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这问题简直是多此一问！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而且是他精心策划的表演。
顾清辞不是想要让这场普通的招聘会变得“有意思”吗？那他龙渊作为她的“特邀演员”，怎么能不全力以赴地配合演出，把这出戏唱得精彩纷呈？
至于如何配合才能达到“有意思”的效果，龙渊的思路非常清晰且“叛逆”——那就是坚决站在打工人的立场，跟企业“唱反调”！想到什么大实话就说什么，怎么真实怎么来，怎么扎心怎么问。
平时那些普通求职者心里门清却不敢宣之于口的职场潜规则，他来说！
那些大家关心却碍于形势不敢明确提出的合理权益和要求，他来提！
那些在面试中通常被美化、被回避的尖锐现实问题，他来正面硬刚！
别人这么干，轻则面试泡汤，重则上了行业黑名单。
但他龙渊怕什么？这家估值惊人的大集团，坐在最高位置上的，是他的女朋友！
这哪里是面试？分明是他们小两口在无数“群众演员”的围观下，上演的一出名为《整顿职场》的实景情景喜剧！
在场的所有应聘者和hR，都不知不觉成了他们“play”中的一环，还是自带反应的那种高级Npc。
“顾总，我这么回答，您该不会直接就把我刷掉了吧？”
龙渊翘着的二郎腿甚至还悠闲地晃了晃，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地望着对面墨镜遮面的顾清辞，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紧张，反而带着点戏谑。
这个问题抛出来，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众人心里几乎同时响起了答案：
“兄弟，这还用问吗？你凉透了！”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在脑海里预演顾清辞冷着脸，直接宣布“面试结束”的画面了。
然而，现实总是出人意料。
面对龙渊这近乎挑衅的提问，顾清辞只是微微偏了下头，墨镜下的目光难以捕捉，红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平静无波的字：
“不会。”
她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那就好！”龙渊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仿佛中了头彩。
他还顺势拍了一记马屁，说道：“我就喜欢和顾总这样明事理、有格局的能人聊天！通透！”
“哦？是吗？真心话？”
顾清辞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了一抹微妙的弧度，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那必须是百分百的真心话啊！我女朋友最讨厌我骗人了，所以我这人，从、不、说、谎！”
龙渊坐直了身体，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认真，语气坚定地说道。
为此，他还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那很好了！我也不喜欢满口谎言、心口不一的人，但你确实……非常实诚。”
顾清辞满意地点了点头，配合得天衣无缝，还给出了一个高度“认可”的评价。
于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场严肃的集团总裁面试，画风急转，竟然变成了轻松愉快的“家常唠嗑”。
坐在旁边通道，正战战兢兢回答人事专员问题的另一位应聘者，听到隔壁这离谱的对话，内心早已是万马奔腾：
“卧槽！这哥们到底是什么来头？跟顾总都能聊起家常了？你确定你真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走亲戚的？？？”
他们这些普通学生，面对一个人事部门经理或者总监都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大脑空白了，更别提直面顾清辞这种级别的商业巨头，能完整说清楚自我介绍都算超常发挥。
龙渊这种如同和老朋友闲聊般的松弛感，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外星生物。
别说应聘者们了，就连顾氏集团自家那些人事部的员工们，在忙碌的间隙偷偷瞥向自家boss和那个淡定得不像话的男生时，脸上也都写满了巨大的问号和震惊。
其一，这位同学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淡定从容得仿佛在和老朋友谈话，但言语奇葩得又像是来砸场子的。
其二，自家boss今天也太反常了！怎么会如此随和、如此有耐心？这跟公司里那个说一不二、气场能冻死人的“冷面女王”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boss在会议室里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而让总监级高管噤若寒蝉的场景的！眼前这个嘴角带笑、耐心聊家常的顾总，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其三，他们原本都猜测这男生肯定和boss有某种特殊关系，是走了后门的。可看这对话，两人好像又不太熟？这到底是什么魔幻剧情？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