲扒下。黄天霸自知死刻已到,他口中喊道:“夫人呀,我先走了!”话音未落,虎儿的尖刀噗地一声扎进了黄天霸的心窝,刷地向下一拉,开了膛,黄天霸的一肚子臭杂碎流了出来。黄天霸腿一伸,彻底完蛋了。张桂兰见黄天霸已死,啊地一声昏了过去。

此时,黄九龄身在何处?前边已经说过,八宝真人、五行长老、飞来禅师、叶承龙、法如方丈、刘云等人先后奔娘娘宫后议事。五行长老、飞来禅师等人,在武功上已经绝对压过了对方,所谓议事不过是给对方个下台阶,他们能不接受吗?对方表示不再参与斗争,愿速离天津卫。

可就在他们达成协议要分手的时候,窦虎儿追着黄九龄来到了庙后,眼看虎儿的双钩就要结果黄九龄的性命,黄九龄突然发现刘云站在自己面前,于是急忙喊道:“师父救我!”刘云见此情景,说道:“孩子快快过来!”黄九龄三蹿两蹦闪在了刘云身后,虎儿哪里肯放,挥动双钩就杀。五行长老道:“虎儿且慢!”别看虎儿愣头愣脑的他最怕五行长老,五行长老这一发话他还真不追了。就听刘云说道:“五行仙师,老朽有一事相求,万望允诺。”五行长老道:“阿弥陀佛,但不知施主所求何事?”刘云道:“老朽意欲为徒儿九龄求情,请免他一死!”五行长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父母有罪,孩子何罪,他若不与其父同恶,杀他何用。”虎儿怒道:“这崽子留不得,他爹杀死我爹,害死我娘,父债子还,我非宰他不可!”说罢又往上冲,黄九龄也真害怕了,躲在刘云屁股后面一个劲儿地说:“师父救我,师父救我。”五行长老厉声道:“虎儿住手,不得无礼!”虎儿急得直跺脚:“什么叫理,他们杀人行,我杀他们就是无理?”五行长老道:“虎儿,杀死你爹的是黄天霸,不是黄九龄,如今你的仇人黄天霸已被拿获,你要报仇赶快去娘娘宫,别在这儿纠缠。”虎儿最敬重五行长老,听说黄天霸被擒,狠狠地瞪了黄九龄一眼,骂道:“看在我祖爷爷的份上饶你条狗命,看我怎么整治你的老子!”说罢转身跑回娘娘宫。

黄九龄听虎儿说要整治他的老子,又扯着刘云的胳膊央求道:“师父快去救我爹娘吧,不然他们会被人杀死的!”刘云苦笑一声道:“你爹四面树敢,乱杀无辜,今日有人杀他,也是天理,由他去吧,他若有命,不用去救也会自行脱险,他若阳寿已终,我们纵然前去也是枉然,徒儿不必多言,还是随我去吧!”这本是刘云的无可奈何之言,明知大势已去,但又不愿直接点破。黄九龄见师父如此说,又见叶承龙默不作声,知道大事不好,再也不敢作声,只好随刘云、叶承龙去了。五行长老等人这才返回娘娘宫。

娘娘宫内,虎儿给黄天霸开了膛,伸手割下一颗血淋淋的心核,叫道:“伍家三位哥哥,你们拿去,给三位伯父上供祭灵!”接着又把肝割了下来,说道:“谢大姨,你把这个拿去给全家上供。”伍萱问道:“虎儿,你用什么给奶奶爹爹,妈妈上供呀?”虎儿一指张桂兰道:“还有那个贼婆娘呢!”李恕古道:“这个婆娘杀不得,祖爷说还有用呢!”虎儿道:“祖爷说有用咱就留着。”他伸手又在黄天霸的胸膛里摸了摸,使劲把肺揪了下来,说道:“用这玩意祭灵也行。”秀姑一旁道:“还有舌头呢。”虎儿一拍脑袋道:“你不说我倒忘啦。”说罢一刀将舌头割了下来,又从黄天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把割下来的东西包好。

白秀英走到樊洪的跟前,骂道:“你这条恶狗还有何话讲?”樊洪不聋不瞎,对黄天霸的死他看了个一清二楚,如今轮到他头上啦,早已吓得真魂出壳,平时那股奸坏劲也不见了,他睁着两只死鱼似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白秀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秀英正要问他,伍萱跳了过去,手中降魔杵一抖,照定樊洪的胸膛就是一家伙,只听得噗地一声,再看那樊洪时,早两头冒了。

下一个该着张桂兰的了,红衣道姑让玉妹把张挂兰身上的冰丝套索解开,张桂兰早吓得站不起来啦,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用仇视的目光扫视着人们,一言不发。红衣道姑道:“按你与黄天霸的所作所为,已是死有余辜了,但出家之人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改恶从善,修成正果,贫道为了点化于你,给你个改恶从善的机会,只要你把那十绝阵的阵图献出来,把那害人的十绝阵毁掉,贫道便饶你不死。”张桂兰本来闭目等死,但听得红衣道姑要给她个求生的机会,顿时有了求生之望。这一来虎儿、玉妹、秀姑都大为不满,都说这个妖婆留不得,尤其是玉妹都急哭啦,她跪倒在红衣道姑跟前,说道:“师父容禀,这个妖婆虽未亲手杀人,但主意都是她出的,我一家四口死于她夫之手,岂能与她无关,此人万万留不得!”红衣道姑把玉妹拉起来,耳语了几句,玉妹才不闹了。本来虎儿非要亲手杀掉张桂兰,见红衣道姑与玉妹耳语,知道其中定有文章,也就不闹了。

红衣道姑回身又对张桂兰道:“人有善念,天必佑之,人有恶行,天必灭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不到。你夫黄天霸自恃其能,多行不义,作恶多端,以致天怒人怨才落得今天的下场。从恶从善,一念之间,你要三思。”张桂兰思量多时,心说:如若不从这帮人,必招杀身之祸,我不如暂且应允,然后相机而动,于是应道:“承蒙仙姑点化,拙夫天霸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小妇人愿交出阵图,以赎前嫌。但小妇人有一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红衣道姑道:“你且讲来。”张桂兰道:“小妇人请求将丈夫尸骨收殓起来,不在光天之下暴露,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红衣道姑口宣佛号:“无量寿佛,普哉,善哉,人之常情,有何不可,此事贫道暂命人替你收殓,待取出阵图之后你再行安葬不为迟晚。”张桂兰本想趁收殓之机拼将一死,然后与丈夫同去,如今红衣道姑却让她先取阵图,后行收殓,这一计又落空了,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红衣道姑问道:“阵图现在何处?”张桂兰道:“就在阵中楼上。”红衣道姑道:“那好,贫道与你前去取图,走吧!”张桂兰无奈,只好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手脚,说道:“那就请吧。”红衣道姑、秀姑、玉妹、虎儿,紧随其后。五行长老对飞来禅师道:“你陪红衣师妹走一趟,以防其中有诈。”飞来禅师笑道:“遵师兄法旨。”说罢自去。五行长老又对法如方丈道:“我等杀了黄天霸此举干系重大,天津卫不可久留,你可回寺收拾一下,速速离开此地。”法如方丈双手合十,口念弥陀转回法华寺去了。五行长老又嘱咐慧贞道:“如今你的身份已经暴露,黄天霸死在娘娘宫内,皇上得报必不会善罢甘休,你可速速通知本寺众尼,赶快化装离开天津,以防不测。”慧贞带领儿子薛宝和两个徒弟自去。

五行长老对李麟兄弟,伍氏三雄等人道:“你们可看好这座寺院,凡在押官员兵丁一个也不准放出,待到天至中末酉初,或者十绝阵起火,你们即可离去,切防官兵跟踪。”众人道:“记下了。”一切安排就绪,五行长老飘然而去,暂且不提。

单说红衣道姑与张桂兰在前,飞来禅师、李恕古、秀姑、玉妹、虎儿在后,来到十绝阵前停下。宏伟的十绝阵楼高高矗立,眼前一片湖水拦路,欲进十绝楼,必须先渡水面。张桂兰回首道:“阵图就在楼上,我们需就此过去。”众人有些惊奇,心说水中无船怎么过呢?只见红衣道姑点头道:“请你头前引路。”张桂兰腾身水面之上,如履平地,红衣道姑也是如此,紧跟其后。虎儿心想:今天我算开了眼啦,过去都说登萍渡水,我以为不过是说说而已,今天看来却是不假。登萍渡水得有浮萍飘在水面,如今并没有浮萍,她们怎么也能渡过呢?不想那张桂兰也有这么深的功夫。

前边已经说过,这水面之下设有暗桩,稍没于水面,一步登差,便会落入水中,这些情况红衣道姑早就摸清了,虎儿却不知道。

飞来禅师见红衣道姑与张桂兰已经过去了,便对众人说:“你们谁也不要乱动,此阵险恶异常,稍不小心,轻者受伤,重者殒命,你们可在此守候,如有官兵到来,可立即发出信号”众人点头应诺。飞来禅师又对李恕古道:“你可随我进去,需离我三步距离,我走哪儿,你走哪儿,错半步也不行,这水下都是转轮刀和拦江网,掉下去不死也伤。这里共有九九八十一棵木桩,露在水面的,都有埋伏,切记小心。”说罢跳上水面,李恕古也跟了上去。这回虎儿明白啦,脚一跺说道:“原来是哄弄人的玩意!早知如此,俺也过去啦。”

张桂兰与红衣道姑过了水下暗道,来到了围墙之下。此时,飞来禅师也跟了上来。张桂兰道:“我们从此处选阵如何?”未等红衣道姑开口,飞来禅师笑道:“你是愿意自己送死,还是要我们陪你去死,休得要花招,这里乃是伤门,里边有八道机关,都是脏的,这一点难道你岂能不知?”张桂兰脸一红道:“小妇人有罪,我一时心慌意乱,把这一点忘啦。”说罢带着红衣道姑转到了阵的东方,此处乃是生门,张桂兰刚要进阵,飞来禅师道:“且慢,待我在前边走!”说罢他并不走门,飞身跃上门旁的墙上,转了个身,然后轻飘飘落地,双脚正踏在一个万字之上,接着一跃八尺,往前几蹿,完全是脚踏万字,十绝阵虽险,飞来禅师却如走平地。张桂兰暗暗吃惊,心说:看来我要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休说借此阵报仇,恐怕连自身也难保住。

张桂兰答应带领红衣道姑去十绝阵取阵图,她有个打算,她是想凭借十绝阵的险恶,把人骗入死地,能拿则拿,不能拿则叫他们死在阵中,这样也算给丈夫报了仇,雪了恨。到那时,我再以十绝阵为吸引贼首之要地,他们来一个擒一个,来两个伤一双,不怕治不了他们。他们既然要阵图,必不知阵中奥秘,这十绝阵图我是万万不能给他们。张桂兰想得不错,可一见飞来禅师如此通晓阵法,心里可就凉啦。她又见红衣道姑手中提着曾捉过她的那个网子,不由害怕起来,看来跑是跑不了啦。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了飞来禅师的身后,三人通过一条高墙下的夹道,来到玉皇顶下。只见楼高五层,七丈有余,每层八门。红衣道姑问道:“阵图放在哪一层?”张桂兰道:“就在最上层,我们是否上去”红衣道姑道:“要你来,就是拿阵图的,不上去怎么拿阵图?张桂兰,我再劝你几句,一个人为善为恶,不过是一念之差,就这一念之差,一是流芳百世,一是遗臭万年,这便是失之一毫,谬之千里。当年,你跟随你父凤凰张七之时,还是被人称道的,只是嫁给黄天霸之后,才引起了众人的怨恨,此次你若肯献出阵图,把恶阵毁掉,把盘剥来的不义之财散尽,立功赎罪,为时不晚,倘若一意孤行,恐怕要悔之晚矣。”红衣道姑已看透了张桂兰的用心,因此拿话点了她一下。张桂兰也听出了红衣道姑话中的意思,不过她想:杀夫之仇岂能不报,任你舌底生莲,我张桂兰纵然一死,这报仇之心也绝不会改变。张桂兰也是一意孤行,她只记得杀夫之仇不共戴天,那么她和黄天霸杀死了多少人,人家就不报仇吗?

张桂兰见红衣道姑面沉如水,便道:“仙姑之言极是,小妇人感恩戴德,上楼取阵图,是老禅师先请,还是小妇人先去?”张桂兰的话有她的用意,若是飞来禅师在前,中了埋伏,她便有话说,如若让她在前,她便可以发动机关,乘机逃生。飞来禅师微微笑道:“女施主不必担心,老衲自当在前,不过阵图如不在主楼,女施主可就算是失信了。”飞来禅师说罢,飞身跃上栏杆。欲知这阵图能否取到,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