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短篇鬼语集 > 第863章 寒气逼人(上)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那天晚上,我丈夫李文斌带回来的,不止是疲惫。

我叫王小雨,普通公司职员,和李文斌结婚三年。日子平淡,像杯白开水。文斌是出租车司机,开夜班。

他以前不是这样,最近几个月,变得很怪。具体说,是从他换了那辆二手黑色桑塔纳开始。

那辆车看起来半新不旧,价格低得离谱。文斌很高兴,说是同行老赵急着出手,捡了大便宜。

但我第一次见那车,就觉得不舒服。具体哪里不对,说不上来。颜色太深,黑得像墨,光线照上去,像是被吸进去一样。车里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气,夏天还好,冬天一进去,像进了冰窖。

文斌跑夜班,回来越来越晚。起初是凌晨一两点,后来变成三四点。问他,就说活儿多。再问,就不耐烦。

“烦不烦?不跑车哪来的钱?你赚那点够干啥?”他脾气越来越躁。

我忍了。直到那天晚上。

那是周二,快天亮了,大概四点多,文斌才回来。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声音比平时沉。我睡眠浅,醒了,没动,假装睡着。

他脚步很轻,不像平时那样拖着走。我眯着眼,借着窗外路灯的光看过去。

他侧着身,在脱鞋。动作有点……僵硬。然后,他转过身,往卧室走。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是一个人进来的。

他身后,贴着很近,跟着一个“人”。

光线很暗,我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很高,很瘦,像个模糊的黑影,紧紧贴在文斌背后。文斌走,它也走,文斌停,它也停。像个连体影子。

我心脏狂跳,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是眼花?睡迷糊了?

文斌没开灯,摸黑走到床边,脱衣服,躺下。那个黑影,就站在床边,一动不动,面朝着文斌的方向。

我吓得全身冰凉,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蒙蒙亮了,那黑影好像……慢慢淡了,消失了。

是我看错了?一定是噩梦。我安慰自己。

第二天,文斌睡到中午才起。脸色灰白,眼袋很重。

“昨晚几点回来的?”我装作随口问,给他盛饭。

“忘了,两三点吧。”他低头扒饭,不看我。

“活儿那么多?”

“嗯。”他含糊应着。

我看着他,想起昨晚那个黑影,心里发毛。但看他这样子,我没敢直接问。

晚上,他又要出车。出门前,他站在玄关穿鞋,我靠在墙边看他。

“文斌,你最近……没事吧?看你很累。”

“能有啥事?别瞎想。”他拉开门,又回头,眼神有点空,“晚上锁好门,谁叫也别开。”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我心里更不安了。

那一晚,我几乎没睡。竖着耳朵听动静。

凌晨三点多,我听到楼下有车声。是我们的桑塔纳。我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车停了,文斌下车,关车门。路灯昏暗,我看他走到楼门口。

然后,我看到了。

那个黑影又出现了。

这次比昨晚清晰一点。还是看不清脸,但能看出是个男人的形状,穿着深色衣服,像个旧式的长衫?它就贴在文斌身后,几乎是趴在他背上。文斌走路时,腿脚似乎有点沉。

我捂住嘴,才没叫出来。

文斌上楼,开门。我赶紧躺回床上,心跳如鼓。

他进来,这次,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跟着涌进来。虽然我没睁眼,但能“感觉”到,那个东西也跟着进来了。它就站在卧室门口。

冰冷的视线,落在我和文斌身上。

我全身僵硬,呼吸都快停了。文斌浑然不觉,躺下,没多久就打起鼾。

那个东西,在门口站了很久。我能感觉到它在“看”我们。充满恶意。

天快亮时,那股阴冷感才渐渐退去。

我确定,不是幻觉。文斌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我试着跟文斌说:“文斌,那辆桑塔纳,要不要找个师傅看看?总觉得那车有点邪门。”

他立刻变了脸,把筷子一摔:“看什么看?哪来的钱?你他妈是不是咒我?嫌我赚得少?嫌钱少可以去卖逼啊。”

他以前也会发脾气,但不会这么粗俗下流。现在他瞪着我,眼神浑浊,带着一股狠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开这车以后,身体好像变差了,回来也晚……”我努力压制着怒火。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听你哔哔?不想过就滚!”他吼着,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

我闭上嘴,心里又怕又凉。那个东西,不仅在跟着他,还在影响他。

我偷偷去找过卖车给文斌的老赵。老赵老婆说他回老家了,走了快一个月了。我问起那辆桑塔纳,他老婆眼神躲闪,只说“车没问题,就是旧点”,就赶紧关上门。

不对劲。

我又去了文斌常拉活儿的几个点,问其他司机。有个姓张的司机,跟文斌还算熟,我请他抽烟,聊起来。

“斌哥啊……是有点怪。”张师傅压低声音,“前几天半夜,我收车早,看见他车停在河边,没熄火。

我过去想打个招呼,看见他……一个人在车里,对着空着的副驾驶说话,比比划划的,表情还挺丰富。我敲车窗,他吓一跳,回头看我,眼神直勾勾的。我问他跟谁说话,他说……没说啥,练练口语。扯淡嘛!”

我后背发凉:“就他一个人?”

“啊,就他一个。车里没别人。”张师傅顿了顿,“妹子,劝劝斌哥,那车……那车以前出过事,拉过不干净的东西。老赵便宜卖,不是没原因的。”

“出过什么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邪性。”

我谢过他,心里沉甸甸的。

文斌越来越不对劲。他白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脸色从灰白变成一种死气沉沉的青。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不是味道,是一种冰冷潮湿的感觉,靠近他就觉得寒气逼人。他不再主动碰我,晚上睡觉也离我远远的。

夫妻间那点事,他更是提都不提。偶尔我试着靠近,他会极其厌恶地推开我,骂得很难听:“滚远点!骚逼,离我这么近想憋死我?”或者更下流的:“妈的,臭逼痒了找别人去,别烦老子!”

他的话又脏又毒,像变了一个人。

我知道,不是他。是那个东西。

我必须行动。

一天下午,我趁文斌睡着,偷拿了他的车钥匙。我要去那辆桑塔纳里看看。

车停在小区后面的僻静处。正是午后,太阳却像蒙了层灰,没什么温度。那辆黑桑塔纳静静地趴在那里,像一头沉睡的怪兽。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驾驶座的门。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比外面温度低很多。车里很干净,甚至可以说太干净了,像被仔细打扫过,没什么杂物。我坐进去,关上门。

压抑感瞬间袭来。

我仔细查看。方向盘,仪表盘,档位,座椅……似乎没什么特别。我打开手套箱,里面只有行驶证、保险单之类。我翻看行驶证,车主名字已经变更为李文斌。没什么线索。

我俯身,检查副驾驶座底下。手摸到地毯,有点潮。我抠了抠,指尖碰到一个硬硬的小东西。我用力把它抠了出来。

是一枚黑色的、材质像石头的小珠子,不起眼,中间有个小孔,像是从什么手串上掉下来的。珠子触手冰凉。

我捏着珠子,心里奇怪。这时,我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

好像有人在我身后吹气。

我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