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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荒村辣媳 > 第97章 舌战群丑,血溅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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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舌战群丑,血溅闸口

毒日灼心,干渴焚肺。

荆棘壁垒之内,绝望如同实质的胶泥,死死糊住了每一个女户的口鼻。上游水闸旁那几声恶意满满的哄笑,如同毒针,扎破了最后一丝侥幸。青翠的粟苗在眼前一寸寸萎蔫,生命的流逝清晰可闻。

“跪着死…”

赵小满那嘶哑破裂、带着血腥气的三个字,如同投入滚油的冰水,瞬间炸开了绝望的硬壳,露出了底下沸腾的、焚尽一切的愤怒!

“不——!!” 张寡妇枯槁的身影第一个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刻着“张氏”的铁锄猛地扬起,浑浊的眼睛里血丝遍布,就要不管不顾地冲向溪流方向!

“跟他们拼了!砸了那狗闸!” 快嘴刘尖利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枯槁的手抓起地上的石块。

女户们积压的屈辱和恐惧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狂暴的怒火,枯槁的身影躁动着,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流!

“站住——!!”

一声更加嘶哑、却如同铁钉般楔入混乱的厉喝,猛地从窑洞口炸响!

赵小满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冰与火,枯槁染血的手死死按住灼痛欲裂的额心,另一只手猛地指向人群中最冲动的那几个:“…去送死吗?!”

“…他们的锄头…正等着…开荤——!”

如同冷水泼头,狂怒的女户们猛地一僵!想起王屠夫那猩红的牛眼,赵麻子阴毒的三角眼,还有那些男户们平日里挥向妻女的拳头…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压下了沸腾的怒火。硬闯,就是给那些畜生递刀!

“…那…那怎么办?!” 李二姐枯槁的脸上泪水混着汗水,绝望地嘶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苗全旱死?!看着咱们活活渴死?!”

赵小满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上游那卡死的闸门,肺腑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断:

“…理…”

“…在咱…这边…”

“…先…礼!”

“…后…兵!”

她的目光猛地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王嫂子那张因肋骨折断而惨白、却异常沉静的脸上。

“…王嫂子…识字…”

“…你…去!”

“…问他们…要…‘水例’!”

“…问他们…赵家集的规矩…”

“…还管不管…下游…几百口子…活人的…命——!”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王嫂子身上。

王嫂子枯槁的身体因剧痛而微微颤抖,额角冷汗涔涔,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在听到“识字”和“水例”时,骤然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她枯槁半生,第一次被赋予如此重任,第一次不是作为被践踏的物件,而是作为手持“道理”的——人!

她枯槁染着血痂泥垢的手,死死攥住了胸前洇血的布条,仿佛要从那剧痛中汲取力量。另一只枯槁的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从贴身的破烂夹袄最里层,掏出了一小块用破布层层包裹的、边缘磨损的旧木牍——那是她死去的爹娘唯一留给她的、刻着几个最简单字迹的“启蒙板”!

“俺…俺去!” 王嫂子嘶哑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枯槁的脊梁努力挺直,尽管每一步都牵扯着肋骨的剧痛,让她走路的姿势扭曲而踉跄。但她浑浊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名为“道理”的火焰!

快嘴刘猛地将自己头上那顶破旧的草帽扣在王嫂子头上,枯槁的手用力按了按她的肩膀。张寡妇则将那柄短柄柴刀塞进她手里,浑浊的眼睛里是无声的嘱托。

荆棘壁垒的豁口再次打开。

王嫂子枯槁佝偻的身影,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却又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坚定,一步一步,踉跄却决绝地,走向那片属于男户的、充满了恶意与危险的河滩。

上游水闸旁,赵富贵摇着蒲扇,肥腻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那个枯槁得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女人深一脚浅跄地走近。赵麻子和几个家丁抱着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更远处,一些正在自家田埂上灌水的男户们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惊疑、冷漠,还有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哟呵?还真敢来?” 赵麻子三角眼一斜,尖酸刻薄地叫道,“王屠夫家的,不在家等着挨揍,跑这儿来现什么眼?滚回去!”

王嫂子枯槁的身体在距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停住,肋骨的剧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但她枯槁的手死死攥着那块旧木牍,嘶哑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压过河水的哗哗声和心脏的狂跳,一字一句地砸出去:

“…里正…老爷…”

“…麻子…叔…”

“…俺…来问…‘水例’!”

“水例?” 赵富贵蒲扇一顿,细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更浓的讥讽取代,“你这屠夫婆娘,认得‘水例’俩字怎么写吗?滚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王嫂子枯槁的脸因羞辱和剧痛而扭曲,但她浑浊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赵富贵,嘶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性命的尖锐:

“…俺不认字…但俺认理!”

“…清水溪…是赵家集…祖宗留下的…活水!”

“…不是…谁家…私有的!”

“…往年…再旱…下游…也有…三分水例!”

“…凭啥…今年…闸落三分…一滴都不给下游?!”

“…村西头…几百口子人…就不是人?!”

“…地里的苗…就不是命?!”

“…你们…是想…活活…渴死…饿死…俺们吗——?!”

她的声音嘶哑破裂,却字字泣血,如同杜鹃啼血,狠狠砸在干热的河滩上!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男户们,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是啊,往年再旱,下游总还有点涓流,今年这闸卡得…是太绝了…

赵富贵肥腻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贱妇,居然敢当众质问他,还扯出了“水例”和“祖宗规矩”!

“放肆!” 赵麻子立刻跳了出来,枯槁的手指几乎戳到王嫂子脸上,唾沫横飞地骂道,“你这泼妇!这里正老爷做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什么水例?今年天旱!上游的水都不够用!给你们下游?做梦!滚!”

“天旱?” 王嫂子枯槁的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枯槁的手指猛地指向那些正在男户田地里欢快流淌、甚至满溢出来的水浪,声音带着巨大的悲愤,“…那是…天旱吗?!”

“…那白花花的水…都灌进…谁家的地了?!”

“…你们…分明是…故意…卡死闸门!”

“…要逼死…俺们…村西头的…女户——!”

“你放屁!” 赵麻子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枯槁的手猛地伸出,狠狠推在王嫂子枯槁的肩膀上!

“呃!” 王嫂子惨叫一声,肋骨的剧痛瞬间如同刀绞!枯槁佝偻的身体本就虚弱,被这猛力一推,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踉跄着向后倒去!

“噗通!”

她枯槁的身体重重摔在干硬滚烫的河滩石子上!额角瞬间被磕破,鲜血混着泥土糊了满脸!那块紧攥着的旧木牍也脱手飞出,掉落在不远处的尘土里。

“哈哈哈!废物!” 赵麻子和几个家丁发出猖狂的讥笑。

赵富贵摇着蒲扇,肥腻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漠的快意。

周围那些男户,有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有人目光闪烁地别开脸,竟无一人出声。

王嫂子枯槁的身体蜷缩在滚烫的石子上,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屈辱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鲜血模糊了视线。她枯槁的手指无力地伸向那块落在尘土里的旧木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的声响。

就在这时——

“嗷——!!”

一声如同受伤母狼般的、凄厉到极致的咆哮,猛地从荆棘壁垒的方向炸响!

一道枯槁佝偻、却快如闪电的身影,如同疯了一般从豁口处猛冲出来!

是张寡妇!

她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疯狂,刻着“张氏”的铁锄被她枯槁的手高高扬起,不管不顾地冲向河滩,冲向那群正在狞笑的男户!

“俺跟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拼了——!!!”

她的身后,快嘴刘、李二姐…十几个被愤怒和绝望彻底点燃的女户,如同决堤的洪水,嘶吼着、哭喊着,挥舞着锄头、木棍、石块,跟着冲了出来!

平静的河滩,瞬间炸开了锅!

赵富贵脸上的悠闲瞬间消失,肥腻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惶,猛地后退一步,尖叫道:“反了!反了!给我拦住这些疯婆娘!”

赵麻子和家丁们也没料到这些女户真敢动手,慌忙举起手里的锄头棍棒抵挡。

那些看热闹的男户们也骚动起来,有人下意识地拿起工具,有人惊慌地后退。

锄头与木棍碰撞!

哭喊与咒骂交织!

滚烫的河滩上,枯槁的身影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鲜血瞬间染红了干涸的土地!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

那个一直靠坐在窑洞阴影里的、枯槁染血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挣扎着站起,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那片混乱的战场,盯着那个蜷缩在河滩上、鲜血淋漓的身影。

赵小满枯槁染血的手,死死抠着窑洞土壁,指节因用力而惨白。肺腑的灼痛与额心的撕裂感交织成一片混沌的火焰。她看到张寡妇被人一棍打在背上踉跄跪地,看到快嘴刘被人扯着头发掼倒在地,看到更多的女户在男户们的殴打下哀嚎…

而她脚下这片土地,那干渴濒死的哀鸣,愈发尖锐。

嘶哑破裂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冰冷,从她枯裂的唇间艰难挤出:

“…水…”

她的目光猛地抬起,越过混乱的人群,死死钉在那道卡死在三分高度的、冰冷的闸门上。

“…要么…一起活…”

“…要么…”

深陷的眼窝里,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彻底褪去,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与脚下土地同频的——毁灭意志!

“…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