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克夫命格的末日废土女 > 第260章 血渊之下,王座初现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60章 血渊之下,王座初现

光门的吸力比荒星地裂时的漩涡更急。

苏晚竹被陆昭拽着往前一栽,耳中嗡鸣如雷,指尖触到光门边缘时像被烧红的铁签子扎了一下——那是晶化液腐蚀皮肤的痛,可等两人踉跄着站稳,这痛意又像被什么力量强行按了下去。

地核深处的空气里漂浮着细碎的晶芒,像荒星雪夜的星子,却带着刺喉的金属腥气。

苏晚竹眯起晶化的左眼,看清眼前景象时,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那是座比苏家祠堂大十倍的祭坛,基底是黑得发蓝的黑曜石,支撑穹顶的柱子竟是半透明的晶化骨骼,骨纹里流淌着暗红的液体,像被冻住的血河。

祭坛最中央悬浮着一枚金色光球,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纹路,随着缓慢的旋转,光球里渐渐浮出模糊的人影——乌发垂肩,眼尾一点朱砂痣,正是苏晚竹记忆里最清晰的母亲模样。

娘...她脱口而出,声音发颤。

左手腕突然泛起灼热,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翡翠镯子在发烫。

五年前被周氏推上流放船时,这镯子被砸成两半,此刻竟在她腕间严丝合缝地拼回原样,翡翠里的絮状纹路正朝着祭坛方向延伸,像在指引什么。

那是......我的血脉共鸣点!她转头看向陆昭,眼眶发红。

陆昭的金瞳也正盯着光球,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他从不离身的锦衣卫令牌,此刻令牌表面浮起与光球相同的纹路,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

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声。

苏晚竹猛地转头,就见一道身影从晶化骨柱后走出。

那人披着破碎的玄铁战甲,甲片间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左眼处有道深可见骨的疤痕,右手里握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剑刃却寒得发亮。

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像两团被抽干了灵魂的死灰。

我奉命守此千年。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凡闯入者,杀无赦。

话音未落,长剑已带着破空声朝陆昭咽喉刺来。

陆昭旋身避开,右手在腰间一抹,抽出随身短刀。

苏晚竹正要上前帮忙,却见陆昭右眼中金芒大盛,瞳孔深处那个玄衣帝王的虚影竟清晰了几分,连衣袍的褶皱都看得真切。

你曾是前朝禁军统领赤岩。陆昭的声音比平时更冷,短刀与长剑相击,溅出火星,当年你护着小皇子突围至天枢星,怎么会......

赤岩的动作突然顿了顿,剑刃压着陆昭的短刀,锈迹簌簌落在两人脚边:王...座...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尾的疤痕渗出黑血,王座说,守好门,等...血脉。

陆昭的短刀突然发力,逼得赤岩后退三步。

苏晚竹注意到他后颈的晶化纹路又往耳后爬了半寸,攥紧镯子的手背上青筋直跳——这是他强行压制帝魂力量的征兆。

昭儿!她唤了一声,指尖悄悄摸向腰间的毒囊。

荒星黑市买来的蚀骨粉还剩半袋,能让晶化生物暂时失去行动力。

可还没等她撒出药粉,赤岩的长剑突然转向,竟朝她心口刺来!

小心!陆昭扑过来,用后背接住这一剑。

玄铁剑穿透他的绣春刀服,在肩胛骨处划开道深口,鲜血立刻浸透了布料。

苏晚竹只觉心脏被人攥住,左手腕的镯子烫得几乎要烙进肉里,晶化的左眼突然刺痛——她看见赤岩的魂海里缠着无数银线,那些线的另一端,正连向祭坛中央的金色光球。

他被王座控制了!她喊出声,同时甩出蚀骨粉。

淡绿色的粉末沾到赤岩战甲上,立刻发出的腐蚀声。

赤岩吃痛,长剑当啷落地,双手捂住面部。

苏晚竹趁机扶住陆昭,指尖触到他后背的伤口,血是烫的,却带着不该有的冷意——像掺了晶化液的毒血。

我没事。陆昭咬着牙,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看光球。

苏晚竹抬头,正看见金色光球里的母亲影像突然抬起手,指尖虚虚点向祭坛边缘的某块黑曜石。

那里的石面瞬间裂开细纹,露出下面刻着的星图——和她在荒星地核裂缝里见过的星图一模一样。

那是...传送阵?她喃喃道。

陆昭的金瞳映着星图的光,突然低笑一声:原来如此。

周氏说你克夫,不过是怕你觉醒血脉,发现苏家根本不是什么丝绸世家......

赤岩的嘶吼打断了他的话。

那禁军统领竟徒手掰断了被腐蚀的战甲,露出下面布满晶化纹路的手臂,重新捡起长剑时,剑身竟泛起与光球相同的金光。

他的声音里多了道陌生的男音,像是从祭坛深处传来,杀了前朝余孽,王座就...就......

话音戛然而止。

苏晚竹的晶化左眼突然捕捉到祭坛下方的能量波动——那些原本缠绕赤岩的银线正在收缩,金色光球的旋转速度加快了三倍,连带着整个祭坛都在微微震颤。

她能清晰感知到,有某种庞大的力量正在苏醒,像荒星地底沉睡的辐射兽,终于被闯入者的动静惊醒。

陆昭按住她的肩膀,将短刀塞进她手里:去光球那里,我拖住他。他的后颈晶化纹路已经蔓延到耳尖,金瞳里的帝王虚影却更清晰了,甚至开口说了句什么——苏晚竹没听清,但从陆昭突然紧绷的下颌线能猜到,那虚影在催促他做什么危险的事。

她握紧短刀,转身朝祭坛中央跑去。

晶化骨骼柱子上的血河突然沸腾,溅起的血珠落在她脚边,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金色光球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离得越近,腕间的翡翠镯子越烫,几乎要和她的血脉融为一体。

当指尖即将触到光球时,苏晚竹突然顿住。

她能感觉到,光球表面的纹路里流淌着两股力量:一股是母亲的温柔,像小时候被抱在怀里哼的安眠曲;另一股却冷得刺骨,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和荒星地核深处那些要吃人的辐射兽气息如出一辙。

这到底是什么?她轻声问,声音被祭坛的震颤吞没。

陆昭的短刀与赤岩的长剑再次相击,这次发出的不是金属碰撞声,而是类似瓷器碎裂的脆响。

苏晚竹转头,正看见陆昭右眼里的帝王虚影伸出手,按在赤岩的额头上——赤岩的动作瞬间凝固,眼瞳里的死灰被金光取代,竟露出几分痛苦的神情。

昭儿!她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陆昭抬头看她,金瞳里的帝王虚影渐渐消散,嘴角却溢出黑血。

他扯出个苍白的笑:去碰光球,晚竹。

你母亲的秘密,你血脉的力量......他的声音越来越弱,都在里面。

苏晚竹猛地转身,指尖重重按在金色光球上。

刹那间,无数记忆涌入识海:母亲被推入血渊时的眼泪,周氏在祠堂里往她茶盏里下克夫散的冷笑,荒星流民抢走她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时的狞笑......可最清晰的,是母亲临终前在她手心写的字:血渊王座,破局关键。

光球突然剧烈震动,苏晚竹的晶化左眼泛起刺目的蓝光,她能看见祭坛下方的能量流动——那些晶化骨骼里的血河,那些缠绕赤岩的银线,那些从光门里渗出的晶化液,竟全是在为这王座输送能量。

而王座的核心,除了母亲的影像,还有团漆黑的影子,正蜷缩在金色光芒照不到的角落,缓缓睁开眼睛。

陆昭的咳嗽声将她拉回现实。

她转头,正看见赤岩的长剑刺穿陆昭的腹部,鲜血溅在晶化骨骼上,绽开妖异的花。

昭儿!她尖叫着扑过去,却见陆昭反手抓住赤岩的手腕,右眼里的金芒几乎要将整个祭坛照亮。

赤岩的身体开始颤抖,晶化纹路从他指尖退回,露出下面正常的皮肤——他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望着陆昭,突然笑了:小皇子......原来你还活着......

话音未落,赤岩的身体突然化作晶化粉尘,和之前的血月夫人一样,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陆昭踉跄着栽进苏晚竹怀里,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后颈的晶化纹路却奇迹般地停止了蔓延。

他...解脱了。陆昭贴着她的耳朵说,声音轻得像荒星的风,王座需要活的祭品,现在...少了个。

苏晚竹抱着他,抬头看向祭坛中央的金色光球。

母亲的影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些她看不懂的符文,正随着光球的旋转发出嗡鸣。

她能感觉到,王座的能量波动比之前更强烈了,那些符文里藏着某种规律,像荒星流民交易时用的密码,只要破解了,就能......

晚竹。陆昭打断她的思绪,摸出颗糖塞进她嘴里——是他总揣在口袋里的桂花糖,甜得发腻,却让她眼眶发热,我们得在它完全启动前......

他的话被祭坛的剧烈震动打断。

苏晚竹抱着他退到骨柱后,就见金色光球表面裂开道缝隙,里面渗出的晶化液比之前更浓,腐蚀着周围的黑曜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

她望着那道缝隙,晶化的左眼突然捕捉到光球深处的黑影——它正缓缓抬起手,指尖指向她和陆昭的方向。

看来...陆昭咳出黑血,却笑得像没事人,我们的麻烦,真的才刚开始。

苏晚竹握紧他的手,感受着他逐渐变凉的体温,又看了看祭坛中央的光球。

她能清晰感知到,王座散发的能量波动里藏着某种运行规律,那些符文的转动频率、晶化液的腐蚀速度、甚至祭坛的震颤节奏,都在遵循着某个精密的公式。

只要她能......

我会破解它。她轻声说,像是对陆昭,又像是对自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祭坛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金色光球的缝隙也越来越大。

苏晚竹望着那道缝隙里透出的幽光,突然想起影鸦留下的血字:地核深处,等你。

而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地核深处。

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祭坛穹顶突然传来闷响,数道晶化液形成的瀑布从骨柱缝隙倾泻而下,在两人脚边溅起腐蚀性的青烟。

苏晚竹将陆昭往怀里带了带,晶化的左眼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精准避开最近的酸液落点。

她能感觉到陆昭的体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掌心的血浸透了她的衣袖,却在触到翡翠镯子时诡异地泛起淡绿荧光——那是母亲血脉与晶化液产生的排斥反应。

昭儿,你听。她低头贴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轻,那些符文的嗡鸣频率,和荒星辐射兽进食前的喉音一样。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镯子,五年前在荒星黑市跟老毒物学的声波破阵突然浮上心头——那老头说,所有看似神秘的能量波动,本质都是某种频率的震动,你看祭坛边缘的星图,每道纹路亮起来的间隔,和我在荒星地核裂缝里记的辐射周期表......

陆昭突然攥紧她的手腕,金瞳里的帝王虚影又浮了出来。

虚影的嘴唇开合,他跟着复述:星图对应二十八宿,符文是前朝禁术锁魂阵的变体。他咳出的黑血里混着细碎的金粉,王座需要三股力量:血脉、帝魂、以及......

以及被晶化腐蚀的执念!苏晚竹突然抬头,晶化的左眼映出赤岩消失处残留的银线——那些线并未消散,反而顺着地面的血河爬向祭坛中央。

她想起血月夫人临死前的诅咒:我要看着苏家女为我陪葬!周氏推她上流放船时的冷笑:灾星就该死在荒星!甚至五年前被流民抢走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时,对方骂的那句......原来这些被伤害者的怨毒,都成了王座的养料!

金色光球的缝隙里渗出黑雾,黑影的轮廓终于清晰——那是个穿着苏家家主服饰的男人,面容被黑雾扭曲,却在看见苏晚竹时发出刺耳的尖笑:我的好孙女,你终于来了!

家主爷爷?苏晚竹瞳孔骤缩。

记忆里那个总在祠堂抄经、连重孙辈都要摸头给糖的老人,此刻眼窝里爬满晶化虫,嘴角咧到耳根,当年我把你母亲推进血渊时,她喊的就是这句话。

她的血脉,她的怨,还有你这灾星的命......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柔,竟是周氏的腔调,都是我用来复活王座的钥匙!

陆昭的短刀地落地。

他望着苏晚竹瞬间惨白的脸,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晚竹,你母亲的镯子......

苏晚竹猛地反应过来。

五年前母亲塞给她镯子时,掌心跳过的刺痛不是离别之痛,而是刻进血脉的阵眼!

她扯开衣袖,翡翠里的絮状纹路正沿着腕间血管蔓延,在皮肤上组成与祭坛星图相同的图案。

而陆昭腰间的锦衣卫令牌,此刻正贴在她手背,两枚纹路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的二十八宿图。

原来我们......她望着交叠的双手,声音发颤。

陆昭替她说完:是母亲和父亲留下的双生阵眼。他的金瞳里闪过释然,所以周氏要污蔑你克夫——她怕你觉醒血脉,怕你遇见我。

黑影的尖笑变成嘶吼,光球的缝隙骤然扩大,黑雾如活物般缠向两人。

苏晚竹将陆昭护在身后,左手按在自己心口,右手按在他心口,翡翠镯子与锦衣卫令牌同时爆发出刺目金光。

荒星五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被辐射兽追着跑时记住的逃生路线,被流民围殴时摸到的致命穴位,在黑市用毒粉换情报时学会的密码破译......所有求生的本能,此刻都化作破解星图的钥匙。

二十八宿,对应生门在角宿!她对着祭坛大喊,声音里带着荒星女首领的狠劲,锁魂阵的死门,是被晶化液腐蚀的怨毒!

陆昭右眼里的帝王虚影突然开口,声音浑厚如钟:以帝魂为引,以血脉为刃!

金光从两人交叠的掌心迸发,如同一把金色的剑,精准刺入光球的缝隙。

黑影发出垂死的尖叫,黑雾被金光照得滋滋作响。

苏晚竹腕间的翡翠突然碎裂,却在碎裂前迸出最后一道绿光——那是母亲的声音,混着荒星风雪的呼啸:我的晚竹,要笑着看他们倒下。

光球剧烈震动,晶化骨骼柱子纷纷断裂,血河里的暗红液体倒灌回地核深处。

赤岩留下的银线被金光烧成灰烬,祭坛中央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

陆昭的伤口不再渗血,后颈的晶化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他望着苏晚竹染血的脸,突然笑了:你刚才喊生门在角宿时,像极了荒星那个能把流民首领按在泥里揍的女疯子。

苏晚竹也笑,眼泪却砸在他衣襟上:那你刚才用帝魂说话时,像极了......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眼尾,像极了那个会偷偷给我塞桂花糖的陆昭。

祭坛穹顶传来轰然巨响,金色光球终于炸裂,无数金芒如星雨坠落。

苏晚竹抱着陆昭滚到安全处,看着最后一缕黑影被金光吞噬。

地核的震动渐渐平息,空气里的金属腥气被桂花糖的甜香冲淡——是陆昭从口袋里摸出的最后一颗糖,正躺在两人交握的手心。

看来......苏晚竹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我们的麻烦,暂时告一段落了。

陆昭含着糖,金瞳里映着她晶化的左眼:他说,真正的麻烦,是等我们出去后,要怎么告诉周氏......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她费尽心机布的局,被两个和,用一把糖和半袋蚀骨粉,拆了。

苏晚竹仰头看向逐渐稳定的祭坛,晶化的左眼捕捉到最后一丝能量波动——那是母亲的影像,在光球碎片里对她笑。

她摸了摸腕间碎裂的翡翠,又握紧陆昭的手。

荒星五年教会她的,从来不是如何屈服于命运,而是如何用最狠的手段,把命运的喉咙,按在泥里。

地核深处的光门突然亮起,这次没有吸力,而是像在迎接归人。

苏晚竹扶着陆昭站起身,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知道,出去后等待的,是周氏的阴谋、苏家的质疑,还有整个天枢星对与的偏见。

但那又如何?

毕竟,能从荒星活下来的女人,能带着帝魂活到现在的男人——

他们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