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孙瓒及北军五校的骑兵均被派了出去,继续执行封锁下曲阳的任务,而林赐本次却以部队伤亡过大的原因没有参与行动。
时间回到昨夜,林赐在回到营地后,接到了皇甫嵩的传唤,于是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皇甫嵩营中。虽然不喜皇甫嵩在广宗的所作所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主帅传唤,还是不能不去的。
见到林赐到来,皇甫嵩放下手中竹简,笑眯眯的说道“子期来了?坐!”
林赐落座,问道“不知大帅深夜传唤,可是有要事吩咐?”
皇甫嵩直接的问道“子期还是这么急性子,那老夫就不拐弯抹角了。幽州骑兵到了,这你应该知道了吧?老夫打算明天开始派遣骑兵封锁下曲阳,你想负责哪边?还有这下曲阳城门破城之时,你还想做这先锋吗?”
林赐面无表情答道“封锁之事,愿听从大帅吩咐。不过下官部下数次大战,减员严重,恐难当大用。这破城先锋的任务,望大帅另寻他人。”
皇甫嵩从座位上站起,说道“子期,陪老夫走走?”
林赐跟着皇甫嵩来到营帐外,两人都不说话,只是一味漫步在月光之下,很浪漫的情景,可惜是和一个老头子。
后来皇甫嵩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林赐,问道“子期可是还在记恨老夫广宗的所作所为?”
林赐抱拳弯腰,酷酷地答道“下官不敢。”嘴上说着不敢,但是这回答的神情语气全都告诉着皇甫嵩“对,我就是不爽!”
皇甫嵩摇了摇头,说道“子期可知,老夫为何如此做?杀俘不祥,鞭尸无德,这些难道老夫不知道吗?老夫身在将门之中,从小熟读兵书,是兵书中没有写?还是老夫本就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无怜悯之心?”
皇甫嵩此时一直自称“老夫”而非“本将军”,证明他是想以前辈的方式与林赐聊上一聊,而非以上下级的关系。
“且听这老头如何掰回去,且看看他的表演!”林赐内心如此想着,于是答道“是因为粮食不足?养不起这十多万俘虏?”
皇甫嵩看着头顶的月亮,说道“这是其一,但不是唯一。这些俘虏不是普通的俘虏,而是太平教众,当今圣上对太平教深恶痛绝,就算我放过了他们,圣上能放过他们吗?他们从加入太平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死亡,我杀与别人杀都是一样的!你还记得卢中郎是如何被撤职的吧?”
林赐点了点头,皇甫嵩继续说道“吾乃冀州缴贼统帅,这些黄巾余孽不由老夫来杀,难道要等圣上来杀吗?到那时,老夫这统帅之位还能坐得住吗?不是老夫自大,试问这天下除了卢中郎、朱中郎与某,谁还能继续战胜这黄巾?
到时冀州又来一庸才,让黄巾得以休整,那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
下曲阳破城只是时间问题,张宝插翅难逃。老夫从颍川开始力挽狂澜,颍川败波才,平汝南,战陈国,东郡杀卜己,广宗灭张角、张梁,最后再把张宝剿灭……这黄巾之乱,可以说七成是老夫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