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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烨在西郊大营的日子,并未如外界猜测的那般失意落寞,反而过得异常充实。远离了汴京朝堂上无休止的扯皮与倾轧,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练兵整军之中。京畿禁军虽号称精锐,但承平日久,难免有些懈怠涣散。顾廷烨以铁腕手段,雷厉风行,汰弱留强,严明军纪,亲自督导操练,不过数月时间,便将麾下军队整治得焕然一新,军容肃整,士气高昂。

他白日里与将士们一同摸爬滚打,研究阵法战术;夜晚则常常独坐军帐,研读兵书,分析各方送来的情报,尤其是关于边境动向的。他从未真正放下过对朝局的关注,通过石铿和明兰暗中建立的渠道,汴京城内的风云变幻,他依然了然于胸。

正如明兰所预料,他离开后,朝堂上针对他的攻击果然失去了焦点,那股短暂的联盟很快因为内部利益分配不均而出现了裂痕。齐王与刘侍郎等人为了争夺空出来的权力位置,彼此间开始明争暗斗,互相拆台。首辅韩章则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艰难地维持着朝政运转,推行一些于国有利却不易引起巨大争议的政策。太后冷眼旁观,对各方势力都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朝堂注意力集中于内斗之时,一场巨大的危机在帝国西北边陲骤然爆发。

一直被朝廷以怀柔政策安抚的羌族部落,因其老首领病故,内部权力更迭,新任首领兀木台野心勃勃,且与草原上另一股强大的部落势力勾结,趁着中原王朝新君初立、朝局未稳之际,悍然撕毁和约,纠集数万铁骑,连破边塞三座军镇,烧杀抢掠,兵锋直指西北重镇延州!边关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入汴京,烽火一路燃向内地,朝野震动!

消息传到西郊大营时,顾廷烨正在校场检阅骑兵操练。闻听此讯,他脸色瞬间沉肃,眼中却并无太多意外之色。他早已从边境零星的信息中嗅到了不安的气息,只是没想到爆发得如此迅猛。

汴京城内,则是一片惊慌失措。承平已久的朝廷,早已习惯了边关的小打小闹,骤然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入侵,顿时乱了方寸。主和、主战两派争论不休。主和派认为新帝年幼,国库不算丰盈,应遣使谈判,以金银财物暂缓其兵锋;主战派则慷慨激昂,要求立刻发兵征讨,扬我国威。

但派谁去?却成了难题。朝中能征善战的老将大多年事已高,或已镇守其他要害之地,不可轻动。年轻将领中,虽有勇武之辈,但缺乏独当一面的大规模作战经验。争论数日,延州危在旦夕,若延州有失,关中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焦头烂额之际,首辅韩章于朝会之上,力排众议,掷地有声地提出了一个名字:“臣举荐,原枢密副使,现督练西郊大营的宁远侯顾廷烨,领兵出征!”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立刻有人跳出来反对:“不可!顾廷烨年轻气盛,且刚刚因故离开中枢,岂可授以如此重兵?”

“西北战事非同小可,岂是儿戏!”

韩章却慨然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顾侯爷虽年轻,然其军功赫赫,于禹州平定叛乱、整顿军务皆有目共睹!且其近年来于京营练兵,成效卓着,麾下兵精将勇,可堪大任!如今国难当头,岂可因个人些许瑕疵而弃此良将?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顾廷烨必能平定叛乱,扬我国威!”

垂帘之后的太后沉默片刻。她深知韩章此举既是出于公心,也是为解决眼下危局的唯一可行之策,或许……也有借此机会重新启用顾廷烨,平衡朝局之意。最终,太后下旨:“准韩卿所奏。速召宁远侯顾廷烨入宫觐见!”

圣旨传到西郊大营,众将皆为之振奋,又隐隐担忧。顾廷烨接旨,面色平静无波,只眼中燃起久违的锐利光芒。他即刻下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点齐麾下最精锐的五万人马,准备粮草军械,自己则快马加鞭,直入汴京领受虎符帅印。

他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回了一趟澄园。时间紧迫,他甚至来不及换下戎装。

明兰早已得知消息,抱着团哥儿等在门口。看到他风尘仆仆、甲胄森严的身影,她的心猛地揪紧。边疆苦寒,叛军凶悍,此去凶险万分,她如何能不担心?

“仲怀……”她迎上前,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句,“一切小心。”

顾廷烨深深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女儿懵懂的小脸,又将明兰冰凉的手紧紧握住:“放心。等我回来。”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家中一切,辛苦你了。若有难处,可去寻老太太或韩相公。”

没有过多的儿女情长,也没有悲悲切切的告别。他们彼此都明白,此刻的分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守,是为了这个家的安稳,更是为了家国天下的安宁。

次日,汴京城外,点将台下。旌旗招展,刀枪如林,五万精锐肃然而立,鸦雀无声。顾廷烨一身玄甲,披着猩红斗篷,立于高台之上,从太后特使手中接过象征统帅权力的虎符和天子剑。

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演说,只是目光如电,扫过台下数万将士,声音沉雄,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羌虏背信,犯我疆土,屠我百姓!此去西北,别无他念,唯八字尔:扫平叛逆,复我河山!出征!”

“扫平叛逆!复我河山!”数万将士齐声怒吼,声震云霄,杀气直冲霄汉!

顾廷烨翻身上马,最后回望了一眼巍峨的汴京城墙,仿佛能看到那个抱着孩子、站在高处眺望的身影。他勒转马头,一马当先,率领着钢铁洪流,向着西北烽烟之地,义无反顾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