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正是当朝丞相,刘天宝的家父刘启山。
此时那被吓尿裤子的刘天宝,猛然回头看向声音来源,眼中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腰杆一下子挺直,连嗓音都拔高了八度:你动手啊苏梓陌!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见到我爹就怂了?
苏梓陌唇角微扬,手中长刀在指尖轻转,刀身在冬日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他目光掠过嚣张的刘天宝,直直看向刘丞相,心中冷笑:来得正好,省得我改日登门拜访。
刘启山面色铁青,官威十足:光天化日之下,苏平向男,你竟敢持刀当街行凶?好大的胆子!
爹!快把他抓起来!刘天宝急忙添油加醋,他不仅要杀我,还杀了我那么多护卫!
围观的百姓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这刘公子真是颠倒黑白...方才明明是他先调戏人家姑娘...嘘...小声点,丞相咱们可惹不起...
苏梓陌闻言轻笑,笑声在清冷的空气中格外清晰:刘丞相,好一个当朝一品大员。不如先问问令郎,方才做了什么好事?
刘启山听后心中也忐忑起来,他深知自己这儿子刘天宝是什么货色,并且苏梓陌这个人不是一个头脑发热容易冲动的人,此事必有蹊跷,于是刘启山面色威严地转向儿子:天宝,方才究竟发生何事?
刘天宝眼珠一转,谎话张口就来:方才我与一位姑娘友好交谈,不知这苏平向男从何处冲出来就要殴打我。我的护卫上前理论,竟被他残忍杀害!我后知后觉的一想,恐怕是这苏平向男与那放荡不羁的荡妇有私情,怕被我们发现,才要杀人灭口!
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有人小声嘀咕:友好交谈?分明是强抢民女...那姑娘都快被吓哭了...刘家真是仗势欺人...
苏梓陌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刀发出嗡鸣。他缓步向前,靴底踏碎薄霜发出细响,心中暗忖: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得了真传。
苏梓陌!你要做什么?刘启山厉声喝道,莫非想要杀人灭口?别忘了,我可是当朝丞相!
当朝丞相,好大的官威。苏梓陌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不知丞相之子若犯了杀头之罪,是否也与庶民同罪?
刘启山一怔,心中想到,此事不对劲苏梓陌的神态有些过激,看来天宝他勾搭的没准是那个达官贵族。于是侧头低声问儿子:你确定那女子只是普通村妇?不是那些达官贵族的小姐?
刘天宝笃定点头:肯定是个村姑!她在集市上看什么都新鲜,进了糕点铺,还点了一些很常见的糕点,但面露面悦之色,定是小地方来的一介草民村妇!
刘启山听后顿时底气十足,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说横行霸道,甚至于有一些过分,但头脑不差,知道自己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会是什么后果。
于是刘启山转身义正辞严:自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我是当朝丞相,若我儿真犯了杀头之罪,我也绝不袒护!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苏梓陌身后响起:好,说得好!刘启山刘丞相不愧是当朝丞相!
王雨曦缓步走到苏梓陌身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视刘启山道:方才你儿子刘天宝口中所说的那个放荡不羁的荡妇,就是我!
刘启山抬头一看,顿时面色惨白,一声跪倒在地:参见公主殿下!不知小儿失礼冒犯了公主......他心中惊骇万分:完了完了,这逆子居然招惹到公主头上,这下可如何是好?
刘天宝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双腿一软,一声跪倒在地,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惶恐与悔恨,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是公主?这下死定了......
此时集市上围观的百姓们裹紧衣衫,跪伏在地,窃窃私语声在寒风中此起彼伏。
百姓们震惊的小声议论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刘公子这次踢到铁板了!
啧啧,调戏公主,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活该!平日里欺男霸女,终于遭报应了!
天呐!居然是公主!
刘天宝这次闯大祸了看他爹刘启山怎么护他!
调戏公主,这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大罪啊!
苏梓陌冷眼看着这一幕,缓缓开口:刘丞相,光天化日当街调戏当朝公主,按照大唐律例该如何处置?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重重击在刘启山心上。他脑中飞快运转:完了,这事牵扯到皇家,最轻也是杀头之罪,重则株连九族......必须想办法保住天宝的性命!
还未等刘启山回话,苏梓陌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调戏公主者及其帮凶,可当场诛杀。若生擒活口,须押往大理寺关押审问,再由圣上决断。
百姓们听得更加激动了: 听见没有?当场诛杀!
刘启山这次看你怎么收场!
苏平向男好样的!为民除害!
话音刚落,苏梓陌便要上前擒拿刘天宝。刘启山急忙喊道:且慢!他心中焦急:无论如何都要先保住天宝的性命!
苏梓陌动作一顿,手中唐刀的一声指向刘启山,语气森冷:怎么?难道刘丞相想要造反?不打算按大唐律例办事?他那充满杀气的双眼紧紧盯着刘启山,压低声音:虽说我在朝中的官职只是平向男,但别忘了,我还是圣上直属的特别行动小队,王霸和气小队队长。面对紧急情况,我可先斩后奏。
刘启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苏平向男,您此话言重了,老臣绝无反抗之意,更不敢造反。方才老臣在百姓面前已经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他声音哽咽,虽说我这独子刘天宝孽障,毕竟这是老臣的独子,恳请公主殿下和苏平向男网开一面,让家中人为他准备些御寒衣物。老臣为大唐呕心沥血多年,就这点请求,奢望公主陛下和苏平向男同意!
王雨曦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苏梓陌抬手拦住。苏梓陌淡淡说道:律法虽无情,但人仍有情。送些衣物无妨。他心中暗忖:张口闭口自己为大唐呕心沥血,想博得在场百姓们的同情心,此事我与雨曦如若不同意,难免百姓心中会有对皇家的隔阂,先答应他的请求,看看其能有何等手段,能有什么花招。
刘启山连忙行礼:多谢公主殿下,多谢苏平向男!随即命身旁的管家速回府取衣物。他心中盘算:只要争取到时间,或许还能想办法......
不一会儿,管家抱着一个包袱小跑回来。苏梓陌扫了一眼包袱,开口道:刘丞相,并非我不信任您,但这包裹需要检查。若无事,便由我亲自带着刘天宝和包裹前往大理寺。
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刘启山的手微微发抖,而苏梓陌的目光如刀,似乎能看穿一切。
围观的百姓们交头接耳,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苏平向男真是明察秋毫!就该这样,谁知道丞相会不会在包裹里动手脚?这下看刘启山还能耍什么花招!