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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一个山寨的崛起 > 第280章 丝绸与贵族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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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秋夜浸着葡萄酒的醇香,卢浮宫的宴会厅里,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比星子还亮。法国王后凯瑟琳正站在镜前,侍女小心翼翼地为她系上云锦礼服的腰带——那礼服是孔雀蓝的底,用金丝线织出缠枝牡丹,花瓣边缘缀着米粒大的珍珠,走动时,金线与珍珠相碰,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把月光揉碎在了衣褶里。

“这料子……竟能织得像流水般软,像云霞般亮。”凯瑟琳摸着袖摆上的花纹,指尖划过金线时,被那细腻的光泽晃了眼。三天前,云朝使者送来这个礼盒时,她还以为是块普通的东方织物,直到展开的刹那,满室的丝绸、天鹅绒都失了颜色。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宾客们的目光“唰”地聚过来。原本喧闹的厅内突然静了,只有小提琴的旋律悬在半空。公爵夫人忘了端酒杯,骑士们停下了交谈,连正在调试羽管键琴的乐师都转过头——凯瑟琳的礼服在烛火下流动着,蓝得像塞纳河的深流,金牡丹仿佛在衣上缓缓绽放,每走一步,都像有光从织物里渗出来。

“那是……云朝的丝绸?”奥尔良公爵的声音带着惊叹,他去年在威尼斯见过东方丝绸,却从未见过这般华丽的,“听说这种叫‘云锦’的料子,要几十个人织半年才能成一匹。”

凯瑟琳微笑着向众人致意,裙摆扫过地板时,珍珠的轻响与宾客的抽气声混在一起。她走到郑和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郑大人,这份礼物比王冠上的宝石更珍贵。我能问问,这样的丝绸,在哪里能买到?”

郑和刚饮下一杯香槟,酒液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时,他便知这场“亮相”成了。他笑着欠身:“王后殿下喜欢就好。云朝的商队正在里昂筹备工坊,用不了多久,全法国的贵族都能穿上这样的丝绸。”

这话像颗火星落进了火药桶。当晚的宴会,没人再谈论战争或税收,所有人都围着郑和的随员打听丝绸——伯爵夫人想订件绣凤凰的披风,元帅要给女儿做嫁妆,连刚满十岁的小王子都拽着侍女的手,说要件“像星空一样”的丝绸斗篷。

消息传到里昂时,织工们正围着一台新到的云朝织机犯愁。那织机比欧洲的脚踏织机多了十几个踏板,机杼上的丝线密得像蛛网,当地最熟练的织工试着操作,手指都被线轴缠成了一团。直到云朝工匠赶来演示——脚踩踏板控制经纬,手拨提花杆变换图案,金线与丝线在机杼间穿梭,转眼就织出一片带着暗纹的锦缎。

“这哪是织布,是在布上绣花!”里昂织工行会会长摸着锦缎,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做了一辈子织工,最引以为傲的天鹅绒,在这云锦面前,竟显得像粗麻布。

郑和让人把带来的蚕种分给当地农户:“里昂的气候和江南相似,试试用你们的桑叶养蚕,或许能织出同样好的料子。”他心里清楚,从云朝运丝绸到欧洲,光运费就占了三成成本,若能在当地生产,利润能翻一倍。

农户们半信半疑地接过蚕种。云朝的蚕比欧洲的蚕宝宝小一圈,吃起桑叶却更凶,吐出的丝也更亮——当地蚕吐的丝是米白色,云朝蚕吐的丝竟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等第一批本地蚕茧收获,里昂工坊的织机立刻运转起来,云朝工匠和欧洲织工一起调试丝线,把当地的亚麻线与蚕丝混纺,竟织出了种既有云锦华丽,又比云锦挺括的新面料。

“就叫‘里昂锦’!”郑和看着新面料上的花纹——既有云朝的缠枝莲,又融入了法国的鸢尾花,两种图案缠绕在一起,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贵族们的订单像雪片般飞来。勃艮第公爵一次性订了二十匹,说要装饰他的新城堡;教皇的使节来了三趟,非要件绣十字架的丝绸祭服;连远在西班牙的王后都派使者来,用三箱白银换一匹“能映出人影”的云锦。

里昂的丝绸价格一路飙升,一匹普通云锦能换半座庄园,带暗纹的提花锦更是有价无市。有个英国商人想插队拿货,偷偷塞给云朝管事一袋金币,却被笑着拒绝:“我们按订单先后发货,贵族和平民一个样。”这话传开,里昂人都说:“云朝人不仅丝绸好,做生意的规矩更好。”

凯瑟琳王后的生日宴上,她又穿了件新的里昂锦礼服——这次是蔷薇红的底,用金线织出法国王室的百合花纹,裙摆拖在地上,像拖着一片燃烧的晚霞。当她告诉众人,这丝绸是在里昂织的,用的是本地桑叶养的蚕时,全场都惊呆了。

“原来不用漂洋过海,我们也能织出这样的宝贝!”奥尔良公爵举杯笑道,“以后法国的丝绸,说不定能卖到云朝去!”

郑和站在宴厅角落,看着贵族们穿着各色丝绸谈笑风生,心里算着一笔更长远的账——里昂工坊不仅能织丝绸,还能培养当地织工,等他们掌握了技术,云朝的织机、染料、蚕种就能源源不断地卖到欧洲,这可比单纯卖丝绸划算得多。

有天,里昂工坊来了个特殊的客人——威尼斯的玻璃匠安东尼奥,他捧着一块透明玻璃,非要和郑和换一匹云锦:“用我的玻璃嵌在您的丝绸屏风上,玻璃映着锦缎,锦缎衬着玻璃,准保比任何珠宝都好看。”

郑和笑着答应了。当玻璃屏风与云锦结合,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锦缎上,金线的光泽与玻璃的折射混在一起,竟真的像把整个星空都搬进了屋。

夕阳透过里昂工坊的窗户,照在运转的织机上,丝线在光里闪着微光。云朝工匠正教欧洲织工怎么调配金线的比例,织工们的孩子则围着蚕房,看新孵出的蚕宝宝啃桑叶,嘴里用生硬的汉语喊着“丝绸”“漂亮”。

郑和知道,这些穿梭的丝线,早已不只是织物的原料。它们织进去的,有东方的技艺,有西方的审美,还有不同文明在追捧与学习中,慢慢靠近的温度。就像那件“里昂锦”上的花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终织成了一幅谁也离不开谁的图景。

当第一匹“里昂锦”装上船,准备运往云朝时,郑和在锦缎的角落绣了朵小小的百合与莲花。他想,或许用不了多久,江南的织坊里,也会出现带着鸢尾花纹的丝绸,就像里昂的贵族们,正穿着绣着缠枝莲的礼服,在宴会上举杯,庆祝一场跨越重洋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